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澋然……你……学坏了……”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全身似乎都被抽空了,我勉强抱住他保持平衡,轻喘道。
“莳儿,你这样不经意地诱惑我……”楚澜逸深情看着我,那样的目光看得我脸颊越发滚烫,有如火烧。他猛力把我再次揽入怀中,从背后紧紧抱着我,语气里似乎极力压抑着这什么:“是很危险的……”
感到他身上的灼热,以及那抵住我的欲望,我不敢妄动,静静等待他几近炸裂的心跳平复下来,才开口:“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撇撇嘴,脊背离开他的胸膛:“为什么不回信?”
“不回信?”楚澜逸反问道:“一月来,我的足足几十封信,全部如石沉大海,我担心你有什么变故,才直接来了。”
石沉大海?!
心生疑窦,难道中途有人截了信件不成?
忽而想起在天澋曜那里吃的烤乳鸽,恍然。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捉了我们传信的雪鸽!一时气结,怒气上涌。
“好在,你没事。”揽住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他的胸膛贴了过来,下巴支在我肩头:“我在想……”一声低沉的弦音,很近,很近:“既然来了,便不走了。”
心头震颤,我轻轻浅浅地笑了。他来,可以是为我;但是,不走,定不会完全为了我。
但是,不重要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意,已通过紧贴的肌肤,准确地传递了过来。我不会是他生命的全部,但,他命中有我。而且,那个位置,无可取代。
“好。”软软地一句应,我闭目倚在他安然的怀抱里,抬手覆上他缠在我腰间的手臂。
澋然,你的心,我懂。
情意绵绵,缠绵入骨。忽而,一道红色的烟花照亮夜空,开出灿烂的花火。
“恩……澋然……”迟疑地开口,我竟不知自己是如此贪恋这个怀抱,舍不得,舍不得。
“恩。”
身后之人亦是不动,气息沉沉的哼声,竟也是那般惑人。忍不住转头偷看他的脸,月光之下,那篆刻得完美轮廓,微垂的黑眸,蝶翼般的长睫……砰砰砰砰……心如鹿撞,双颊流火,迷了,醉了。
“想说什么?”漆黑的眸子一颤,温柔地凝视着我,那唇上竟是漫上一丝得意的笑。
清醒,清醒!按捺住悸动不止的心,我垂眸调整了许久,才开口:“唐门那里,我有事情要处理。”话一出口,竟是带着绵软的虚无,脸上一燥,龙漓澈,沉迷美色,你完了。
“男人?”
哈?
抬眸遇上楚澜逸颇为警惕的神色,不禁碎笑出声:“澋然莫非怕我跟什么人跑了去?”
腰上一紧,被他勒得透不过气:“莳儿,你招惹上我,就跑不掉了。”他说的深情,眼睛却是遥望那不可测的夜空,眸光有那么一刻的凛冽。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很怕我会随时离开一般。
柔肠百转,我转身深深凝望着他,轻轻环着他的细腰:“澋然应该相信我才是。”
“那么,至少,给我一个承诺?”楚澜逸垂眸与我对视,揉碎月光的眸子尽是飘忽不定的神色。
是这样吗?
因为我从未给过他承诺,所以不安,所以惧怕,所以每次相拥都那么紧,像要把我揉进身体一般……
可是,这个诺,我要怎么下?
陪在他身边,站在他的立场,与他相守到老?前路未卜如我,又能做到哪一个……
楚澜逸静静等着,不动,不开口,墨黑的眸子凝望着我,里面满溢的温柔几乎将我吞没。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紧拥着我,不要这样沉默,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不要……因为,我的心快要爆炸了……因为,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你,不能自拔……
“前路不可测,我不能许你永远;生命多变故,我不能许你白首;宿命捉弄,我不能许你立场;思来想去,我唯一能许给你的,也只有……”双手上移,攀住他结实的臂膀。足尖点起,我靠近那暖玉般的薄唇。
这颗为君悸动不已的心。
楚澜逸先是怔忪,继而眼角泛起柔波,却没有主动迎上来,而是微微弯下腰,恰好停在我够得到的位置。
抿抿嘴唇,我的心头的脱兔几欲破胸而出,燎原之火从心底一路烧了满脸。靠近些,再靠近些……终触碰上那醉了长夜的温润……
闭眸之前他那抹满足的笑意,沁暖心脾。唇瓣微颤,我紧张地亲吻,生涩的动作下他轻轻笑开,搂住我的后腰,欺身而上:“莳儿还需加紧练习……”
一句低吟臊红了脖颈,后脑被他轻轻一扣,喉舌缠绵,激荡心田。
再一次,在他兰香的气息里,沉沦,沉沦……
“澋然,我许你……此情不渝……”
“狐姬今晚战果如何?”侧倚栏杆,我静静看着城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窗棂之上一汪淡淡的月光。
“说来话长。”
浅浅一笑,我转眸定定看着坐在桌边的狐姬:“白凤,果然不简单……”
狐姬亦是一笑,扬手打了个响指:“孤游!”
话音方落,一个八尺汉子便推门而入,很是恭敬地向狐姬行礼。
“这是唐门明僚探子之首——孤游。”狐姬扬眉介绍道:“想必门主已经见过了。”
笑看狐姬一眼,我目光打落在跪地行礼的浅游身上,调笑道:“何止见过,我们还赌了一场!”
孤游闻声忽而抬头,脸部肌肉因惊诧而缩紧,横贯整脸的刀疤愈发狰狞,半晌,才嗫嚅道:“门主……”言毕脸上闪过一丝绯色,低头一拜:“那日孤游不识门主身份,冒犯了。”
我打一眼掩口而笑的狐姬,道:“狐姬手下无庸才,那日你主子安排你展了赌术之技,今日且让我看看你的行事能力好了!”
孤游闻言,收了促狭,在我的示意下起身,娓娓道来:“白凤的身世之谜,这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宫中有位医术超群的太医,名号赛华佗。赛华佗膝下无子,身边只有一个外出行医时,自战场上捡回养大的弃婴。赛华佗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并且将自己的医术悉数传搜与他。这个孩子也是天赋异禀,颇有青出于蓝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