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殷勤地领上了二楼,刚上去就看到萧倾城也在,看到季文熙来了顿时唇边微微一笑,招手示意。
季文熙笑了笑带着叶殊入了席,小全子也领着银珠一边歇息去了。
叶殊对着萧倾城福了一礼,这才看到席间还有一人,一身紫袍邪魅风流,一双带星星的桃花眼正满是笑意地看着她。叶殊顿时看得有些发愣,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漂亮成这样,薄粉敷面,比女子还要娇俏三分。桃花眼眨了眨,笑得越加好看起来。
萧倾城微微咳了一声道:“这位是谢欢,我的一位朋友。”
“这位一定是七殿下了,久闻殿下大名,谢欢久仰了。”谢欢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从叶殊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季文熙一边拱手施礼。
季文熙也是微微一笑,回礼道:“谢公子大名,文熙亦是久仰。”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天下人不知道季文熙可以,但是若是不知道谢欢,那就一定会被人笑话成乡巴佬,没见识。
江南娘州谢氏是富甲天下的绸缎商,娘州自古以来就以精美绝伦的丝帛绸缎而出名,娘州一件绣女手工织就的锦纶华裙,价比千金。谢氏一族传承了好几百年的老手艺,是整个季国丝帛绸缎界的顶级元老。皇帝皇后龙袍凤袍一应宫廷服饰皆是出自谢氏,内务府的司衣监都是花费巨额资金从谢家工厂里请的人。
而谢氏最最出名的还不是他们家的产业,而是他们家的大公子。谢欢。话说这位大公子姿容绝色,比女子更甚,每次上街都会引起轰动,万千少女齐拥巷道,只为一睹公子芳容。而这位大公子也是向来风流成性,只要是他看上眼的,眉梢一挑,人就乖乖送上怀。
叶殊也不是没见过美男,季文熙季文泰萧倾城的随便哪个拉出来一头就是个祸害,可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瞟着谢欢看,心下郁闷他怎么能长得比自己还漂亮。
谢欢也是发现了叶殊一直在看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笑着道:“这位美人儿,怎么称呼?”
叶殊当下红了脸,连忙转移开视线,尴尬地道:“在下叶殊,谢公子有礼了。”
“美人儿,你用的什么护肤,这么滑嫩。”谢欢泛泛的桃花眼瞟着叶殊粉嫩的小脸,满眼戏谑的笑。
季文熙萧倾城顿时满脸黑线,真想把他拉出去揍一顿。萧倾城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谢欢,别闹了。”
“不知谢公子来京城有何贵干?”季文熙心下有些不爽,淡淡道。
“婵儿,哦,婵儿就是我妹妹,我陪婵儿来京城参加太子选妃。”谢欢笑了笑,“七殿下可见过我妹妹?”
季文熙摇了摇头道:“文熙没有眼福,还未曾见过。”
说到谢欢的妹妹谢婵,叶殊顿时想了起来。参加预选的时候她曾见过的,只不过是个长得水灵灵的小姑娘,远不及她哥哥妖艳漂亮,真不知这对兄妹是咋长的。
窗外的夜色越见黑了,夜晚华灯初上,粼粼的金水江上一只只画舫灯火通明,在微波的水面上倒映出斑驳的倒影。
天边一轮弯弯的月牙,带着落落的清辉,照在络锦殿前的屋檐上,四周暗夜一片静寂。
“查得怎么样了?”姚德妃坐在榻边,手搭在桌上,映着灯火,一名小宫女小心地跪坐在一旁为姚德妃轻捶着双腿。
“回娘娘,查清楚了,是贵妃娘娘让人划掉了名单。”小宫女一边捶腿,一边小心翼翼地回道。
应贵妃?
姚德妃屈起了手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为何要管叶殊的事?
哼。一声冷笑,姚德妃嘴角微挑,脸上的笑容妖如蛇蝎。
“吩咐下去,明日里请叶殊小姐也来参加秀女培训。”姚德妃道。
“是。”
天色刚刚蒙蒙亮,叶殊打了个呵欠醒了过来,刚洗了把脸正准备换衣服,忽然间听到银珠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叶儿!叶儿!”银珠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脸上急急慌慌的。
叶殊正要问怎么了,这时就看到银珠后面还跟着德公公,后面四个小太监端着四个托盘,上面摆着簇新的衣物首饰之类的东西。
这是咋了?叶殊一阵阵疑惑道。
德公公堆起一脸的笑,正准备上前说话。
“怎么了?”清和正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德公公连忙上前行礼,灿笑道:“回国师大人,主子吩咐下来的,请叶殊小姐前去参加秀女礼仪培训。”
叶殊顿时一愣,瞪大了双眼:“我不是被刷下来了吗?”
“回小姐,是那些个老嬷嬷们眼拙,小姐是主子们早就定下了的,可以不必预选直接参加培训。”德公公讨好道。
叶殊顿时心下一凉,小嘴微微地撅了起来。
银珠一看叶殊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言语,况且昨日里季文熙还带她出去玩得很开心呢,还看到了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所以银珠现在是铁杆七爷党,坚决不允许叶儿让太子抢了去。
清和的眉头紧皱着,心下一阵的恼怒,慢慢地走到叶殊旁边,脸色有些抑郁。
“国师大人,您看看这时辰不早了,主子们都还等着呢。”德公公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心下也是纳闷的紧,人家谁有这样的好事临头,不是兴高采烈的,怎么到这里就变了个味了。
良久,清和看了叶殊一眼道:“叶儿去吧,不用担心。”
叶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师父说不用担心那就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四个小太监把托盘放到了屋里桌上,退了出去,跟在德公公后面垂首等候着。
银珠关上了门帮着叶殊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叶殊一身绯色菱纱衣裙,头上梳着小巧的奔月髻,丹唇红润,秀美如花,荷叶裁边的流苏,裙裾淡雅轻盈。
众人都是一阵惊艳,清和看着叶殊微微一笑,说道:“去吧。”
叶殊微微福了一礼,又转头看了看银珠,银珠抿着小嘴朝她摆了摆手,就差哭出来了。这架势,摆得就跟生离死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