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迪纳摩宫通火通明,来往穿梭的人群都神情严峻,这里是帝国皇宫,舍瓦九世登基以来,还从没有深夜宣召众臣先例,显然是有了不得的事发生了。一路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语焉不详地提醒同僚,“狼人偷袭,大帝震怒。”
议事大厅大门紧闭,全副武装的侍卫把大臣们挡在门外,大厅里不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听得众臣心惊胆颤。
“陛下请各位大人觐见!”一位侍臣推门而出,前来通报。众臣整理好衣服,排成两列走进大殿,为首的是分别是帝国首相望月和大元帅风清扬。
见众臣到来,舍瓦九世收拾了一下脸上的愠怒,吩咐左右赐座。见陛下久久不语,众臣也都不敢言语,身为首相,望月主动起身问道:“不知陛下深夜唤臣等前来有何要事?”
舍瓦九世像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风清扬,“大元帅可否知晓今日所为何事?”
风清扬不敢怠慢,抱拳道:“陛下是不是为了晨光镇的事情?”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看舍瓦九世,见陛下示意继续,接着说:“众位同僚,我刚刚接到军报,今天狼人偷袭了晨光镇,并且,并且杀光驻军然后屠城!”
虽然之前也听到一些风声,但是听到大元帅亲口确认,大家还是心惊不已,况且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还有严峻,一时间大厅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讨论起来。
舍瓦九世面无表情,喝着茶接着问道:“除了这个,军报还有写别的事情么?”
“末将目前只收到这些消息。”
“只收到这些?你这大将军就这么当的么??”说着,舍瓦九世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啸风农场也被攻击了,你不知道?粮仓被烧了四十座,晨光镇横尸满地,无一人生还。可是我们连这些狼人藏在哪都不知道!”
舍瓦九世登基以来,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望月和风清扬,平时更是宠爱有加,今天却痛骂了大元帅一顿,大家更觉得不安如坐针毡,生怕迁怒自己。
“你们看看这份奏章,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必心忧区区几个狼人还成不了气候!大元帅督军不力,才造成守备空虚,让狼人钻了空子,大元帅必须为此事负责!”一名官员突然开口,矛头直指风清扬,然而风清扬很是淡定,好像已经预知到这个场景一般。
此人一番话引来更大的议论,大家都知道望月和风清扬向来不合,私下里矛盾不断,但是还从来没有撕破脸,说话的这个人鲁图是望月的亲信,其中的缘由值得玩味。
“鲁图大人,这次狼人偷袭分明是有预谋的,而且他们已经形成了规模,元帅早就安排克莱斯军团加强守备,抽掉了其他地方驻军,在血爪林地周围增加三成,这些都是陛下批准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跑到晨光镇,趁着这里守备空虚偷袭。你这么说到底是在责备元帅,还是责备陛下呢?”说话的是牧师军团的团长点摩,如果呆呆在这的话,肯定会看到他和点点雨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错,他就是点点雨的父亲,也是风清扬亲信。
鲁图被点摩三言两语说得脸都白了,望月赶紧开口:“点摩团长,责备陛下这种话可是要害死人的,鲁图大人只不过是为帝国安危着想,何来责备陛下的意思?大帅乃是国之栋梁,战功无数,对帝国忠心耿耿,我也愿意相信只是大帅无心之失。”
“望月大人说笑了!此事风某难辞其咎,甘愿受罚,况且罪臣年事已高,请求陛下收回兵符,让老臣养马南山。”
“哼,这就要卸甲?先帮帝国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考虑这些事情。”大帝顿了顿,又说,“可能你们有些人还不清楚,狼人可能已经和暴风军团联手了。群屿之角,锡月林地甚至克莱斯平原,已经出现了暴风军团的影子,战争已经不远了,都收收心思吧。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陛下,臣以为不宜过分紧张。暴风军团蠢蠢欲动不是一天两天,如果现在我们自乱阵脚,恐怕有些人就会不安分起来。狼人偷袭晨光镇,烧毁了粮仓,一旦开战后勤补给必定跟不上,臣猜测这是暴风军团的缓兵之计,他们一定在筹备什么。目前,最好的应对之策是加强戒备,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抓紧物资储备,以备不测。”望月率先发言。
“不行,狼人们活动日渐猖獗,一味姑息只能愈演愈烈,而且他们直接威胁到***的安全,内患不除恐生变故。末将愿亲征,除去狼患!”风清扬也站起来表态。
望月毫不相让:“风帅有此决心真是帝国之福,可是现在粮草出现很大空缺,完全不宜大规模作战。”
“望月此言有理,目前的确不宜大军移动,但是狼人不能不除,否则我是寝食难安。”
“陛下,臣有一建议,既可解决狼患,还不用为粮草担心!”
“点摩有何妙计,赶紧说说。”舍瓦九世一下来了精神。
“大家都知道,帝国一向尚武,但是这些年没有战事,很多年轻人无处施展,反倒增加了许多斗殴事件。臣以为可以让他们自发组成佣兵团,帝国可以发布任务给他们。”
“此事万万不可!这些刁民一向不服管教,让他们组织起来只怕谁也管不住他们了!”望月立马反对。
“望月大人,卑职想过此事,我们可以专门成立一个冒险者公会约束他们的行为,并限制每个佣兵团的规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与帝国为敌。”
“我看这个方法好,望月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样吧,就由你起草一份佣兵工会章程,回头给大家讨论。今天就说到这,你们都回去吧。”
舍瓦九世打发走众臣,脸上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他挥挥手,把一边的王子叫到身边,舍瓦九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他十岁开始,每次议事都会把他带在身边。王子一脸迷茫,明显对今天的事情有很多不解,开口问道,“父皇,您不是早就忌惮风清扬的兵权了么?今天他主动交出来,为何要拒绝?还有,狼人明显是已成大患,为何望月大人却抵制开战?粮草的事虽然紧张,可是有这么多年的积累,省一省还是能解决的啊?”
“风清扬那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呢,如果夺了他的兵权,且不说会不会造反,望月就没人牵制,要独霸朝堂了。不过这家伙现在也太过嚣张了,都敢威胁我了,小惩大诫一下吧。”
“望月为什么不想开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儿子以为,他是怕大元帅再立新功,压过他。”
“能想到这个,已经不错了,可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墨丘利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