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子瞪了那太监一眼,轻喝道:“多嘴。皇上自有分寸,哪用得着你多嘴。”当初灵妃被捉的消息传来,他还以为皇上会大怒。可是皇上却是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样的皇上,他从来没有见过,最担心的就是他了。
寝宫内,胡天歌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满脸的胡渣让他看上去有些颓废,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的字有些歪歪扭扭,就像小孩子刚学写字一样。正是天蓝的大作。
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你?你自信你能逃出来吗?还是你觉得这正是你逃离我的好机会?冷笑一声,他将信纸放在经过一夜已经快要燃尽的烛台上,看着火焰吞噬掉那有些可笑的字体,却令他迷惑的内容。
“皇上,户部尚书上管允求见。”外面突然传来小郑子的声音。
“什么事?”胡天歌冷冷道。上管允?现在找他有什么事?
“皇上,百官已在大殿等候多时,望皇上不要为了一介女色误了国事。”
胡天歌的手倏然握紧,压抑着的怒火隐隐就有爆发的迹象。上管允,不过是个尚书,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了吗?眼角露出一丝冷笑,上官,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个姓氏在皇族中除名!
“寡人身体稍有不适,今日早朝就罢了。”压下随时爆发的怒气,语气平淡道。
“可是奏折……”上管允似乎没有察觉皇帝语气中的怒气,依然不依不饶。
小郑子本来还以为皇上会立刻大怒,若是皇上和上官允闹僵,那就大事不妙哦了。然而皇上能沉得住气,他总算松了口气,见上管允不依不饶,脸上还有些得意之色,顿时脸色一冷,道:“尚书大人,皇上身体不适,奏折只管呈上来,皇上自会批阅的。”
上管允脸上一阵不悦,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小郑子公公,这国事可是耽误不得,若是出了什么大事……”
“上官大人,寡人自会处理国事。不用你操心了。”声音凌厉,明显有些怒气。
上管允见好就收,他不过是来确定皇帝现在还没有胆量来动上官家,如今看来紫梦说的并不能全信,如今月华内忧外患,已经让这刚即位的皇帝焦头烂额了,而此时他万万不会动掌握了朝堂大半势力的上官家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皇上好生休养,微臣告退。”
小郑子愤愤看着上管允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立刻让皇上下令杀了他。
“小郑子,进来!”突然皇上的声音从寝宫内传来,声音低沉,让小郑子心中一阵颤栗,皇上,是要有行动了。赶紧推门进了寝宫,看到皇上憔悴的样子,小郑子一愣,何时见过这样的皇上,只盼灵妃娘娘平安归来,若是真是出了什么事,不知道要死多人才能平复皇上心中的怒火啊?!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让皇后的位子姓南宫!”
黑暗,无尽的黑暗。然而却又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在母亲的怀里的感觉。不过,在母亲怀里是这种感觉吗?只是听别人说过当你感觉最安全的时候,那就是在母亲的怀里的感觉。
“姐姐,姐姐。”一个声音幽幽飘来,有些飘渺,若有似无,仿佛只要一不注意就错过一般。是谁?
“姐姐,你什么都不怕,你会保护我。所以我什么也不怕!”不是的!薇儿,姐姐害怕,现在真的很害怕。你在哪里?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亮光,薇儿的脸慢慢清晰了起来。带着温暖的笑容,是在自己每次难受的时候给自己带来安慰的笑容。可是为什么要离自己那么远?
“薇儿……”想要大喊,可是喉咙好难受,一说话,就哽咽了,摸摸脸上,竟然已经被泪水布满。
“姐姐……柯儿!”然而薇儿的脸再次慢慢模糊,等清晰起来,却变成了瑞心。
“瑞心?”
然而好友的笑脸也只是清晰了那么一刻,慢慢又黯淡下去。
你们在哪里?这里开始变冷了,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开始变浓的味道。
血腥味,充斥着周围,不管她如何奔跑,可是就是无法摆脱,仿佛那味道是从自己体内散发出来一样。好冷,为什么突然变冷了?薇儿!瑞心!你们在哪里?!
她好累,她跑不动了!天蓝坐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浑身微微颤抖着。仿佛那个第一次杀人的夜晚。
忽然手背上附上一屡温暖。是谁?抬起头,好熟悉的一张脸。
在哪里见过?脑子一道光闪过,是南宫柯!亦或是自己?
“南宫柯?”轻轻道出这个名字,空旷的空间竟然有了回音,仿佛在一次次撞击着心里某个她不愿碰触的地方。
她周围被莹莹的白光包围着,只有她所在的地方有着光亮,而自己却陷入一片黑暗,低头,也无法看见自己的手指。
她那双幽幽闪着蓝光的双眸让天蓝想到了什么,可是一闪即逝地念头,始终捉不住。
“天蓝。”她唤出自己的名字,那么温柔,那么轻盈。仿佛一阵微风吹过,然后了无痕迹。
“薇儿和瑞心呢?”她不想问,好多事情似乎都纠缠在她的心里,和她的心纠结在一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南宫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她。
“你在哪里?你的灵魂在哪里?”她知道南宫柯的灵魂还在,她肯定在某个地方,可是她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依然的笑容,依然的沉默,渐渐在模糊。不要,不要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突然全身一阵冰冷,一切都消失。天蓝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动一动,然而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睁开眼,几个模糊地影子慢慢清晰。
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脸色冷硬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另外还有几个威猛大汉,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水桶,天蓝立刻明白了刚才那冰冷来自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