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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引言(2)

舒笑没有心情逛街,可还是点点头,一想到要去舅舅家就有些让她不舒服。戴乐乐并没注意到笑笑脸上的异常,自顾自地将一只耳机塞给舒笑,舒笑摇摇头:“都到教室了,你自己听吧。”

戴乐乐耸耸肩,二人走进教室。乐乐取下耳机将头快速往讲台前瞟了一眼,一看老师没有来,就把两只耳机都戴在耳朵上,潇洒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舒笑也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顺手将文具盒拿出摆在课桌上。舒笑并没有注意到李敏豪时不时地偷看自己。他本有话想对她说,只可惜开不了口。

教室里,有在看书的,有在偷偷听歌的,也有把书立在桌子上里面夹着小人书的。老师一进教室,所有不专心的学生们都和戴乐乐一样,迅速地收起自己的三心二意。

这天放学后,李敏豪也没能和舒笑说上一个字,眼看着舒笑和戴乐乐两人就走在自己前面,也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走在后面。看到她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放慢脚步,保持着一定距离,像是担心会被发现。对李敏豪来说,每天能这样跟在舒笑身后看着她安全到家,他就感到快乐。只不过,舒笑并不知情。戴乐乐偶尔看到李敏豪,也只是以为他刚好顺路。戴乐乐别无他想,因为年少的她们都还处在纯真年代。

次日上午,舒笑的养父母陪同她到了公交车站,看舒笑上车后,才放心往回走。两口子在路边买了些新鲜的蔬菜,走到家门口,见到一个男生正扒着窗户往里面张望。这个男生正是李敏豪,他往门口奶箱里投入唇膏和信,一转身,和舒笑的爸爸妈妈撞了个正着。舒笑的爸爸妈妈对眼前这个男生有些印象,舒妈妈轻声问道:“你是舒笑的同学吧?”

李敏豪点头本想先行离开,舒爸爸把手上的菜交给妻子道:“我来和他聊聊,你先进去吧!”

接着,舒爸爸走到李敏豪的面前,拍了拍李敏豪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敏豪!”

舒爸爸接着问:“你和我们家笑笑是同学,对吗?”

李敏豪点点头。

舒爸爸接着问:“以前放在这里面的信都是你写的吗?”

李敏豪没有说话。

“很抱歉,那些鼓励的话我没有交给笑笑,不过,谢谢你对笑笑的鼓励,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也是为了她未来考虑,希望她能忘掉之前所有的不快乐,不希望她对现在的生活有太多的留恋。这对她来说不算是好事情!所以……”

舒爸爸还没有说完,李敏豪听不下去了。这些在他认为绝对自私的话让自己感到很无力。李敏豪转身走了,他一路向前没有回头,而站在原地的舒爸爸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讲,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其实有些多余。当舒妈妈走出来询问二人都聊些什么的时候,舒爸爸也只是说“没什么”作为回答。的确,在他看来,这些或许真的没有什么。

李敏豪跑到一个室外运动场附近才停了下来,随后加入到一群打篮球的男孩中。他恢复了体力,接过篮球,敏捷地躲过对手,接近篮筐时,起身一跳,将球直接投到篮筐里。就在这个时候,他决定将自己对舒笑的稚嫩爱意隐藏在心里,如汗水般挥洒而去,再也不去触及。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

“喂,敏豪,干吗去?打这么会儿就累了吗?”一个男生冲着准备离开球场的李敏豪喊道。

男孩叫罗佑伟,是李敏豪多年来的伙伴,两人每天一起打篮球一起吃饭,俨然亲兄弟般。

“我饿啦!回家吃饭去。”李敏豪回答。

罗佑伟摇摇头,跟着李敏豪跑了过来,两人肩搭着肩,有说有笑地向李敏豪家走去。而此时李敏豪的手机一直在响。迟迟没有交女朋友的李敏豪,让自己的姐姐很是担心。此番电话正是姐姐李敏慧打来的,她准备安排李敏豪去相亲,可怎奈电话打了一天也没人接。

两人回到家,李敏豪脱去身上巴塞罗那队的球衣,光着身子往卫生间走去。他身材结实匀称,显然是多年的运动造就了这样令人羡慕的性感体魄。罗佑伟拿着篮球要投向李敏豪屁股的时候,李敏豪迅速将卫生间的门关上。罗佑伟也热得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他的倒三角很明显,和李敏豪比起来就是矮了一点,他只有175的样子。此二人风格迥异,罗佑伟要活跃得多。在李敏豪的家里,罗佑伟倒是很随意,毕竟是陪伴那么多年的哥们儿,他见浴室水声停了,想必是李敏豪洗完澡了,就在他正准备脱裤子的时候,李敏豪的姐姐开门进来了,裤子脱了一半的罗佑伟窘得无地自容,李敏慧大叫一声,李敏豪裹上浴巾跑出来,也被此情此景吓了一跳。

李敏慧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好奇的眼神明显是误会了两人。

罗佑伟面露苦涩,他边回头边提上球裤,连忙解释:“我们刚打完球!”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敏豪有些紧张地问。

姐姐大声告诉弟弟:“你就没看到我给你打电话吗?”

李敏豪想起电话正在床边,碎步走到床边拿起电话一看说:“我手机一直没带在身上!”罗佑伟第一次见李敏豪的姐姐那么大脾气,眼看不对劲儿,拿上自己的上衣边穿边往门的方向走,准备开溜。到了门口还给李敏豪一个搞怪的表情。李敏豪拿起身边的抱枕对着他一扔。门被带上了,罗佑伟跑了。

李敏慧给自己倒了杯水,“还不把衣服穿上!”

李敏豪“哦”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运动裤,坐在床上穿了起来。姐姐喝完杯子里的水说:“你老实和我说……”她犹豫了一下,继续严肃地问,“你,不是那个吧?”

姐姐难以启齿,弟弟一头雾水:“哪个?”

姐姐更加不好意思:“那个!”

弟弟更加不明白:“哪个嘛?”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姐姐快速地说完这句话。

弟弟相当吃惊:“什么?”

李敏豪把裤子一提站了起来:“姐,你没问题吧!”他走到姐姐对面的电视机前面:“我和罗佑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弟弟很正经地和姐姐解释。

姐姐问道:“那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你为什么都没有兴趣?”

“姐,你能不能不介绍90后给我啊,我下不了手!”李敏豪装出一副很难做的样子,其实他是心里有人,但这个时候必须这样回答姐姐,否则姐姐真会误会他的性取向了。

果不其然,姐姐信以为真:“我就说嘛,我可是给了你爸妈所有的爱!”姐姐这回儿有备而来,“正好,我帮你找了个和你差不多的,人特别漂亮,心地特别好!”

弟弟问姐姐:“你怎么知道人家心地特别好,你掏出来看过?”

姐姐特别严肃:“少来!我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

姐姐赶紧对着李敏豪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来就是为约了她和你一起吃晚饭,现在不早了,我送你过去,打你电话不接,害我跑那么远!”弟弟刚想回绝姐姐,李敏慧接着说:“你也不看看,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你。”李敏豪翻开手机,的确,下午出门时就来了个电话。李敏豪只好顺从点头,李敏慧端着老姐的劲儿:“去去,换身像样的衣服!你以为你上课呢!”李敏豪看来平时很听姐姐的话,即使不乐意也还是向衣柜的方向走去了。李慧敏最后说:“我楼下等你,刚刚着急上来找你,车都没停好!”弟弟还没作答,姐姐又接着说:“你快点儿啊!”

李敏慧在楼下将车掉了个头,见李敏豪只是换了条七分裤就下来了,上衣还是那件白色的短袖T恤,也只好随他去了,毕竟姐姐也清楚地知道弟弟的性格。姐姐用微信告诉晴儿见面的地方,并告诉她半个小时左右到。

一路上,李敏豪都保持沉默,姐姐也没问啥,只是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说了句:“好好表现!我让她打你电话,下车吧!”弟弟将车门一开,斜视了一眼她老姐:“你不去?”李慧敏对这个宝一样的弟弟说:“我去做你电灯泡啊!”李敏豪把车门一关,往商场里走去。

没过一会儿,姐姐介绍的女孩儿肖晴也到了商场。她拿出电话给李敏豪拨了过去,得知他就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厅,便加快步伐往咖啡厅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俩找了一家餐厅开吃,第一次见,两人都有些尴尬。肖晴提议喝点红酒,呆头呆脑的李敏豪点头答应。肖晴并不知道算得上大个子的李敏豪是那么的不胜酒力。

一瓶下去,李敏豪就不醒人事了,肖晴只好向李慧敏求救。姐姐灵机一动,直接拜托肖晴送弟弟回家。肖晴只能听命,谁让她提议喝红酒的呢。第一次见面就遭遇这样的情况,肖晴对李敏豪这个男人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一路上,肖晴使出浑身力气,最后才把李敏豪送到家,放到他的床上。肖晴离开的时候,李敏豪叫着笑笑的名字,肖晴以为是在叫自己“肖肖”。喝醉酒的人说话总是含糊不清,肖晴没有多想离开了房间,而李敏豪朝思暮想的舒笑正在地球的另一端。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故事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可事实恰好相反,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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