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连蹦带跳地又回到了阿柯身边,金荣金耀一脸惊讶,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对刚见过两面的小丫头如此亲热了,可是却不多问,退出帐篷,守在左右。
阿柯坐在木桶里,享受着千寻的服务,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小小也曾这样为她搓背,眼睛中不免就有些湿润。
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她已经慢慢忘记那留在十几年前的美好,做了杀手,她知道自己不能为感情所牵绊,她将所有可能引起自己温柔一面的情愫都封锁,然后在一片鲜血中感受全身冰冻的感觉。直到后来遇到隐,或许是因为他,她那些已经消失的东西,开始在心里慢慢滋生。
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他,她就极力要将他赶出自己脑子,可是都是徒劳,你越是要敢,他却死赖在那里,根扎得更深,扯得你的心窝子疼,却硬是拔不出来。索性就放弃将他抛出脑子的念头,任由那疼淹没自己,然后就是沉醉,再就是麻木,最后就什么也就没有了。
“姐姐在想什么?人吗?心上人?”千寻的声音将阿柯从疼痛中解救出来,却只是让她更清醒认识到,自己还是那么想那个人,心中就有些无奈,脸上却是一笑道,“小丫头懂什么?”
千寻却是很骄傲说:“我怎么就不懂?当初荆芥哥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好几天没见到他,我就是特别想他,干什么都是想,心里知道他总会回来,可就是控制不住,有时候想的心窝子难受了,就自己躲起来哭。”
“小丫头说这些也不害臊,心里寂寞难耐啊你?”阿柯调侃,却见千寻脸一红,便更觉她可爱,“不过,想心上人也是天经地义的。哪天不想了,可就是变心了。”
“姐姐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觉得。姐姐最懂我。”
两人又是讲起一些以后做妻子什么的,多是阿柯调侃千寻急于做新娘子之类的,弄得千寻脸红脖子粗才肯罢休,虽是如此,千寻却真是将阿柯做姐姐看,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还是将自己心里所想一并告诉,听到阿柯有什么特别的言论,也只是细心听着,偶尔觉得过于大胆,却还是惊讶一声,不做反言。
两人正聊高兴时,突然外面喧声大作,阿柯立刻起身将衣服穿好,刚在千寻帮助下将腰带系好,金耀进来,脸色慌张道:“主子,鬼谷夜袭,人数还不知,您先退吧!”
阿柯一听便明白,这是古弃终于忍不住行动了,脸上兴奋起来,却是无邪笑容,“退?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为什么要退?”
“莫老说要我们好好保护您,您若出了事情可是流沙的大损失,对方人数还不知道,又没办法找来支援,主子,您还是不要出面吧!”金耀一脸担忧,跟在主子身边也有两个月了,也算稍微了解她的脾气,她既这么说,肯定是不听他人劝,这让她更难做。
听金耀说莫老,阿柯脸色就有些阴暗,她稍稍知道流沙组织存在的目的,自己也不过是个棋子,她和洛楚隐一样不会做别人的傀儡,虽然暂时为流沙出力,却从不喜欢被他们所支配。“金耀不必多说了,这次是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回头又对已经吓傻的千寻道,“好妹妹,听姐姐话,留在帐篷里,这里离前面还有些距离,应该不会打到这里,你且不要害怕。”然后指着床上依然不动如山的小默,“帮我看着小默,好么?”小默的厉害他也从莫老那里听说了,当初那个被自己所制造的地狱,一半是小家伙的功劳,保护千寻算是绰绰有余了。
交代完,她不做停留地冲出了帐篷,往杀声阵阵的地方冲去,金耀在后边叫了几声,却是没有引得一个回头,只好作罢,紧跟了上去,在后边保护着。
到了直接对战的地方,阿柯才知道为什么金耀会那么慌张,武林联盟根本就没有做出准备,根本没有想到鬼谷会敢做出反击,加之古弃可以让武林联盟放松了警惕,又选在这么个不适合夜袭的前半夜,反而成了鬼谷最有利的条件。
现在双方势头各有利弊,平分秋色,一时真看不出是谁输谁赢。
阿柯放眼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个身影,但是突然想到,古弃不是傻子,即使发动这种夜袭,也不会自己出来送死,只要一方发现,两方肯定会明白其中秘密。
却在打算放弃的时候,她发着幽幽紫光的眼睛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就收起夜视能力,只要找到他就行了,再用那种夜视很容易被发现。
而令她想笑的是,古弃竟然带了个鬼怪面具,但是他穿的是鬼谷谷主的衣服,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明白的。那人身形和古弃很是相似,想来是怕武林联盟发现,才以面具遮面。
是打算助鬼谷么?竟然将武林联盟仍一边,自己跑回了鬼谷来夜袭。看来你是选择了邪教,那我就更应该替民除害了。想到此,她阴阴一笑。
她冲进人群,眼睛始终盯着自己认定的那个目标,眼前飘过的别的影子都是伸手劈开,一律不作考虑,偶尔还拿着匕首招呼,竟是白进红出,没一会儿身上竟如个索命使者般恐怖了,近身之人皆是躲避。
正无神之时,手上的刀子停了下来,看到刀下吓傻的人竟是早上在伤员帐篷里那个手臂受伤的人,马上回了神智,心里暗叫混账,怎么就不认人了?赶紧将那人向后一拉,让他逃过背后的大刀,那人一看,反应过来,连声道“谢谢”,误当她是救他性命,却不知道刚才差一点就命丧她之手。阿柯暗喜,脸色一松,无邪笑容就自然流露了,让那人一时失神,竟又陷入危险,一鬼谷骑马者拿长枪向那人刺来,阿柯及时将匕首投出,正中骑马者的心脏,登时落马抽出几下再也没了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