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修罗。”夜斜靠着墓碑,就这样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安静得喝着,中途他没有说一句话。当第一束阳光洒在那块墓碑的时候,夜的酒瓶正好也空了。
夜把酒瓶和果汁的瓶子靠在一起放到了那块墓碑前面,临走的时候,夜深深看了一眼修罗旁边的那块墓碑。那块墓碑上写着:黑色的郁金香是他活着的理由,夜。那块墓碑上除了墓志铭和死者的名字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空的,包括里面的那口棺材。
萧索的街道,卷起满地尘埃,两旁废弃的大楼,透露着一丝腐朽的气息。路上三三两两站在一小群人,有些懒散地靠在地上,有些抽着烟打着牌,还有一些人在打斗,不过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暴行的发生。或是无所谓,或是觉得有趣的人,已然在这条冷漠的街道中变得很冷漠了。肖费特13号街道俨然就是这样一群地下邪恶分子滋生的土壤。
“这里真的有武器店?”肖费特13号街道今天迎来一个特殊特殊的男子,长长的披风,头上的帽子低低拉下,遮挡了大半张脸,无意间透露出那种不屑的微笑,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喂,小子,哪里来的!”一个肥硕的胖子就是第一个挑衅分子,银色的唇环跟着他那嘶哑的声音一颤一颤地,蜡黄色的头发嚣张地竖立在头顶。
“这条街的老鼠还真是不少啊。”男子丝毫没有把胖子放在眼里,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黑色的皮质手套带上。
男子这句话不只得罪了胖子,也得罪了肖费特13号街的其他一些好战分子,他们一个个从墙角处走出来,带着凶神恶煞的目光向男子周围靠拢。
“砰!”胖子的头上突然开了个口子,血就这么下来了。刹那间只身下风吹起报纸的几分稀疏声,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这个外来人,连平时只管睡觉的卡纳也从纸板盒子中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肖费特13号街从来都不缺犯罪分子,可是真正能带得上枪支的却还是不多,毕竟那玩意儿在这里也算是个禁忌。
卡纳瞄了男子一眼,不过他更多的是把目光停留在男子的那只枪上,TF7号枪是少有的禁制物品,这种厉害的枪支在市场上不超过100支,而能真正拥有它的人的背后都是惹不起的势力。这只TF7号明显改造过,那么……银色的指环,卡纳眼皮跳动了一下,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这很显然就是这次的雇主。
“还真是个麻烦。”卡纳推开还围在男子身边却不知所措的人们,来到了男子跟前。他先是踢了踢胖子,确保他确实没救了后,朝空气喊了一句,“马龙,把这里打扫一下。”于是不一会儿又一个大汉也挤了进来,看也不看直接背起胖子就把尸体拖走了。
卡纳点了根烟,烟头由于在口袋里呆久了有些软化:“你就是雇主?”
男子微笑着收起了手套:“是的,领路人。”领路人是卡纳在肖费特13号街的一个外号,原因就是这就是他的工作。
不过围观的人听到卡纳这么说就都散了,肖费特13号街道虽然是一个无人管制的区域,但是卡纳的老板也算得上是肖费特13号街的首领了,并且是无人敢管的首领。就像是前几年有人曾经想打这条街道的主意,但最后却被那个人给杀了。
卡纳的老板也算是一个奇怪的人,他似乎对帮派不感兴趣,反而在肖费特13号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开了一家小商店,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
“就是这里了。”卡纳指了指半拉着的门道,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里?男子奇怪地看着这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商店,琳琅满目的杂货摆满了橱柜,还有一两堆的水果,这一点也不像是一家开在肖费特13号街上的小店。男子突然对这家小店的主人产生了兴趣,他居然真的在这么一条街道上正儿八经地开起了商店,即使是表面上。
“要买什么?”男子刚踏进店门,一个稚嫩的童声随即响起,“从左到右分别是30美元、24美元、17美元……”这是一个男孩,从男子进门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抬起过头,只是随意地报着前面商品的价钱。
男子较有兴趣地看着小男孩:“你是这家店的主人?”小男孩不理他,而是自顾自写着什么。
“我是领路人带来的。”男子又接了一句。这下小男孩终于抬起了脑袋,精致的五官,是个十分漂亮的孩子。从小男孩抬起头时,男子才注意到原来他是在写作业,歪歪扭扭的字算不上漂亮却还蛮工整的。肖费特13号街居然有一个小孩在写作业,这算得上是男子近几年来看到的最荒唐的事了。
小男孩可不管男子的惊讶,自从搬来这里,他见过的事还少吗?小男孩放下笔,向左边墙壁敲了敲,不一会儿就启动了房间里的机关,他指着狭窄的通道对男子道:“进来吧。”
“你不看着店?”男子打趣地问。
“那些家伙?哼,量他们也没这狗胆。”小男孩人不大,说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男子进到武器库的第一眼,还真被这番景象震惊了一回:“天啊,K543粒子枪,你们从哪里搞到这玩意儿的?”
“怎么,想要?”小男孩自动忽略了男子的问题,反而像个商人回答道,“20万美金,附赠一把小K—01枪怎么样?”
男子点点头:“你们的价钱还算合理,不过这么个大家伙我可用不到。帮我找找这种子弹,然后给我拿几把容易携带的,射程远的枪。”
“改装的TF7号,好家伙!”小男孩拿到这把枪的时候也诧异了一回,他反复翻转着枪身,像是一个专家似地啧啧称赞着。看着如此入迷的小男孩把玩自己的武器,男子脸上没有丝毫介意。最后小男孩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把枪,“你是天谴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