“嘻嘻,那当然,本宫接到的生日礼物整整两间房都放不下。”琰曦华扬眉吐气,自豪无比。
“不过!”他重重放下茶杯!露齿一笑:“我的阿紫不一样,我很期望收到你的礼物!”
紫萱看着他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是不是我无论送什么你都喜欢呢?”“那当然了!”
紫萱点点头,走到书桌旁边,抽出两张画,:“你不是老早就嚷嚷着要我给你画画么?呶,我现在画好了,你选一张吧。”
不动声色的递过来,心里却在不停的颤抖
琰曦欢喜的接过图:“阿紫画的是什么呢?”
然后——
看到那巨幅锦缎上绣的图案,他神情一震,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是……”
“这是天下的版图。”紫萱微微一笑,“上至北方苦寒地带,下至南方岛屿,每一座山峰,每一条河流,都能在这幅地图上找到出处。这幅图叫做锦绣河山,我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画好的。好看吗?”
“好!我就要这幅。”琰曦的神情丝激动,拿着图在屋子里疾步走,手抚摸着宣纸上的每一笔每一画,眼神发亮,志在必得的笑意从他的眉梢、唇角、刀削般的完美下颌、以及挺拔尊贵的身形里漫溢开来,透露出一个无比残酷的答案。
紫萱眼底有一丝黯淡讥讽一闪而过,继而笑看幽蓝空,稍微停顿,却似一个世纪的漫长。
琰曦,你知道吗?你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你竟然都没有想过要打开第二幅看一看再做决定。
琰曦,你知道吗?这个世间,从来都是没有后悔二字可言。有些事情,做了决定,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完美地得到他想得到的所有东西,不论是谁。
此刻紫萱身着一袭白裙,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出撼动天动地的光泽,灿烂亮丽,好似点燃了生命的火焰,如此的华美却如同璀璨烟花,一纵即逝。
然后她低头,陡然神采飞扬,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既然你喜欢这幅画,那么这幅就送给你了,另一幅就还给我吧。”
说完不由分辨的从他手中夺过还没有启封的第二幅图画,默默地握在自己手中,后退了两步,无力地看着他,露出古怪的笑容,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阿紫,另一幅是什么呢?让我看看?”似乎感觉到了紫萱的哀伤,琰曦转过身笑道。
“不用了,另一幅底稿,我画坏了的。”紫萱勾出一个最完美的笑容:“我就是想考一下你,看你能不能找出对的。”
“哈哈,阿紫,你变坏了,竟然想作弄我。”琰曦露出熟悉且妖娆的笑容:“我厉害吧?没选错吧!”
“嗯,你很厉害,没有选错,选对了。”
抬眸间,身边的琰曦遥遥远眺,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在阳光下肃穆而威严,一丝霸气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野心,从他地视线中射出。
他感觉到紫萱在看他,侧过脸对着紫萱露出妖娆邪魅的笑。
那两张素描,一张是天下全图,另一张是——自己,江山美人。
江山美人自古都是困惑历代帝王的选择题,不过纵观历史,没有那个帝王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
有些自暴自弃,有些自嘲,自己是穿越人又如何,是真正的异星转世又如何,罢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红颜一笑终抵不过江山妖娆。“小姐,你既然不开心,咱们离开这里吧。”身边的飞琼静静地说,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看得出来她是出于真心关心自己的。
“离开?”紫萱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笔:“离开能去哪里呢?我是不是很傻啊?当初不听月妈妈的劝告,千万百计从凤仪皇宫出来,以为可以从此海阔天空,却不知道人心难测,把自己陷入这种更为尴尬的地步。”
琰曦就像是一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他的每一个笑容似乎都掩藏了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计谋,让人怎么也猜不到。
一边可以像孩子一样粘着你赖着你向你撒娇,露出无辜的表情,另一边又可以不动声色的算计你,利用你,连说谎都说得那么无懈可击。
“月妈妈刚才来信了,若是小姐愿意,半个月后接小姐离开,咱们去宸昭国。”
紫萱点点头:“眼下只能去宸昭国了,其余这两个国家确实是已经呆不下去了。”
朱唇一勾,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飞琼,你说我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那么简单吗?”
飞琼低下头回避紫萱的眼睛说道:“月妈妈让我告诉小姐,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在这个世上她永远不会害你的。”
紫萱点点头,“我明白,任何人都有可能欺骗我利用我,唯有她不可能。”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灿烂的星空下,穿插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正朝着正殿挪进,今天是琰曦的生日,寿宴已经在正殿那里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排场奢华空前,耗费巨大,数十个造型各异的宫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几百组桌椅整齐的摆在那里。大殿在正中间有一个舞台,舞台边围了一圈桌椅,那是给达官显贵们准备的位置,当然还有乐师。再外面,便是层层的官兵侍卫,将老百姓控制在百米之外。
紫萱去的较晚,她到那里时已经有很多人了,上次没有见过她的达官贵人都想见见她这个一舞动京华的公主。淡淡的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紫萱就坐在一旁独自酌饮。
周围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喝彩声更是盖过了掌声,精彩的节目让人眼花缭乱。姿色过人的舞姬们,轻敷薄彩,神色飞扬,霓裳轻薄,在大红色地毯上翩翩起舞。堂下乐师鸣钟击磬,演奏着象征富康安乐的音乐,乐声中,宫女灵巧穿行于中,服侍在座宾朋。
身处巨大的喧哗中,紫萱突然很烦,宫廷宴会永远都是这样奢靡乏味,统治者们酒池肉林,毫无忌惮的浪费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以满足他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