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突然的自由落体运动,我已经能接受了,可唐清鲤却毫无准备,吓得失声惊叫。
我突然有些同情起物理学中的小球和小滑块两个小伙伴,为什么做自有落体运动总让小球去,有考虑过小球的感受吗?为什么小滑块总是要在磁场电场中不停徘徊,小滑块就没有私生活吗?
虽然我对这里棺材的这种特有属性有心理准备,却也仅局限于出来个怪物,或者一个可穿行的甬道,可是没想到会是个下水道,还不知道是谁TM偷井盖都偷到这里来了。
事实上当然不会是下水道。我踩空了后就往下坠了下去,似乎不是一个直落下坠,略带弧度的下坠,就像游乐场里的滑滑梯,也像小区楼每层的垃圾投递口。
“哎哟!”唐清鲤跌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叫道。
我们落到了另一片空间,果然,这个棺材仍然是一个入口。我们并没有受到多少伤,除了我这已经渐渐麻痹的左腿。
“没事吧?”我问唐清鲤。
“嗯,没事,我们这是安全了吗?”唐清鲤站起身,扶起我问道。
我只是轻声嗯了一声,暂时是安全了,只是暂时。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首先,我们并不清楚这个地方又有些什么鬼怪之处,其次,恐怕这次是彻底和周爻向日魁他们失散了。
我借着唐清鲤手机的光线,大致看到了这里的结构,这个空间只有十来平米,周围墙壁干净平整,而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到了这个空间的一口棺材。
没错,这个地方也有一具棺材,但是却和我们进入这僰人葬地所见的棺材都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就是这具棺材比较大,比一般的棺材要大,而且要精细一些,隆重一些。
十来平米的空间,这具棺材占了一半的面积,在这个空间,暂且就认为是这具棺的墓室的中间。这棺材的底部修了三层台阶,整具棺材是在这三层台阶之上。莫非这具棺材的主人身份不一般?或者说这整个僰人悬棺葬就是为了掩饰这具棺材的位置?我和唐清鲤在躲避怪物和尸蝠时东窜西窜不知道经过了哪些地方,如果说我们误打误撞到了这个主墓也不无可能。
“啊!”唐清鲤又惊叫道。
这妮子怎么老是大惊小怪?看来我认为她胆子很大的估计还有待观察。
“又怎么了?”
“这里……这里有好多……骷髅”唐清鲤捏着我的手臂道。
我的视线和注意力都移到了那具棺材,忽视了其他,没想到这地面上躺有着十数具尸骨。
我收起了想要迈向台阶的那只跛腿。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骨?这具棺材这么不寻常,会不会有机关?我暗道好险,只因猎奇心太重,一下忽视了安全性,幸好唐清鲤打断我的思考。
我退回来观察这地上的尸骨,尸骨完整,骨架不折不断。再依次看过去,每具尸骨都是如此,并无损坏。
如果有机关的话,这些尸骨不会这么完整,那么这些尸骨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死呢?
“叮…”一声金属滚动的声音响起,我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捡起来,矿灯,是一盏矿灯,看来这躺着的不是一些老排骨了。可是怎么会出现矿灯呢?盗墓贼?应该是了,这具棺材摆放得这么隆重,难免不去摸几件。不知道他们是和我一样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还是有备而来,看样子也不像是有备而来,要不怎么把自己给留在这了。
矿灯已经生锈,灯丝也断了,是不能用了,我随手丢在了一旁。
嗯?在矿灯的一边我瞥见了一本小册。
是个笔记本,很旧了,页脚都已经卷起,纸张也已经泛黄。我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那本笔记铺在腿上。
“四正,我们……好像出不去了…”唐清鲤说道。
我看见唐清鲤走到我们刚才跌落下来的地方,尝试向上爬,很显然,她失败了。
唐清鲤又走到我身边,靠坐在我身旁,“我们怎么出去,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骨。
对啊,这些尸骨结构完整,难道是被困在了这儿,活活饿死的?
想到刚才那金属矿灯生锈了,而这地方并不潮湿,反而很干燥,怎么会生锈了呢?细思极恐,如果十来个人都困在了这里出不去,那么时间一长,饥饿和生存本能会将人逼疯!
那么我们也会被困死?我不信,如果这些尸骨是盗墓贼,那么这具棺材不可能自己到这里来,定是有人抬进来,既然当年抬棺材的工匠能出去,那么就一定有出去的办法,所以我倒并没有太过惊慌。
“不过无所谓啦,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唐清鲤枕着我的手臂说道。
这丫头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呢?说她胆大,她却在墓地遇到最常见的尸体都怕,说她胆小,可此时却连被困死都不怕,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如何也猜不透吗?
“咦?这个是什么?”唐清鲤指着我腿上的笔记簿问道。
“一本笔记簿,应该是这里的盗墓贼留下的。”我对唐清鲤解释道。
“哦?那快看看!是死亡日记吗?哈哈,好刺激呀!”
“……”
我小心的翻开这笔记簿的第一页,有着蓝墨水浸出的痕迹。我小心的分开这背墨水沾粘住的一页,瞥见正下方写着笔记簿主人的名字,干净利落,纤细有劲的钢笔字。我对着手机光线,笔记簿上的三个字映入我的眼球,让我心神巨震!
“曾忠瑞”。
我在天山见到过爷爷的信,认得他的字,这本笔记簿上的字是他所写没错。难道旁边的这具尸骨是爷爷的?不,不会的,爷爷在天山给我留信的,明显是在这个笔记簿出现时间之后的。那么爷爷是到这里来过,将笔记遗落在了这里?还是这些盗墓贼偷得了爷爷的笔记?会记着什么呢?
“四正,这不就是毛希蓉讲的那个曾忠瑞吗?哇,原来他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恩?四正,难道你和这个曾忠瑞有关系吗?”唐清鲤问道。
“他是我爷爷!”
唐清鲤见我眉头紧皱,只是靠在我肩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