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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

胡乖乖满怀异想,走路不看路,也不看人,在教室门口与柯菲雅迎面相撞,胡乖乖极度尴尬,胳膊肘碰到了柯菲雅上身敏感地区,立马脸变如天,胳膊肘不像是撞到了人,像是撞到了桌角,感觉麻麻的。胡乖乖慌乱之下,尴尬笑着,连连致歉。

胡乖乖调位以后,拉近了与郭晓敏的距离,也拉近了与柯菲雅的距离。胡乖乖眼珠子轻转向右,便看见郭晓敏的鼻子,而柯菲雅眼珠子轻转向右,也可以看见胡乖乖的鼻子:她突然发现胡乖乖有点英姿,更有韵味,便有了钟情之意,而在教室门口的碰撞,在胡乖乖眼里是一种偶然,却是柯菲雅刻意制造的必然。

柯菲雅家境优越,成绩优异,品貌优美,有丰富的海外经历。据说柯菲雅海外足迹主要遍布韩国各大美容院,为了能够拥有西方女人高挺的鼻子,柯菲雅进出美容院,如同妇人逛街买菜一样。美容完后,柯菲雅跨过日本海,出没在日本新宿的街头巷尾,血拼奢侈品,经过美容以后的柯菲雅像一朵奇艳无比的花儿,招来了星探的搭讪,星探的目光像嗜腥如命的苍蝇一样恶心,上上下下猥琐着柯菲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略懂日语的柯菲雅,一听星探没有鸟语动听的日语鼓吹拍片可以赚很多的日元、美元和欧元,立马高高举起昂贵可以买断所有公司一年片酬的包包,在星探眼前晃了晃,并用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脏话断然拒绝了星探的无耻要求。从此以后,柯菲雅把日本和日本货列入黑名单,再也没有踏进日本境内和买过日本货。

胡乖乖冲着柯菲雅忘情而又散漫的目光,宛如绅士一般,他微微一笑,回到了位上。胡乖乖回到位上,便发现邹小虎目光不友好,有点郁闷,他把单肩包放下,故作无视,转脸看了看郭晓敏一眼。

这时,郭晓敏在桌上翻来倒去忙着,面上焦虑,如花般的脸上,透着稚嫩,映着慌色,蹙眉凝目低着,脸上略略的红,别有美感,恰如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

胡乖乖看了一眼,心生怜惜。郭晓敏愁容,如浓云一般在脸上移着,眉间闪着急切,面上隐隐暗光,宛如天色将晚的天空。

此时,叶慧群来到了教室。叶慧群在教室里来来回回地转着,最后,叶慧群在讲台上坐下。叶慧群坐下之后,脸色瞬变,仿佛例假突来,没有任何预兆,阴沉着脸,把放在讲台抽屉里的一本书,狠狠地摔在讲台上,咆哮一声,吼道:“这本课外书是谁的?这本《青春角关系》是谁的啊?”

叶慧群火起,怒火暴发,那威力很大,像是被人吃了豆腐,她气急败坏,脱口吼出一个雷声,把所有人吓着了,个个面带难色,集体沉默,班里陷入死静。

胡乖乖灵光闪过,想起这本书是自己的,然后荣明辉转借给郭晓敏,如今落入叶慧群手里,估计十之八九会咬出郭晓敏。胡乖乖偷瞄一眼郭晓敏,郭晓敏紧张兮兮,眼里泛着惊色,胡乖乖不忍郭晓敏受吓,他护花心切,按捺不住性子,像董存瑞举起炸药包一样,直起身子,坦然向着讲台看去,视死如归是英雄,虽然胡乖乖不会死,但怕得要死,若不是护花之心雄起,不会站起来,况且胡乖乖站得很直,看着叶慧群,说:“是我的。”

胡乖乖说完,心口快跳,不敢正视叶慧群怒火缭绕的眼睛,只能把头低着,看着脚尖。

众目睽睽之下,胡乖乖再出洋相,所有人唏嘘不已。叶慧群怒了,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胡乖乖起身去了办公室。班里的人有了话题,聊着胡乖乖办公室恐怖之旅的危险系数有多少。郭晓敏却一头雾水,很是疑惑,不明白胡乖乖是吃错药了,还是少根筋,她看着文丽丽,说:“丽丽啊,那本书是我的,那傻小子为什么说是他的啊?”

“啊,是你的啊?”文丽丽像一脚踩了一坨狗屎似的,惊讶一声,说:“是你的啊,那你干嘛不承认啊?”

“我打算不承认的,反正师奶也不知道是我的,最多让她瞎嚷嚷几句就是了,我就不明白胡乖乖为什么承认是他的。”

“我不知道?”文丽丽唏嘘一声,说:“说实话,我挺担心他的。”

胡乖乖从叶慧群办公室回来后,一脸冰冷,坐在座位上。全班的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如针一般尖利,不约而同地落在胡乖乖办公室恐怖之旅归来那张风云不惊的脸,抱着看笑的窃喜心情,打量着胡乖乖脸上的变化,胡乖乖脸上风云不惊的表情强掩着内心翻江倒海的崩塌,在众目窃喜的目光中,唯有郭晓敏眼神好奇,柯菲雅目色温暖,文丽丽的关切,在胡乖乖波澜不惊的脸上落下柔光。

胡乖乖回到座位后,冲着邹小虎撇嘴,冷笑一声,低垂着脑袋收拾书本,挎起单肩包,朝着教室里被遗弃的角落一步一心痛走去。胡乖乖再多么不想离开,再多么不想回到郭晓敏后脑勺那个被遗弃的角落里,也于事无补。胡乖乖心有所悟,离开是为了更风光的归来,此时的离开是暂时的,只要心有理想,并为理想付诸身体力行的努力,哪怕你在西半球,我在东半球,我也要沿着地球自转的轨迹,站在离你最近的方向。

胡乖乖坐回原位,与黄誉并排坐在一起,故地依旧,胡乖乖离开角落不过一日之久,角落里对郭晓敏的记忆却是那么浓烈,虽然以后举头抬眼看不到她每日脸上的阴晴变化,但他心里依旧甜蜜着,角落不是最坏的,只要不被赶出教室,一切都有可能。

班里所有人目光随着胡乖乖驻足角落而收回,柯菲雅目光却依旧望着,无奈距离太远,人头攒动,眼里的柔光受阻,寄情远投成空。

众所周知,叶慧群发现讲台上的《青春角关系》是郭晓敏爱不释手的最新读物,而把《青春角关系》偷偷放在讲台上的是班里一个超级迷恋郭晓敏的四眼男孩汪伟,汪伟追求不成,觉得有扫面子,怀恨于心,寻机作弄。汪伟不满郭晓敏不留情面拒绝他的追求,故意把她的最新读物《青春角关系》放在讲台上。汪伟四眼并不是热爱学习,而是热爱网络游戏的产物,汪伟戴眼镜本想可以平添一份读书人的斯文气息,不料斯文未沾,反而败坏斯文。

汪伟凭着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第一印象的假斯文,曾担任过18班一年的班长。担任班长以后,汪伟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斯文,因郭晓敏的出现而不再斯文。如果说胡乖乖对郭晓敏的爱慕源于一次不幸踩脚事故所引发的个人单相思,那么汪伟对郭晓敏的爱慕缘由荒诞程度可以让人仇恨世间上所有的眼镜男,据说汪伟产生对郭晓敏的爱慕之情是因为他一次偶然撞见郭晓敏喝奶茶的优雅笑容极像某某奶茶广告上的女主角。

汪伟追求郭晓敏的真正动机,不是天长地久相守一生的幸福,也不是为了追求一段刻骨铭心的生死爱情,更不是为了满足雄性荷尔蒙的生理需求,而是为了从俗世的爱情中提炼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超本领。汪伟在郭晓敏的漫漫求爱路上,使出了所有雄性动物追求交配对象各种各样的方法,也尝尽了郭晓敏清艳脱俗外表下不屑一顾的眼神带来的绝望。汪伟忘不了郭晓敏清艳脱俗下的冷艳之美,像泰坦尼克号一样,乘风破浪,周璇在郭晓敏这座冰山海域范围内,汪伟再也憋不住爱的冲动,鼓足勇气向郭晓敏第N个追求对象表白了比至尊宝更肉麻的情话,勇气鼓鼓和信心满满的汪伟不幸被郭晓敏冷言拒绝,汪伟的心情远比泰坦尼克号下沉海底还要悲壮。自此以后,在汪伟眼中,郭晓敏就是那冰山美人,郭晓敏这座冰山没有被汪伟这艘巨轮征服,让汪伟引以为豪壮而又无与伦比的情史蒙上了失败的阴影。此后,汪伟望着郭晓敏冷艳而又清艳脱俗的容貌,轻摇一下脑袋,对着身边的人说:“冰山美人,你是我的爱情滑铁卢。”

冰山美人是汪伟总结求爱失败后定义郭晓敏的称谓,也是以汪伟为代表暗恋郭晓敏群体男生无法征服的最高呼声。

汪伟是南中十大风云人物榜响当当的人物,榜首是师奶叶慧群,其次是一直在南中校园流传其故事,但不知其姓名和容貌的北大男,再次就是汪伟。汪伟成名于南中十大风云人物榜,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真名汪锦伟,与中国臭名昭著特大汉奸汪精卫的名字在谐音上听起来一样。汪伟在18班读南中高一时,有一位骨气与正气并存于一身的中年历史老师,执教18班历史课,当他看到汪伟真名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事后,该老师找到汪伟本人劝其更改姓名,轻则会被嘲笑无知历史,重则会引起公愤。汪伟也感觉到自己的名字确实有点过分,对不起历史,对不起死去的先烈。曾回家和他爹为名字发生家庭冲突,大骂其父不懂中国历史,更不懂抗日战争。而其父则叫冤叫屈,扯着嗓门高呼这个名字不是他而是他爷爷起的,是他爷爷的遗愿,无法更改,否则不孝。汪伟在忠孝之间难以抉择,最终放弃改名,引起该历史老师强烈不满,并在课堂上给汪伟下达最后通牒,强制令其改名,否则他将不再执教18班的历史课。结果,该老师正义凌然离开了18班历史讲台,而18班班主任苦口婆心劝他不要较真,不要钻牛角尖。该老师破口大骂18班班主任,说:“这不是较真,更不是钻牛角尖,这是学生家长对待历史态度的问题,我无法讲授无知历史的家长所生养的孩子。”

该历史老师愤恨离去让汪伟愧疚难当,自该老师离去后,汪伟除了在户口本上,再也不用真名在南中校园学习和生活。

汪伟真正成名于南中十大风云人物榜,是因为他有着巨大的异性人脉为之作为背景。汪伟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异性人脉统统来源于他时隔三天或五日,将恋人降级为妹妹或者是将妹妹升级为恋人的庞大感情网。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汪伟那里来的高超智商和能力,竟然能将有友情、爱情和拟制的亲情处理的跟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一样和谐。汪伟这般高超智商,绝对可以胜任世界上任何一个动荡不安国家的总统,绝对可以在一周之内将所有的冲突,化为餐桌上高脚杯的觥筹交错。但是,拥有处理复杂异性人际关系高智商的汪伟,在每次英语考试的时候都会抓瞎。一次英语考试,全考场的考生都在全神贯注地做着选择题,唯独汪伟一人手捂着两块硬币,在桌子上哗啦哗啦卜算,当监考老师走到汪伟面前一看他的试卷早已填写完毕,大跌眼镜,无奈而又无语地背手离去。监考老师离去以后,发现汪伟依然手捂着两块硬币哗啦哗啦卜算着选择题,监考老师十分不解,再一次来到汪伟的面前,问道:“你都已经写完了,为什么还不交卷呢?”

“我还要检查一遍。”汪伟抬头回答道。

监考老师一听,眼镜真的跌碎了。

汪伟不仅用硬币卜算英语选择题,还用来卜算彩票选号。汪伟独创一套汪氏硬币卜算彩票选号大法,曾经中过一份价值两包中华烟的彩金。获奖后,汪伟淡定地买了两包中华烟送给了他爹,他爹看了看儿子甩在桌子上的两包中华烟,心情很是复杂。问:

“伟伟,你难道不知道爸爸是不抽烟的吗?”

“爸,你还是抽吧,不抽烟的男人比长胡子的女人还要丑。”汪伟镜片下翻转着两颗眼珠子,淡淡地说。

其父听后,无言以对,大赞儿子成熟了许多。不过其父最后还是没有抽那两包中华烟。时过境迁,当汪伟遇见郭晓敏以后,两包中华烟被汪伟用来抚慰追求不到郭晓敏的心理创伤。自此,汪伟把对郭晓敏无穷无尽的想念寄于指间袅袅腾起的尼古丁烟雾。

汪伟对郭晓敏海啸般的追求攻势没有打动她的芳心,也让更多对郭晓敏抱有追求幻想的男生们,看到汪伟苦苦努力最终搏不来她的芳心而望而却步。可是,胡乖乖没有看到,也没有听说过汪伟轰轰烈烈的追求被郭晓敏无情拒绝的前前后后,故而延续与郭晓敏脚下未完待续的额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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