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冲绿茵使眼色,绿茵心领神会的往回走。
来到元春的院子,看到的便是一片凄凉之景。花草等都胡乱的长着,一些较珍贵的花都枯死了,一看便是没有人打理的。
元春装作没有看到莲心进来,直到莲心走近了,才抬头。虚弱道:“皇后娘娘,臣妾罪该万死,斗胆让抱琴打搅了娘娘。臣妾恐怕是没有那个福分再伺候皇上了。”
莲心静静的看着元春的打扮,分明是精心准备的。脸上的妆容很淡,只能堪堪遮住她的憔悴。尖尖的下巴,鹅蛋脸,眼睛更是迷蒙一片,元春这样恐怕想见的不是自己吧?
轻轻的笑了。莲心道:“妹妹也别说这些不中用的了,还是好好的歇息才是啊。至于皇上那边,有没有福气,谁知道?”
元春看出莲心不温不恼的,心底反而赌着气。她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还真的以为皇上就真的如同她以为的那般宠爱她?做梦!
元春扯出一抹梦幻般的笑容,脸上含羞带怯的,看着莲心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是怎样的,您还能不知道?不过臣妾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没有机会的了。皇后娘娘,您今日过来探望臣妾,臣妾就悄悄的说了吧。”
莲心看到元春的表情,心里有些不高兴了。现在又听着她神秘兮兮的,也只好开口道:“说吧,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不知道吧?之前皇上可是很满意臣妾的伺候的。皇后娘娘也该明白的,想要拉住皇上的心思,伺候皇上舒服了,皇上自是会对她留恋不已的。现在皇后娘娘还小,有一天皇后娘娘红颜老去了,靠的便只能是这个了。”
轰的一声,莲心的脸涨红了。心里又气又急的,莲心顾不得浑身都发烫了,瞪着元春,道:“元妹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元春自然是瞧出了莲心在害羞,更是再接再厉的说道:“皇后娘娘,您也不是不知人事的姑娘了,皇上也那般的宠爱您,您岂会不知道?不要害羞了,该听的,该记的,还是得留心才是啊。皇上上次宠爱臣妾,还不是因为臣妾懂得如何服侍皇上?”
“骗人!胤禛才不是因为这样。他不过是……”莲心马上住口了,差点被激了出来了。
元春更是小心翼翼的瞅着外面,发现没有别人了,心底闪过一丝失望,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来,对着莲心述说着皇上是如何满意她的等等。
莲心咬唇,就算知道胤禛没有碰过元春,还是直冒酸意。难不成真的要学?可是自己该如何学起?
就在莲心左思右想,搞不定该如何时,一双臂膀从身后揽住她。蓦然尖叫,拳脚出击,手脚乱动,就想摔开来人。
“莲儿—你又认不得我了?嗯?”胤禛无奈,看着她低头绞着手绢便知道她肯定是钻牛角尖去了。元春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没有想到莲儿连这样明显的挑衅都还真的全盘接受啊。
莲心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扭头一看是他,马上就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将整个人埋了进去。低声在他的耳边道:“胤禛,若是我不学,你会不会真的找别人啊?”
胤禛嗤笑,捏捏她的小下巴,故作严肃,郑重道:“莲儿,你说呢?”
“讨厌,你敢!”莲心也忘了元春在这儿,一下子就张开小口狠狠的咬了上去。良久才得意洋洋的松开,道:“看你还敢不敢!”
胤禛抱着她轻盈的身子,蓦然大笑出声,转身便要走,凑到莲心的耳边,道:“莲儿可以跟我学啊,我一定会好好的教给莲儿的,一点都不会藏私的。怎样?莲儿想学吗?”
莲心脸红如血,转开眼神,道:“不要,谁想学这个的?”
元春的心仿佛是坠入了冰窖里,除了皇上的笑颜,什么也进不了她的眼底。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爱意,那般亲密的拥抱,什么时候她也有啊。现在皇上如此的不避讳,当着自己的面,他楼着另一个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皇上吉祥。”元春咬着牙,声音虚弱中带着妩媚。
莲心蓦然身子一僵,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元春,忙不好意思的将头又给埋了进去,半天不敢抬头了。
摸摸她的发丝,胤禛嘴角挂着笑意,眼底有着宠溺。转身看着元春半蹲着身子,便皱眉道:“还有什么事情?费尽心思将莲儿拐来这儿,不就是想等着朕吗?”
元春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胤禛饱含讥讽的双眼,苦涩万分,只好怯怯的开口了:“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说的也是啊。莲儿岂是你能比的?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冰冷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存在。
元春眼眶一红,登时觉得委屈了。嘟嘟囔囔的说道:“皇上,您之前不是还夸过臣妾懂得服侍皇上的吗?是不是因为臣妾没有照顾好孩子,所以,皇上生气了?”
“那个野种朕怎么可能留着!”
元春猛地抬头看着胤禛,喃喃自语道:“野种?什么意思?”
胤禛冷笑,看着元春绝望中带着期盼的双眼,淡淡道:“朕从来都没有碰过你。”
莲心听着他冷然的话语,也不由得揪着他的前襟,更加的依紧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传来,一点变化也没有。胤禛,他真的冷绝至此啊。
元春原本还直撑着,一听到这话,马上就跌落在地,半天也回不过神来。看着莲心眼落怜悯,马上就怒了。
指着莲心,元春颤着声音道:“不要看我!你一直知道的,是吧。皇上,臣妾对皇上的心不比皇后娘娘少啊。为什么要这样待臣妾?为什么?”
有些绝望,有些疯狂,元春含着恨意,狠狠地盯着莲心,哑着声音道:“林莲心,你是魔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莲心萧瑟一番,看着元春的表情,心底的害怕不住的往上升。元春,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