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点点头,没再多说,这时房门被打开,洛楚隐端着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
看到天蓝醒了,洛楚隐没有表示什么,将托盘放在桌上,端着碗就做到了天蓝的床边,是粥。
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天蓝嘴边,却不见对方张嘴,只听天蓝道:“不用你喂!”
再看,春儿却已经不知去向,天蓝伸手就要接过碗,洛楚隐也没阻止,放开了手,然而刚接过来,天蓝只觉得手上一沉,竟是完全没有力气。还好洛楚隐出手及时,接住了碗,没让惨剧发生。
洛楚隐又把一勺送到嘴边,天蓝却偏过头。她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孩子气,可是她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就是不想让他靠近自己,不想看到他的一切。
以为他会放弃离开,却突然感觉一个大手拦住自己的后脑勺,硬是将她的头搬了过来,接着就看见他的脸不断扩大,来不及躲闪,一双带着令她讨厌和害怕温度的双唇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双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舌头撬开了自己紧闭的双唇,接着就感觉一股热流流进了自己的嘴里。毫无预警地被东西堵住喉咙,她不自觉地就咽了下去。直到嘴里的粥全部咽了下去,洛楚隐才放开紧扣的手掌。
被放开的天蓝并脸上也没多少慌张之色,冷冷看着那一脸平静的人,又喝了一口粥,天蓝冷冷道:“你敢!唔……”
然而洛楚隐依然毫不犹豫扣住她的头,这次虽然有准备,可是虚弱如她,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再次被迫吃了下去。
“肯吃了吗?”洛楚隐淡淡地声音响起,然后才将一勺粥低到嘴边。
瞪了好一会儿,天蓝还是妥协,她明白,他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洛楚隐,从一开始,他就掌握着所有步骤,似乎从不容她反抗,感情如此,任何都如此。
吃完一碗粥,似乎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天蓝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不去看他,不去想他,无视,无视他。天蓝一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两人距离这么近,这些暗示根本就是做白工。
终于房间门被突然推开,或许更准确地说是破门而入,只见二神医进门就把门用力合上,仿佛门外有什么人在追杀他一样。天蓝只感觉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在心里感谢二神医这么出现的是时候,连在战场上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感激过。
二神医靠着门喘着粗气,突然看到两人都用不自在的眼神看着自己,二神医戏谑地笑了,“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没办法,外面那些人太难缠了。”说着,自顾自地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刚才周臣回来说,在街上遇到几个人,像是匈奴人。怕是已经追来了。我们要赶快离开!”
这时突然有人拍房门,只听外面一个着急的声音,说的话天蓝却是听不懂,不过听语气似乎有些哀求,天蓝疑惑看向二神医。
二神医却伸长脖子冲着门外喊了几声,应该也是这里的语言,天蓝同样是听不懂。“到底是什么人?还是那个大势力的家族吗?”天蓝问道。
“恩。好像这家家主的女儿为情服毒自杀了,找了好多大夫,没一个顶用的。”二神医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语气仿佛说什么阿猫阿狗似的。
“不是医者父母心吗?以前只要有人向你求救,你都会出手的。”天蓝心想真是奇了,没见过二神医这么绝情呢!
“你希望我救她?”二神医看了天蓝一眼。
天蓝耸耸肩,她又不是什么肥皂剧的女主角,不是把别人痛苦当做自己痛苦的大善人,“是你救人,又不是我。只是好奇在清河店的时候,什么人找你,你都会救的。这次人家恐怕会给你很高的报酬。”当时就算不给钱,都会用上最好的草药将人救活。
二神医笑了笑,一副正如我所料的样子,道:“那不一样。我是住那里,大家街坊邻居的,互相照应一下。可这里,我又不用等他们来照应我。”
天蓝一想也是,当初二神医也只是全力救治那些乡民,那些从外地跑来求医的,除了有高额的酬金或有吸引他的东西,他才会出手的。
“救救她吧!”天蓝突然说了一句,却让屋内另外两人都一愣,天蓝低着头,声音吱吱呜呜道,“那女孩应该……应该不大吧?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你也就开个药方的事……”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都不能挺清楚了。
洛楚隐愣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着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天蓝,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她下的毒,怎么倒像自责呢?况且,以她的性格,就算是她下的毒,没人救得活,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肯自责?
二神医却只是只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似地,心想这丫头,怕也是同情那女娃子为情所困,有些同病相怜了,看了看正在喂天蓝吃东西的洛楚隐,眼中闪过几丝狡黠的光芒,一边感叹着这儿女情长一边道:“我们在逃命呢!救了她一个,别把我们几个人的命都搭上!”
“我们可以先住到那家人家去,那些匈奴人肯定也以为我们不敢久留,说不定跑到我们前面去了。反而安全了。”抬起头,却看到二神医的笑容,天蓝仿佛被看透心思一样,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很快又低下头。心想,这二神医,以前都让自己说的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怎么现在好像什么都被他看透了一样。看来他以前都是装傻!
“不行!”突然洛楚隐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是对方一路上都留下人来搜查,我们会被前后包围的!况且我们在这里闹得沸沸腾腾的,对方说不定已经注意到了。”
天蓝猛然抬起头,瞪着洛楚隐,就是要和我作对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