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哥哥,爷爷带我们去拿剑,走吧!”看着发呆的诸葛晴川,千雨霓说道。
诸葛晴川一下子从思考中惊醒,说道;“嗯!”
龙铁匠看到诸葛晴川的表情,脸上微微一笑,仿佛对诸葛晴川称赞有加,毕竟这个地形古往今来没几个。
诸葛晴川跟着龙铁匠和千雨霓,三人一行,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那棵大树走去。小道路边草木苁蓉,荆棘参差,一看就是很少有人来到这里。虽然跟着龙铁匠,可是在诸葛晴川眼里,丛林里是危机四伏的,不得半点马虎,否则遗憾终生。
四周鸟鸣虫叫,似乎他们一走近就安静了,只有远处的还在不停吵闹。不过突然道路消失,树木稀疏,灌木也没有了,只剩下树木林立在那里。
此时,龙铁匠停止了脚步,说;“晴川,你猜前面是什么?”龙铁匠稀松平常地问道。
“阵法!”诸葛晴川在龙铁匠提问的时候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强大的阵法,不简简单单的迷魂阵,似乎这个阵法连天接地,给人一种磅礴的感觉。
龙铁匠转身看了一下诸葛晴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对诸葛晴川投来赞许的目光。千雨霓看到龙铁匠对诸葛晴川很满意,心里高兴地像花儿一样。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时诸葛晴川还只有六岁,要不是因为千雨霓的缘故,他早就收他为徒弟或者义子了。
龙铁匠转身,不再理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看好了,我之示范一次穿过此阵的方法,你们要铭记于心,如果那天想起我我头子,就到前面拜祭一下。另外,此地你们要立誓不得为外人道。”
诸葛晴川和千雨霓四目相对,他们知道这或许是龙前辈的秘密,现在让他们知道。两个人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说道。
“我千雨霓,对天发誓,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不向外人说道,不然天打五雷轰!”
“我诸葛晴川,对天发誓,接下来的事情不向外人透露,否则天打五雷轰!”
千雨霓诸葛晴川刚说完,龙铁匠那里就开始动了。
“跟紧我,一步都不要走错,不然后果很严重。”龙铁匠此时开始凝结功气,缓缓注入阵中,冰冷地说。龙铁匠一向前踏出一步,就消失在前方,一下子刷新了诸葛晴川和千雨霓的认知。
千雨霓和诸葛晴川此时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连龙铁匠都这么说,他们可以想象那时多么地危险。在原来千雨霓和诸葛晴川的心里,诸葛风是最强大的,可是就在今天,他们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老人似乎更是高深莫测。
古来很少有人懂得大型阵法,如果说懂,也就是那些研究阵法的世家才能摆出一些简单的阵法。由于当今灵气溃散,很多大型阵法不得自给,所以人们渐渐对阵法的研究开始退化。
诸葛晴川刚踏进去,一股阴风袭来,完全与外界是两个世界。诸葛晴川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诧异,退一步,世界马上又变得清明了。千雨霓的表情更甚,她更是没有见过阵法,所以更是惊奇。
随后两个人镇定起来,先后踏进阵中。
“好了,我和你们说一下怎么到达里面。此阵为阴阳迷魂阵,进此阵只有生死,没有另一种可能。这里是连接虚拟芥子的通道,有阴阳两极风盘旋,带有阴寒的煞气和炙热的热浪,而此条通道只有一条是安全的,这也是我要和你们说的。”此时的龙铁匠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声音在耳边回荡。
“上古年间,天地未生,阴阳未定,所有的都是后来才有的。要想通过此阵,就要能捕捉到混沌之气,沿混沌之气可到彼岸。此阵还有另一乾坤,阴阳之气之中至阴之处是阳眼,至阳之处是阴眼,两眼之处适合阴阳两种体质同时修炼,在这里修炼可以破乾坤。”龙铁匠似乎在讲述一段久往的事情。
诸葛晴川对阵法阴阳学说等各方面都有涉猎,而且天资聪慧,六识灵敏,所以感知混沌之气更不是不在话下。可是对于千雨霓而言,就难办了,虽然她和诸葛晴川一起学习,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调皮,什么混沌之气,更不要提了。
千雨霓跟着诸葛晴川的步伐,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龙爷爷可能已经到对面了。千雨霓走得非常小心,很怕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啊……”突然千雨霓一声惨叫,落入无尽的黑洞中。
此时,诸葛晴川立马跳进去,拉住千雨霓,可是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借力。千雨霓已经昏迷,诸葛晴川也有点要失去感知了。此时的千雨霓昏迷不是什么原因,而是因为阴气入体,无法承受而造成的。虽然诸葛晴天为阳性体质,可是在庞大的阴气冲击下,也失去了感知。
就在两个人失去感知之后,一声嘹亮的长吼划破天际,冲破阴阳迷魂阵,回荡在天地间。四面八方在各方面有建树的人,都感知到什么一样,陷入思考。
另两个世界的上层听到之后说了同一句话。
“是他,他还活着?……”似乎知道是谁。
诸葛世家家主诸葛风正在会见千夜,刚好听到那一声长吼。因为离诸葛家很近,差点把镇上的人吵聋,就这他们还不知道还有一座阵削弱过之后的效果。
“这声音不像普通的鸟兽,可能是妖王出世。世间已经太平了很久,或许大乱马上要开始了!”此时的千夜看着声源的那片森林道。
诸葛风没有说话,不过他的额头已经紧皱,似乎大脑在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诸葛风立马想到了千年前所得的“应验石”,那是吕祖送给诸葛家的。当时说,此石与你们诸葛家有点渊源,如果他日此石崩裂,也就是说你诸葛家要有大的劫数。
大多数人说推演之术诸葛和吕氏之最,其实,人们不知道,诸葛家的推演之术也是从吕氏得来。上古年间,诸葛家以大衍阵法出名,可是远古一战让诸葛家人才凋零,大衍诸阵只剩下一些平常的散阵。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晴川和千雨霓醒来,起初以为自己到了冥界,可是看到龙铁匠在那里运功才确认自己安然无事。不过,两个人很是诧异,明明两个人已经跌进阵中,现在却活着走出阵来。
“爷爷……”千雨霓轻轻呼唤道。
“雨霓,别打扰龙前辈,他正在运功。”看着运功的龙铁匠,诸葛晴川阻止道。
千雨霓本来想去叫醒龙铁匠的,可是诸葛晴川的阻止,让他意识到还是不要那样做的好。
“晴川哥哥,我刚才不是掉进阵中了吗?”千雨霓询问道。
“嗯,应该是龙前辈救你的,现在他正在疗伤。看来这次救我们,他受了很重的伤。”诸葛晴川点头道。
“嗯,我好想在昏迷的时候,感觉你拉了我一把,你是不是跳进去救我的?”千雨霓一扫刚才的颓废,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眨着,让诸葛晴川有一种毛骨耸果然的感觉。
“雨霓,小声点,我们看看龙前辈恢复好没?”诸葛晴川立马转移话题说。
千雨霓看到诸葛晴川的躲闪,知道自己感觉是对的,他却是为了自己跳进了阵中。千雨霓此时心中很是感动,有这样一个男人为自己付出,就是死也无憾了。
诸葛晴川很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心情,开始观察四周。刚才不注意,现在才发现三人现在已经在那棵树附近了。这里空间比想象中大很多,如果再造一个诸葛家的庭院也是可以的。树木也开始稀疏了起来,似乎这里是独立的一片天地。
那棵树就在不远处,树的前方有个墓碑。诸葛晴川走进,墓碑随之带来巨大的压迫感,离的越近,压迫感越强。当诸葛晴川身体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诸葛晴川终于可以看清墓碑上的字迹。
墓碑已经风化了很多,碑体有一个爪印,并且还带点血色,给人的感觉是那样触目惊心。看到墓碑上的字迹的时候,诸葛晴川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扛着非常大的压迫感,到头来竟然看到的是古文字,让诸葛晴川感觉自己是文盲一样。其实现在的文字有多种而且变化很大,虽然上古时代的文字只有一种,可是如今早已面目全非。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冲来,一下子把诸葛晴川抛出几步,踉跄跌倒。
“晴川哥哥,你怎么了?”说着,千雨霓想去扶诸葛晴川。
“没事,你别过来!”诸葛晴川阻止道。
看到诸葛晴川没事,千雨霓才放下心来。转身回到龙铁匠身边,等待他苏醒。
自从到墓碑附近之后,诸葛晴川就开始思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阵,如何破解。诸葛晴川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阵法知识回忆一遍,感觉似乎知道什么,可是后来还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另一方面,诸葛晴川感觉这里似乎没有白昼与黑夜,按平常时间已经一个昼夜更替额,可是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咳咳……”龙铁匠终于有苏醒的迹象了。
“晴川哥哥,快来,龙爷爷要醒了!”千雨霓兴奋地说。
其实龙铁匠在刚才已经醒来,只是看着诸葛晴川在思考什么,所以没有打扰。
“龙前辈,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诸葛晴川问道。
“我没什么事,可能今天我们就要葬在这里了。”龙铁匠似乎一下子打开了心结,平淡地说。
“龙爷爷,我不要你死,你还要一直陪着雨霓呢!”说着,千雨霓趴进龙铁匠的怀里,哭泣了起来。
“好孩子,人有劫数,这是我的劫。别伤心,爷爷在另一个世界会好好看着你的!乖!”龙铁匠轻拍着千雨霓说。
“不要,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千雨霓哽咽地说。
“别傻了,爷爷也知足了。小雨,你不是还要取剑吗?再不让爷爷去,爷爷会遗憾地!”龙铁匠此时的话语已经没有刚进阵法之前的那种有力,仿佛下一句就说不出来一般。
“嗯,……”千雨霓抽身,渐渐止住哭泣,她怕爷爷真的遗憾。
龙铁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转身开始向墓碑走去。诸葛晴川和千雨霓跟在龙铁匠之后,而此时的诸葛晴川很是纳闷,刚才明明的压迫感现在竟然没有了。另一方面,诸葛晴川稍微向外走一点,就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走到墓碑前,龙铁匠手在墓碑前轻轻一滑,一条通道出现在三人眼前。此时的诸葛晴川和千雨霓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奇异的事情。
通道里面带着点点亮光,透过那点点亮光,可以看到里面很是宽敞。通过一段甬道,三人一行终于到了目的地。
环顾四周,这里面用水晶作为光源,照亮整个空间,用奢侈豪华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而且看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棺冢,棺冢周围有无数把剑,还有许许多多散落的其他兵器。
棺冢的另一端有一柄巨型石剑,石剑上刻着“剑冢”二字,下面另附了一首诗,署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龙字。
“青锋一剑恩仇路,龙腾九洲宿五湖。红颜泪断青锋折,欲逆青天梦断魂。”
简简单单的数字,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江湖恩仇,闯荡五湖,红颜消逝青锋折,回天却只是一个梦。看完那些字,一股莫名的悲伤充满心间,泪水不知不觉充满双眼,慢慢低落了下来。
冢内没有那么大的压迫,除非向棺冢走去。棺冢整体是水晶做成,通体透明,棺内只是一件女子的衣服和一把折断的剑。棺冢上方有一把透明的剑,剑体已经碎裂了,而强大的压迫感就是那把剑传来的。
“龙前辈,我们进到墓冢中,是不是对墓的主人不敬啊?”诸葛晴川似乎猜测到,墓冢的女子可能与龙前辈有某种关系。
“没事,我会替她宽恕你们,这里也是我将是我的墓冢。”此时的龙铁匠双眼多了几分柔情,多了一点遗憾。
“爷爷,她是你的恋人吗?”千雨霓怯生生地问道。
“嗯,是的,……”龙铁匠慢慢闭上双眼,似乎在回想那过往。
龙铁匠经过短暂的回忆之后,走到剑阵中,拿起两柄耀眼的剑。一柄薄如柳叶,一柄厚如无锋。龙铁匠把薄剑递给千雨霓,厚剑递给诸葛晴川,两个人看着自己的剑,双目放光爱不释手。
千雨霓的剑轻薄而不轻飘,挥洒起来行云流水,很适合女子使用。而且剑体三尺,不是那么长,特别容易女子随身携带。对于千雨霓而言,这把剑比自己以前舞的任何一把都要适合自己。另一方面,诸葛晴川的剑有点重,不过他还能接受,毕竟自己属于力量型的。剑体整体好似无锋,但是微风吹过,一缕发丝划过剑刃,竟然被切断,诸葛晴川差点被剑的外表所欺骗。还有,剑体闪光,不染一点尘土。
“小家伙,还满意吗?”龙铁匠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询问道。
“满意,非常满意!”千雨霓笑靥如花地回答。
“嗯,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剑!……”诸葛晴川盯着剑说。
“剑有剑魂才是一把好剑,外界根本没有那个条件,只有这里马马虎虎才能满足。来,雨霓,晴川,把剑插在地上,我再让这两柄剑完美一些。”龙铁匠笑着说。
“剑魂?”这对于诸葛晴天而言是非常惊讶的,毕竟剑魂是古书中记载的才有,多少万年了,出现神兵必有魂,而当世很多大师追求极致,可是还是没有锻造出一柄具有魂的神兵。
两柄剑插在地上,突然间开始嗡鸣,似乎非常欢悦。
“血引!”龙铁匠口中渐渐单单两个字,让千雨霓和诸葛晴川无条件服从。
两个人划破手腕,鲜血流出顺着剑柄开始蔓延。龙铁匠右手一挥,两人原本流血的手腕竟然慢慢愈合了。千雨霓和诸葛晴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们和龙铁匠见到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剑引结束,两柄剑慢慢开始悬浮在空中,似乎马上要开始飞动。另一方面,龙铁匠表情开始变化,此时的龙铁匠表情格外凝重。强大的压迫从那柄碎剑开始奔向两柄剑,原本在两柄剑跟前的千雨霓和诸葛晴川一下子被压迫地向后退了几部。
龙铁匠又开始动了,他挽起自己的左臂,露出一条麟臂。没错就是麟臂,不是平常人的胳膊。麟臂上有一个深深的凹槽,好像里面原来镶嵌着什么一样。看到眼前的一切,千雨霓和诸葛晴川惊讶万分,虽然事先有心理准备,或许此刻下巴已经掉到地上了。
千雨霓想说什么,可是诸葛晴川阻止了她的询问。
龙铁匠依旧在动,右手轻轻一划,麟臂竟然开始流淌出白色的液体而不是血液。液体刚一流出,整个墓冢所有的剑和兵器开始嗡鸣,好似在哭泣一般。另一方面,那股无形的压力一下子又增加了好几倍,快把千雨霓和诸葛晴川压迫到墓冢外部。
接下来就是塑魂,白色的液体滴到剑体,很快渗入剑中,之后两道天光只破云霄,惊动神洲。
诸葛家族族长诸葛风就在刚才听到的长吼偶感天地巨变,现在又有灵光出现,诸葛风立马站了起来对千夜说;“千兄,恐怕天地要有大乱,我需赶快去看一下族中的灵石。”
“嗯……”千夜知道灵石的预示与诸葛家的命运有关,所以也不再打搅。
终于塑魂完成后,两柄剑已成为灵剑,初具剑魂。龙铁匠此时停止动作,露丑一脸疲惫的状态。看着两柄悬浮在空中的剑,很是欣慰,自己残破的身躯还有点作用。
“你们给自己的剑取个名字吧!”龙铁匠说道。
“此剑轻灵易舞,如女子一般,就叫她千舞吧!”千雨霓笑着说。
千舞灵剑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立马飞到自己的主人千雨霓身边,不停旋转,似乎也在表达无尽的兴奋。
“此剑厚重无锋,不染纤尘,就叫他无尘!”诸葛晴川思考说道。
无尘也飞到诸葛晴川身边,静止在一尺左右。诸葛晴川伸手,慢慢抓住剑柄,深怕碰坏无尘。
当听到“无尘”二字的时候,千雨霓和龙铁匠都是一阵诧异。不过千雨霓很快恢复了平静,因为她不相信命运。可是龙铁匠却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好了,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如果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每年的今天可以来这里拜祭我一下。”说完,龙铁匠右手一挥,千雨霓和诸葛晴川昏倒了,然后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围着送出阵来。
“爷爷……”
“龙前……”话还没说完,千雨霓和诸葛晴川已经没有知觉了。
“主人,你太傻了!你太古一战已经失去精血,为什么还要用仅剩的神髓,为两个陌生的小鬼铸两柄神兵?仅仅因为那个女孩像女主人?”此时白色的剑魂说道。
“或许吧!也许他们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龙铁匠无奈地笑着说。
此时,龙铁匠身体开始虚无,一条淡淡的龙影浮现在墓冢里,所有的兵器轰鸣,最后龙影依附在那柄巨型石剑上,一切重回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