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迟早要离开,山那边的战争少不了这两个人,自己私心希望熟悉的人留在身边,然而,他们有他们要承担的责任,她不能一直这样任性下去。
两人心中一凛,“你认为这些人是我们引来的?”她知道他们的身份?
天蓝幽幽道:“不是。只是现在清河店现在也不安全了,你们总有你们自己要去的地方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两人各怀心事。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她那不经意流露的失落,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三个人相对无语走到二神医的院子外面时,就听到院子里的噪杂声,进到院子时,看到许多村民正大吵着什么。还有几个商旅被围在中间,脸上的怒气明显可见。
天蓝拉住一个村民,此人正是当初买下天蓝尸体的老木头,“木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你回来的正好。这些人就是当初抛弃你的人,现在他们竟然不承认!”老木头一脸气愤地大喊道。
众人一听天蓝回来了,拉着天蓝到那几个人面前,只见那几个人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叫了些什么,天蓝却是听不懂,那些人指手画脚说着什么,只要天蓝靠近他们一步,他们便会后退一步,等那些人慌乱地逃跑之后,天蓝还是一头雾水。
“他们到底是谁?”天蓝问道。
村民都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天蓝,有些还带着恐惧推开了一步,二神医突然从屋子里出来,大叫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左啸天问道。他虽然知道那些人说的是草原上的语言,但是他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他们说,她的棺材是被他们在中原时无意中捡到的。她在棺材里呆了将近两个月。”玄武说完,两个都沉默了,一个人就算假死,也不可能假死两个月吧?
原来这一对商旅这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被村民拦住说让他们将天蓝带回家,而那些商旅见到马车里的棺材时,只是觊觎那玉棺,至于天蓝的尸体,只是为了怕触犯什么而打算将她交付给草原上的巫师,这样拿到玉棺才不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而到了南梁渠见到有人要冥婚,利益驱使就将天蓝留在这里了。
如今告诉他们这个人还活着,他们哪里肯相信,只当这些村民打算要回当初的酬劳,当他们看到天蓝真的活着的时候,他们认定是她来要债索命之类的,所以吓怕了。
天蓝静静听完二神医的话,自己的身体原本是在中原,而且被人刻意放在一个玉棺中,能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那么长时间而不腐烂,机关应该是在那玉棺里,那,又是谁将自己的尸体保存的那么好?
“丫头,别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了。就好好过现在吧。”说着,又饮了一口酒,二神医似乎丝毫不在乎那些人所说的鬼神之说。
“你不怕我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若是真不干净,也早就沾上了,现在赶出去也迟了。便好好将你好好供着,你便给我当个财神、灶神什么的,也不枉我救你一条命。”二神医似乎有些醉意,然而天蓝知道他此时清醒得很。
“姐姐,你才不会不干净。你长的就给天仙一样,说不定你就是仙女下凡呢!”宝儿拉着天蓝的手臂说道。天蓝笑着摸摸他的头,孩子,总是一个纯真的存在。
打开门,看到两个人在门外,审视地看着自己。
“现在村子里又是死人,又是闹鬼的,你们还不离开么?”
“快了。”玄武说了两个字便转身离开。慕容牙已经找到了这里,而那几局尸体应该是凶狼的人,凶狼行事一向残忍,是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这个村子带来灭顶之灾。看来慕容牙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再回到草原了。他本意并不想和他抢什么,然而,他似乎很不放心自己。
左啸天并未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天蓝,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
“想从我身上看出鬼影吗?”天蓝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左啸天嘴角微翘,“或许!”
这时梁凤的声音从院子外想起,“玄武在吗?杜鹃来找你了。”
天蓝一听知道梁凤这是在给自己信号,她赶紧退了左啸天一把,示意他赶紧躲到房间里去。
刚关上左啸天的房门,梁凤已经带着杜鹃进了院子。
杜鹃看到天蓝已久没有包扎伤口,轻呼一声,拉着天蓝的手臂道:“公子怎么还没有包扎?”
天蓝无所谓一笑,“这点小伤,回头用清水冲一下就可以了。”
杜鹃却是一脸心疼,天蓝看她这个样子,全身都不自在,赶紧道:“不知道杜鹃姑娘找我何事?”
杜鹃支支吾吾,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邀公子一起参加明晚的七夕庙会。”
天蓝一愣,这就可以了?看来真如梁凤所说,这杜鹃还真不是真的喜欢那阿布,否则怎么刚见一面,她就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看到梁凤不断给自己打眼色,天蓝笑呵呵道:“可以啊!”
杜鹃兴奋地抬起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在我们相见的桥上等你。”
说着脸上两片红云,转身离去。
梁凤笑呵呵靠近天蓝,“不错嘛!只要过了明晚,她就没机会了。哈哈……”
“这,会不会太卑鄙了?”这算是破坏人家姻缘啊!
“怎么能算卑鄙?是她邀请你的。是她自己不够爱阿布。我回家巧遇她,是她问我怎么找到你的。只能算是老天开眼!”
看着梁凤的笑脸,天蓝想她应该还没有听说自己的事情,如果她听到了,会像现在这般与自己亲近吗?
清河店不平静的一天随着夜幕的降临也慢慢陷入沉寂。南梁渠的水面上闪过一个黑影,但速度太快,只是一瞬间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