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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好吧,奴婢说就是了,娘娘可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否则奴婢就没命了。”灵烟拗不过自己,还是妥协了。

“好,我一定不会出卖你的,你快说吧。”

“昨个儿大早,甘昭姬就带着妃嫔来蕙兰殿请安,不知怎的就起了冲突,昭姬娘娘还命人杖责苦儿50,幸好君上即使赶到,苦儿才捡了一条小命。娘娘您也不知怎么就这么一病不起,昏睡过去。灵烟也只是听说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

“杖责50,苦儿岂不是被打成残疾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还联合起来像瞒着我,你……”我又着急有气愤,随手一套衣裙系上起身就往外跑。

“郡后娘娘,外边天冷,快穿件暖和的吧,郡后娘娘,您等等奴婢……”话音一听不见,只依稀听得些许风声。

沿路小跑,呼出的气晕纠结在半空中,这天真不是寻常的冷,没有羽绒服御寒,风致国的第一个冬天我要怎么过啊,难道一直窝在房里嘛?

左拐右拐,无能为力的这样走着,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搬了一跤,一下子跌倒了。无意识的用手腕撑起地面,“啊,好痛……”不由自主的打心底发出一娇吟,眼泪绝了堤似的涌出眼眶,也许是自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许觉得过的太累了,也顾不着有人没人,趴在地上哭起来。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灵烟拿着一件嫣红的裘衣,匆忙扶起地上的我,“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没有啊?”轻轻拍打我身上的灰尘。

“没事,我们回去吧……”不想看到苦儿痛苦的样子,不想见着她为了怕我担心故作无碍的表情,不想再相拥软弱,和苦儿来个抱头痛哭……我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多泪水了。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一哭即化。

“娘娘不去瞧苦儿姐姐了吗?”灵烟又被我的举动给蒙了,明明不要命的跑出来,却这样沿路返回了。

“不去了……”

灵烟替自己披上裘衣,这是一件用狐狸的皮毛做的裘衣,毛茸茸的舒服极了,裹着身子,缩了缩头。

这两天把我这么久以来的泪都流尽了,早已经没了哭得欲望。回到屋里,吩咐了灵烟叫人好生照看苦儿,便要了热水,预备沐浴。

沐浴不仅可以清洁身体,洗去油污,还可以消除疲劳,改善睡眠。只是一进入水中,便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也许是因为我乘水而来吧。

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沐浴,可是手腕用不了力,况且又是右手,没办法,只好让人服侍。

说是沐浴,其实就是坐在一个较大的木桶里,热水缓缓地漫过胸部。整间卧房热气缭绕,辨不清楚方向。木桶很别致,是云杉木,四周雕刻着凤凰百鸟。小小一个浴桶便如此精雕细琢,可见身份真实个奇妙的东西。你可以不重视它,但你不可以无视它。

各种说不出名的花儿,散落在水上,有的浮着却欲低头潜入,有的淹没却想探头仰望。

挑弄着花瓣,觉得甚是好玩。

“灵烟,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泡会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人打扰我……”

“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空荡荡的房间,这才像我应该停驻的地方,无声无息才能修复我心灵的创伤,突然好想歌唱,唱——我的愁,我的伤……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白:)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依稀记得当年那首爱得痴狂的《梅花三弄》,低哼数句,虽如此柔情似水的歌,却让自己万般无奈在心头,想来不过是庸人自扰,前尘不再,今生还没写完……

风冷彦,循声而来,这似曾相识的歌声,一下子忆起某日某地的际遇,原来一切命中早已注定。推门而入,跟着是紧扣门扉。

无声地环绕在身后,蹲下身来,从背后将头靠在自己裸/露的肩上,呼出团团暖气,不用猜想便知如此男子的气息是谁,这后宫还能有谁?

虽然早料想到是风冷彦,可是自昨日如此亲密的举动后,又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见,难免有点尴尬,脸上不觉犯起两片红晕。

“君上”风冷彦看的真切,不禁有些痴迷。

“别这么唤我,唤我彦”。风冷彦抚弄着我的发丝。

“彦……”喉咙哽咽,如此亲切的低唤,是不是在预示,我与他注定了一生的纠缠,午休的纠葛。

“快披上衣衫,泡了这么久,不冷吗,快些上来吧。”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脸孔,又搭上我的手。

“彦,先出去吧,让灵烟进来吧,我的手……”这么明确的逐客令,彦却似木头人儿仍旧一动不动。

“孤王的小妖精,也会害羞吗?”彦眉间尽是笑意,弄得我进退不得。

“好了,好了,孤王先出去,你别冻着了,今日还有些琐事,你先睡吧,改明儿再来……”彦拨开我垂乱的额发,印上一个深深地唇痕,不热烈,不强求,却让我留恋不已。

只到灵烟为我换好纱布,穿好亵衣,那是一件浅蓝的丝绸段子,光滑细腻,倒是甚合我意。我本是极爱淡色,不招摇,不显眼,隐于市,绝于人。

躺下却无法入睡,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冰冷如霜,冷酷无情,为何对自己仿佛温柔如玉。难道这几天都是幻觉,而幻觉只不过在告诉自己,一切的温润,不过是为了以后伤得更深,更痛。可是再痛再苦也是以后,何必自寻烦恼,作回快乐的白雨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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