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那个人并不是古弃。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中计了。心中顿时火光,将弓用力向内弯曲,硬生生折断了。
却在此时,另一方突然马蹄声大作,只见古弃领着一队傲世堡的弟子从后面冲了出来,那些本来已经和武林联盟交战多时的鬼谷弟子已经是筋疲力尽,此时见如此阵势,立刻如受惊的马群四散开,古弃带着傲世堡的弟子紧追不放,不多时,战场上只剩下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们,以及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阿柯顿时明白了,古弃啊古弃,你行啊!原来是假装忍不住动手,却是将计就计反将我一军。让武林联盟受到重创暂时无法发动进攻,也让人无话可说。她现在敢判定,那些夜袭的人肯定都是鬼谷的弟子,其他派的肯定是一个没有。古弃这是牺牲自己鬼谷中的人来保全了自己。
想来那些逃跑的鬼谷弟子肯定是没有回去的命了,古弃不可能留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人们开始收拾战场,满目的惨象,却是真的触动了阿柯心里的某个角落。她回神,将那把刺穿两个人的长枪拔了出来。看那枪头如此锐利,再加之那人在马上冲刺,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挡住,自己早已经命归黄泉了,想到此处,眼中不禁又是一阵疼热。
“金荣。金耀,将他们三人……”回头却只是看见了金耀,才发现开战以来一直没有看到金荣,“金荣呢?”
金耀四处望了望,遥遥头:“还没看见她。”
阿柯看金耀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想到自己如果能做到她这个样子,或许会少了很多的麻烦。然后低下头,摸了摸那已经冰冷的脸颊,轻声道:“好妹妹,放心,姐姐会给你报仇的。”
心里却是一震,报仇?该找谁?这场战争本来就是自己引起的,最开始的源头就在自己身上,还是蓄意的,那最该找的,是不是自己?脑子里就又浮现隐淡然的脸庞,自己当时那股怒气也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引起了这场争斗,追究起来自己最是该死,隐也不过是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却将他看的冷漠,无心之人。
她站起身道:“将这三人好生安葬,对了,将千寻和那个男人葬在一块。”她指着那个荆芥。然后不发一语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小默无声无息跳到她的肩上,一人一猫却更显得寂寞。
金耀觉得主子突然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了。这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姐姐金荣,将主子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金荣看看地上的三个人,叹了口气,她也看到了主子的样子,多少也明白她为什么为变成那样。将金耀抱紧怀里,金耀很是奇怪,觉得今天所有人都似乎不太对,却还是任由姐姐抱着,反正这样她也很开心,觉得这样被姐姐抱着,心里很舒服,喝了蜜似地甜。
这夜阿柯回了帐篷就用已经冷掉的水来洗身子,用力搓着身上那股血腥味,却始终觉得那股味道围绕着自己,久久不散,仿佛又回到第一次杀人的那次,躲在浴室里,用多少香皂、沐浴乳都洗不去这同样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竟然就觉得那股味道没有了。可见人们说的正确,习惯真的很可怕,不知不觉间将你慢慢改变着。
今天却是突然回到了那一天,不过今天没有那天的害怕、慌张和迷茫,却是成了寒冷,彻骨的寒冷。却又不想离开这冰冷的水,仿佛在这种感觉中,她能找到某样东西,某种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儿,所以不想放弃。
渐渐水更冷了,变成了血红色,而阿柯身体却变成了玉白,两种颜色对比,显得妖异恐怖。
她始终没有让金荣金耀进帐篷,金荣金耀办完事之后,也很自觉地没有进去打扰她,守在门口左右。直到主子召唤,他们才进来,让人将盛着血红冷水的木桶抬了出去。金耀将地上沾满血迹的衣服也收拾了一下。
“金荣,有什么可以去味道吗?”金荣金耀已经要出去了,躺在床上的阿柯突然开口问道。
金荣想了一下道:“我那里还有一包千里香。我拿来给主子。”
“嗯。”阿柯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金荣进来,听动静是拿来了香炉,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放好之后,金荣也不打扰她安静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花香开始蔓延整个帐篷,却怎么都觉得夹杂着那股令自己不安的气味,就翻来覆去换着姿势,却无法避开那股味道,想是自己心里作用,就自我暗示没有味道,只有花香。却只觉得那股味道愈加浓烈了,就笑自己,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这心理暗示从来不适用于自己,只会越来越在意,干脆平躺下来,任由那味道包围了自己,不再去抵抗,反而味道倒渐渐没了。
睡意也渐渐袭来,朦胧中觉得千寻端着一盘小点心进来,坐到床边说让她尝尝,她拿起一个,发现竟是红色的,就问:“为什么是红色的?不是白面吗?加了什么料?”
千寻单纯一笑,就仿佛阳光都照在了她脸上,轻声道:“姐姐这都没尝出来吗?是我的血啊!”说着还指着自己的胸口,就见心口那里一小点儿红开始殷开,由开始的鸡蛋大小变成皮球,慢慢就遍布了千寻的胸口。千寻却还是一脸的笑。
忽就觉得胃里翻涌起来,想吐又觉得这么做不对,硬是吃了下去,道:“你都受伤了么?赶紧去看看吧!”
千寻却是无所谓道:“这是姐姐给弄得,一点都不觉疼,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还待要劝他去大夫那里看,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胸脯上是同样的血红,细看却是那个自己所救之人,那人一脸怒气道:“我们奉你如神女,你却是这般害我们?亏我还要替你挡枪挡刀,就是骗子一个。”说着,也不知道怎么他手里就多了把刀,向她砍了过来,再看千寻还是一脸的笑,道:“姐姐就是一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