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里已经被你上过一次,上面的疤痕还没有消失。而且永远都不会消失!”
说完,天蓝转身离开了房间,阿斯兰已经被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直到天蓝离开,他才赶紧追了出去。而一直守在门外的春儿也是将房间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也是万分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天蓝的那些往事,没想到她和洛楚隐之间还有如此复杂的纠葛。
见天蓝脸色苍白的从房间里出来,春儿并没有多问,递给她一条手帕,便静静地跟在其身后,随她一起离开了小院。
阿斯兰也跟在天蓝身后,同样没有开口。春儿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任由他跟在两人身后。
阿斯兰知道自己该恨这个女人,而且他确信自己在那个男人进门之前还是恨这个女人的,不管她多漂亮,她给予他的是他这辈子无法抹去的耻辱。
然而现在他无法判断自己是怎样的想法,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刻骨铭心,这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东西。他见过那些女人为了他的地位,为了他的外表而疯狂示爱的,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还可以这样为一个男人痛苦。
她的哭诉让他心中一次次震撼,偶尔竟是有一丝疼的感觉。见到她落泪,更是情不自禁地想为她拂去。甚至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换她以前的面无表情。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强势,及时昏迷,她也能在昏迷之前给他一个惨痛的记忆,那次受伤可是让他休息了好长时间,之后的日子里,她一次次将他的计划打乱,一次次让他气得跳脚,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
今天这突然的一幕,竟是让他突然无法将前后两个人想象成一个人。也或许正是这种完全不同的性格,竟让他暂时忘却了自己心中对她的恨!
离开小院,天蓝完全没有辨别方向,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
春儿跟在其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天蓝突然回过身,春儿静静地看着天蓝,等着她开口。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没动手?”她又太多次机会动手,这天蓝当然知道。然而当时她懒得去问,有那么多的秘密,一次就解开的话,或许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就像今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些阴谋背后的真相无所谓了,却还是像被解开旧伤疤一样,撕心裂肺地疼着。
春儿脸上竟浮现一丝微笑,带着一点苦涩,又有些解脱的意味,说:“你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
两人变成并肩而行,仿佛两姐妹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着,这时候,阿斯兰已经不知去向。她们也已经不关心他的去向。
“我小时候被主子,也就是南宫柯救过一次。无家可归的我被她收留。在一个秘密基地训练了一年左右就被送进宫了。”春儿并没有立刻回答天蓝的问题,而是慢慢讲述起自己的身世,这些话大概是她第一次和别人讲起,竟感觉有些陌生,因为她一直在宫里演戏,游走在各个妃嫔之间,然后到了天蓝身边,依然是演戏,仿佛她已经忘了做自己,忘了和人倾诉自己的感觉了。
“在宫里除了尔虞我诈,就是各种阴谋。我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你的出现,而后秋儿为了你而死,这让我开始讨厌起这种生活。但是从小意识里只记得要效忠主子,所以这种忤逆心理始终不敢出现。后来你为我挡下那一戟,让我开始意识到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不想只做一个别人的傀儡。可是心中的那份固执依旧在,我不容许自己背叛主子。”说到这里,春儿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天蓝,只见天蓝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才继续讲下去,“后来被主子派去杀你,我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或许,因为你也救过我的命。”
静静听春儿讲完,天蓝始终没有说话,看到眼前的一个十字路口,天蓝停了下来。
春儿见天蓝开始犹豫,开口道:“如果你留在这里,你肯定不能逃开这一切。”
天蓝有些疑惑地看向春儿,“所以我现在要走,可是……我该去哪?”
“我说的不是这个镇子。而是这个世界!”春儿紧紧地盯着天蓝,说实话,她也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确实可行。
天蓝也立刻明白了春儿的意思,问道:“你知道穿梭时空之法?”
却见春儿摇摇头,然后道:“你忘了吗?将你带回来的,是流沙。而且我也从主子那里听说过一些,似乎暗里面也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古书。应该就是当初那黑沙留下来的东西。如果你听从江家兄妹的安排,利用他们的势力控制了暗和流沙,就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天蓝眼前一亮,心想自己怎么就犯傻了,竟没想通这么简单的事情。
天蓝点点头,道:“这方法可取。”怔怔地看了看春儿,继续道,“谢谢你,春儿。”
春儿一笑,“你当初救了我的命,我都没说声谢谢呢!那我们回去吧!”
却见天蓝依然停在原地,疑惑地看向天蓝,只听她道:“我现在心情很乱。我要安静一会儿再回去。你先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说我自己会回去,不用来找我!”
春儿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才刚向洛楚隐发泄了一番,一时肯定难以平复,安慰似的笑了笑,春儿点点头叮嘱道:“自己小心。”见天蓝点头,才转身离开。
天蓝漫无目的地在这繁华的小镇上游荡,这小镇的规模怕是与月华的某些大村庄都要小,然而起繁华程度却是比那些城市都要繁华。
楼兰虽然夹在许多强国的中间,而且繁华异常,引来许多窥探,然而正因为这种险境,反而让那些大国彼此警惕,反而让楼兰在这危险之下得到了最大的平静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