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明大叔回忆完了他的奇异经历后,我也发现已经下午两点,正好是上班时间,也不用午睡了。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对刘显明大叔跟容轩大哥说,现在我还要去趟长沙县,那里有位老人要殡了。
我跟着副队长一起,开着灵车,送老人家魂归故里。
其实,慢慢地我发现,开灵车这个工作真的是蛮轻松的,除了三更半夜去接尸体外。一般下葬都是大白天的,也根本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亡者的家属们对我们这些灵车司机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好烟好酒硬往我们驾驶室塞,虽然我不抽烟也不喝酒。
当然,除了吹吹打打有些吵闹以外,见惯了哭天嚎地的也就见怪不怪了。好几次还看到了专业哭丧的呢!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啊!看得我都摇头了。哎,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等我们下午回到明阳山时,刘显明大叔对我说,后天夜里,准备为潘燕归拔鬼痂,让我提前通知她一下。
我一听这个消息,既兴奋又激动,如果真的可以帮助潘燕归治好她的顽疾,也算是解了我的一个心结。我赶紧打电话给了潘燕归美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在后天夜里等着我们。
我通知完潘燕归后,还是跟在刘显明大叔后面,一口一句:“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刘显明大叔一摆手,然后欲言又止,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说了一句:“你赶快去准备一下东西。”
我一边说好,一边骑上电动车,去购买刘显明大叔列的清单上的东西。主要都是一些家用的医疗用品,什么酒精、纱布、绷带等等,很容易买到。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也到了后天。
晚上,我跟刘显明大叔和容轩大哥一起,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坐着刘显明大叔的老式红旗车,直奔开福区,接潘燕归。
到了开福区后,在约定的地点也见到了潘燕归。潘燕归遵照刘显明大叔的吩咐,终于将牛仔裤换成了牛仔短裤。不过她还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特地穿上一双白色的棉质长筒袜,而且估计右腿那里肯定也垫着什么,才使得与左腿差不多粗细。不过,我却毫不在乎,我看到她如此轻松且精心的打扮,看得都有些痴了。
潘燕归见我呆呆的样子,急忙问我:“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嗯嗯,太漂亮了!”
潘燕归羞得低头不敢看我。
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市南的识字岭。昔日刑场,长沙诡岭,现如今已是高楼耸立,繁华地段。只有那几座还未被拆除的民国建筑,似乎在提醒着路人,莫要靠太近。
潘燕归指示了一下她当时遇到鬼的位置,然后刘显明大叔看了一眼时间,把车往路边合适的位置一停,对我们说:“不急,半夜十二点再行动。”说完,他便与容轩大哥一起闭目养神。
我跟潘燕归二人则是激动万分,哪里还有心情闭目养神,可是又不能出言打扰到前面的二位,只能闲得无聊地掏出手机,玩起了手机。
一直等到半夜11点多,路上的行人明显减少,而我跟潘燕归玩手机都玩得腻歪了。就在我们两个哈欠连连时,刘显明大叔和容轩大哥却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刘显明大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点上,开口道:“不要犯困了,东西都准备好,我们要行动了。”
我强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
刘显明大叔很快地抽完了那根烟,然后对我们说:“走!下车!”
我们拿着准备好的物品,跟着刘显明大叔一起下车。刘显明大叔与容轩大哥走在前面,我跟潘燕归一起跟在后面。
我们穿过马路后,刘显明大叔指了指那条漆黑的胡同,问潘燕归:“姑娘,是不是这里。”
潘燕归似乎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恐惧,吓得全身直哆嗦,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干脆靠在我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的我胳膊。我的天!胳膊上那两团软软的触感简直要了我的亲命!
我们进了漆黑的小胡同,然后拿出手电筒照明,走了不一会儿,就出了胡同,到了一片空地。隐约可见,空地的中间有一栋黑乎乎的大楼。潘燕归见到熟悉的场景之后,吓得干脆走都走不动了。我只能免为其难地搂住她的小蛮腰,扶着她走咯!
差不多走到了黑乎乎的大楼前面,刘显明大叔吩咐我和容轩大哥一起拿出我们准备的东西。
先是一个血袋,而且据说正是潘燕归的血型。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刘显明大叔他们从哪里搞来的。
只见,容轩大叔让我给他照着手电,他则小心的用小剪刀剪开血袋的一角,然后让我往地上照,他则将鲜血慢慢地洒在地上,先是画了一个椭圆形的圈,接着将全袋的鲜血非常均匀地倒在椭圆形的圈圈里面,直到成为一片鲜血浸了的“血地”。
然后,刘显明大叔取出一个小玻璃瓶,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半的无色液体。刘显明大叔拿出一根白色手巾堵在,开启的玻璃瓶瓶口,又像是倒出来一点透明液体在手巾上。接着,赶紧让我抽出手巾,捂住潘燕归的口鼻。潘燕归先是一愣,紧接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身子一软,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我的怀里,晕了过去。
我也是一惊,忙问刘显明大叔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刘显明大叔告诉我,这是乙醚。后来我上网一查才知道,这可是全身麻醉剂!
刘显明大叔见潘燕归已经完全麻醉,让我和容轩大哥一起把潘燕归抬到洒满血液的那块“血地”上,并露出她膝盖上鬼面痂。接着,从袋子里取出无数的很短却很粗的小蜡烛,我们一起点上,按照刘显明大叔的安排,将小蜡烛围着潘燕归的身边转了一圈。
一切完成后,我看着躺在蜡烛和鲜血地上的潘燕归,不由地想起了古代的祭祀仪式。
刘显明大叔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再次点上一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非常严肃地说:“要开始了。”
然后他又嘱咐我:“金野,无论在你眼前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要记住一点,就一点,一定不能闭上眼睛!”
刘显明大叔告诉我,原来阴阳眼不仅是修道之人毕生追求的眼睛,还是可以避邪之眼。也就是说,只要我睁着眼睛,即使再凶恶的地方我也敢去。
刘显明大叔一挽袖子,嘴中念念有词,不过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懂。刘显明大叔一边念叨着,一边还不忘拿出一把非常古朴的匕首在空中比划着。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刘显明大叔的脸上已经全是汗。
再看地上,我惊得不由张大了嘴巴。
作为一个理科学生,我一直坚信事事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可是,现在极不科学的一幕正在发生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见洒在地上的鲜血他吗的像有了生命一样,竟然自动地朝着潘燕归躺的位置收缩,而且缩得恰好是她的身位,简直就像是警察们办案画的那种死者轮廓线一样。而那些原本安静燃烧地小蜡烛们都像是炸了锅一样,无风自动,左右上下胡乱地跳动着,乱七八糟。
再看一眼潘燕归,她此时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本已麻醉的右腿竟然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更令我冷汗直下的是,她右腿膝盖上的鬼面痂也同样做出了一个非常恐怖且痛苦的表情,那类似于眼皮的地方开始剧烈地抖动,完全像是要睁开眼一般!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我忍不住想要眨一下眼睛时,刘显明大叔先是大喝一声:“不要闭眼!”激得我一个冷战。接着,他用左手握住那把有些古朴的匕首,然后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处比划起来。我看见刘显明大叔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他一定也很痛苦。
突然,刘显明大叔右掌伸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下,直接拍到潘燕归右腿膝盖上的鬼面痂。只见潘燕归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如同小刀划玻璃的尖叫声,从她右腿的鬼面痂上发出!此声一出,我直感觉自己的耳膜像被震破了一样,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的回音声。
不过,还没有结束!
满头大汗的刘显明大叔突然握紧了右手掌,指甲全部卡在了鬼面痂的结痂边缝处,然后卯足了力气,大喝一声:“起!”
又是杀猪般的尖叫,可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块鬼面痂竟然纹丝不动!
刘显明大叔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直觉得自己的胃肠都搅到了一块,如此血腥的场面,我是真要吐了!
眼看刘显明大叔一个踉跄,却还是牢牢地扣住鬼面痂。与此同时,容轩大哥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刘显明大叔。二人均是暴喝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