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看李斯,而且,这个天澋曜也让自己的亲臣与霂家搞好关系,看来,霂家,真是肥肉一块啊!
视线继续延伸,我看着凤相一党,又道:“那个凤大人我倒是有一面之缘。”
“凤相和李斯大人并称天泽左右丞相,凤相的长女凤来仪已是三殿下的正妃了。”
原来这凤相是准太子党!三皇子可是绝对的大势力,这天澋曜如想争帝怕是很难!
但是,从这老皇帝将近六十岁了,却迟迟不立太子来看,他还在考察三皇子,也就是说天澋曜还有机会……而其他皇子,似乎只剩下一群不成器之辈和那个痴傻的九皇子天澋凌……这大二皇子一死,局势倒是明朗了。
只是,会是谁害死大二皇子呢?莲妃?太过明显的动机,精明如她怎会自己抽自己嘴巴?天澋曜?那时他还在楚池,如果真的导演了这样一出谋杀,也太神通广大了……其他妃嫔?还是某个皇子的亲臣?我揉揉额头,简直越想越乱。当年爹成立清泽会置疑两位皇子的死,找出清泽会成员就能有线索了。
我又看着霂王爷,早已确定他是清泽会的人,但我却不敢妄动,若被玄月宫盯上,霂王一死,京城局势必定突变,事情就更难办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出最后那个清泽会成员,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轻轻展出一个笑,我打量起那个小官:“大人倒是百事通,又知进退,明礼节,只做个小官不嫌屈才了吗?”
“使节,树大招风,下官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只求安逸,岂敢贪心。”小官眼神微敛,恭谨道。
我笑意更浓,应和着:“大人说得好!永远不要指望麻雀会飞的很高,那是鹰的领地,麻雀如果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也会活的很快乐!”
刻意的一句贬低,我扫着那小官的表情,低眉顺眼的恭谨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甘。好!好一丝不甘,好一丝自尊,好一丝恃才,好一丝野心!看来,这个人还有得救。
“对了,相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大人的名字?”我眸光带笑,温和道。
“下官洛长卿。”
“长卿,我记下了。”
长卿,长卿,长为人卿?我盈盈一笑,真是好名字!与他的谨小慎微真是般配极了!
若是他日收复手下,我定要先改了他这名字!
正想着,只听得一声尖锐:“皇上驾到——”
瞬间,大殿上一片肃然,气氛顷刻庄严起来。随着皇帝那威仪的四方步,众人纷纷敛去野心家的精芒,露出一副愚忠蠢顿模样,恭敬跪拜,万人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祝吾皇福如东海,万寿无疆,祝天泽国泰民安,威震四方!”
我随之跪下,透过睫毛悄悄打量着皇帝一行。皇帝天君霸已经六十岁,微微发福的身材却很是魁梧,而那眼窝深陷中一双凤眸,精光闪动,神采奕奕。整个人矍铄异常,也难怪他依然死把这帝位不放,以他的状况,应该还有不少年皇帝能当!
紧随他身后的皇后倒是容色淡淡,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眼眸微垂,眉心一颗血色朱砂,一副悲悯的菩萨相。
再往后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莲妃,只见她款款走着,桃红宫装盛开朵朵碧荷,长长裙摆似莲下盈盈水波。步履婀娜,飞凤髻上翡翠双蝶金步摇俏皮颤动,轻撞红霞晕染的香腮,勾魂眼波溢来,怎一个撩人了得!
皇帝一句平身,众人入座。我扫一眼玄宵殿,认识的人都在,唯独没有发现苍陵王的影子,难道他的架子如此之大,连皇帝的寿宴都要姗姗来迟?
思索之际,对面舞榭歌台上轻歌曼舞已经开始,伴着丝竹管弦,酒宴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中,四品以上的朝官开始献礼,无外乎就是些奇珍异宝,书画颂德之类。而四品以下的小官,连亲自献礼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把礼物送交礼官,精明的贿赂下礼官,没准还有机会让皇帝过目一下,其他的,根本无法入皇帝的眼。
我无心欣赏这冗长的祝寿仪式,只是一边心不在焉的尝着酒菜,一边跟洛长卿打听朝廷上的势力划分。他虽然一开始不愿和我这个别过使节透露太多,但是酒过三巡,又在我旁敲侧击之下,嘴也松了许多。
这人,以后真跟了我,可得好好磨练酒量!
我无心欣赏这冗长的祝寿仪式,只是一边心不在焉的尝着酒菜,一边跟洛长卿打听朝廷上的势力划分。他虽然一开始不愿和我这个别国使节透露太多,但是酒过三巡,又在我旁敲侧击之下,嘴也松了许多。
这人,以后真跟了我,可得好好磨练酒量!
正聊着,已经是云淡月献礼,只见他从容起身,不忙着拿东西,只颇为关切地问道:“微臣听说陛下最近常常失眠头痛,此次特意带来云州药酒,供寿宴之用,陛下可还称心?”
不提礼物,先表示关怀,云淡月果然不愧他的善人形象。
“云侯有心了!这玉液琼浆不仅甘醇清香,喝完后亦是神清气爽,朕喜欢得紧那!”
“天泽乃福地一块,若不是云州物产丰富,水源清冽,微臣可酿不出好酒来。”
明明是一句奉承,却让云淡月说得极为妥帖,无半点溜须拍马之感。
“微臣这次来不只带了美酒,还带有冬虫夏草,天山雪莲等二十四味云州特产的珍稀补药,以及云州闻名的天蚕云纹锦、鲛鳞鬼猥软甲、沁血清池墨、羊脂雪玉月容砚等一些货品。云州之治,全仗陛下英明。云州之丰饶,便是微臣献上的贺礼!”
“好!好一个献礼丰饶!而且爱卿还送了诸多贴心之物,如此用心良苦,朕很是感动啊!”皇帝满意笑道:“朕看……云州之侯着实委屈爱卿,不如赐予你个逍遥王,留在朕身边打理京中产业啊?”
一句戏言,真假参半,大殿上忽而安静下来,众人都停了酒箸,有的人还暗吸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