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朱赫抬起头看着那人,依然不变的表情令朱赫一阵气闷,伸手欲与对方搏斗。
然而不过几个回合,竟是已经被对方束双手与背后,不甘地她还想反抗,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直到一声力喝,手腕处地力道才减轻。
“住手!”天蓝喝住风牙,如果她不开口,恐怕风牙就要将对方的手臂弄脱臼了。不是她心存善念,只是这个朱赫是个令人佩服的女人,所以她并不想为难她!
“快点离开吧!别等我后悔!”天蓝看着朱赫眼中的不甘,开口道。
朱赫甩开风牙的手,眼神在对方充满狠厉的脸上扫了几眼,然后转身不作停留的向自己的族人走去。
她不是那种只知道一味反抗的人,看清自己的实力,该伸该索她也知道。明知道自己不敌,朱赫聪明地选择了离开。带领着那些女人和孩子离开部落,朱赫没有回头,心中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一晚!
看着朱赫聪明地选择了离去,天蓝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或许你不该放了她。”
风牙的声音传来,天蓝却未曾回答。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然而人已经放走了,天蓝却不想多做纠结。
转身对着那些眼中充满火热视线的士兵道:“赶紧收集粮食和水。我们行踪曝露,已经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在这里享受一顿饱饭,就要进入生死角逐了。你们怕吗?”
天蓝的声音落下,那些士兵不但没有退缩之意,竟是更兴奋了几分,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喊:“不怕!”
天蓝脸上露出笑容,真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心中如此想,却不能说出口。不过,风牙却是明白她此时的微笑,看着她现在很少对他展现的笑容,风牙竟有种冲动,如果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血腥味依然浓重的库伦木部落,迎来了血腥一夜后的第一个早上。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部落里本来已经慢慢熄灭的节日篝火再次燃烧,火上烤着从那些帐篷中搜罗来的牛羊肉。
护华军喝着带着一些腥味的草原正宗的马奶酒,大部分喝了几口不适应味道,啐了一口,道:“哪有我们家乡的高粱酒好喝!”说着从烤架上撕下一块羊肉大口着吃起来。而那些能忍受那味道的人则不失良机的过把瘾,因为他们也知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品藏酒的味道了。
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入草原,而此时似乎更注定了他们将埋骨与这草原了,趁着生死角逐之前,他们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看着如过节日一般的热烈场面,天蓝心中竟是有几分戚戚然。带着这么一支队伍杀进草原,将鲜血洒满一个草原部落。然后让这些生死追随她的士兵陷入绝境,她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从她夺走第一个人的生命时,她还期望自己是个好人吗?
受伤的血腥味恐怕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来得浓重。
这些人或许是为了一腔爱国热血,或许是为建立一番功勋而被迫征战沙场!而自己呢,当初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只为了一个任务,不管对方的身份与地位,都是毫不留情下手。能有什么理由来掩饰自己已经不是好人,甚至堪称恶魔的事实?
“吃点东西吧!身体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回过神来,风牙眼露关切地看着自己,手拿一只烤的金黄的羊腿,示意自己接过去。
天蓝也并不拒绝,拿过羊腿轻轻咬了一口,然而本来应该很美味的肉,在嘴里却变得如干柴般丝毫没有美味可言!
见她脸色略显苍白,风牙眼神闪过心疼。知道她现在不仅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更是她心中从一开始便存在的那挣扎,从她结束第一个人的生命时就存在之近的挣扎。或许她都不曾发现她对此有抵触,只是一味强迫自己认为,她是冷血的,没有感情的!只是那血腥味让她对那场面有所不适应而已。
而一直和她相处的风牙却是清楚的知道,她是因为心里的抵触才产生对血腥味的不适!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那些“暗”中的心理老师是多么的厉害,能让他们完全陷入自我催眠中无法察觉!
如果不是他在这个地方曾经受过的训练,进入那个时空在“暗”中的学习,肯定也已经将他变成一个只懂得自我催眠的人了!
“如果你倒下,这些人就一定无法活着离开草原了!”风牙再次劝慰道。而这次天蓝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拿起羊腿强迫自己吃下去!
离开库伦木部落,护华军再不能像先前那样不紧不慢地像目的地进发了,而是骑马一路狂奔,似乎后面有什么再追赶他们一样!
“统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狂奔的队伍中,宗义追上天蓝,大声喊道。
“不明白什么?”天蓝看了他一眼,问道!脸色却是略微一白,只是那么一瞬间,倒是出了风牙以外无人发现。从离开库伦木部落,她的胃里就一直不好受,翻腾地厉害,然而她又不能因为自己而耽搁了队伍的速度,现在时间对于护华军来说就是生命。
迎风说话,宗义同样感觉有些难受,然而他心里一直想着不明白地事情总是不自在,所以才会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你会让那个莫达尔去报信?他明明……”相对于蒙野两人,莫达尔要怕死的多,这种人对于宗义这种人最是不齿,打心里瞧不起这种人,所以他不明白天蓝为什么会放走那莫达尔!
“你喜欢蒙野,可是草原联盟也喜欢蒙野。有些人如果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让对方成为我方的威胁!”
天蓝一句话便让那些距离天蓝不愿的将领都为之点头,像蒙野这种勇士,能少一个是一个。
渐渐落后的宗义看着天蓝的背影,心中感慨,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投错了胎,不仅强悍如斯,而且心思缜密如斯,如果身为男儿身,恐怕更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