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你看我这个小人做得怎么样?”同样是在木西河畔,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块雕得不成样子的木头在一个男子眼前晃动。
这个男子很漂亮,特别是眼睛,似乎会发光:“不错比起昨天的那只猪,今天这只鹅还算行。”
“飞扬你个大坏蛋!昨天那只是熊,今天的是小鸟。”小女孩哭丧着脸大喊道,“雨雨姐,飞扬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一定又是你无理取闹了。”被小女孩称作雨雨姐的人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笑容地看着男子,“飞扬,那首曲子你能不能再吹一便给我听,我还有几个地方不太会。”
“好。”男子顺从地应和,熟练地从腰间拿出一只玉箫。
看着神情专注的男子,雨雨早已没有听箫的心情了,想起叔父想把自己许配给别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男子,她就一阵心痛。不过她明白叔父说的是对的:“雨雨,你对他了解多少,一个流浪至此的神秘男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更何况你比我懂音乐,连我这个外人都能从他的箫声中听出他早已有了一段不能忘怀的过去,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这个女子是谁?谁是这个幸运的女人。雨雨心中想着,伴着悠扬的箫声。
“有箫声!”偶然骑马路过的女子,突然从一大堆中食物中回过神来。这是一曲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箫声,在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孤岛上,“小黑,快,这个方向!酒,你要多少都可以,快,快!”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找了五年的人,女子的心就不自觉跳动起来。
“这首曲子叫《指染江湖》,能请你给它谱个词吗?”
“谱词?”女子赶紧摇头,“谱词我可不会,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来吧。让我弄的话,也许半年才写出一句来,说不准也还是句牛头不对马嘴的。”
“随你,我等。”
五年前的一幕幕如流水般拥入心头:
《指染江湖》
天海苍茫一瞬间,
胭脂泪,随我来到人世间。
江湖纷扰难分辨,
尘世醉,我一人孤独天涯。
血莲下,百万冤魂共齐鸣。
我的心,没来由等着空寂。
对苍天问着前世情,
嬉笑间却不知情已难自禁。
逆天行一夜发如雪,
冷漠里刺穿了破碎的誓言。
月帝王柔情霸王枪,
满身伤痕演绎着无言结局。
弹指间,
谁染了胭脂泪?
染红了胭脂泪。
夜帝打翻了美酒杯,
黑郁金,
埋在沉醉的梦里,
玄琴化作了星辰泪,
红莲花,
梦中人已花似非。
冷漠淡情,终不过是一场游戏。
百年寂寥,终不过是一场游戏。
黑神啸,影杀出,
红月坛水化虚无。
风华绝代赋墨舞,
不过是我另一场梦境。
弹指间,
谁染了胭脂泪?
染红了胭脂泪。
赤眼化为修罗鬼,
奈何一生途叹息。
长路慢慢难归兮,
蓦然回首,
就在那记忆中的天空下。
“你等了我五年,我找了你五年,剩下的五年你还想躲到哪里!”
雨雨哭了,就在那个午后:眼看着一个女子霸道地拐走了男子,不过男子却在笑,与他平常懒散的笑容不一样,那是真正开心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夜,你有在想修罗吗?”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大男孩拖着小脑袋,趴在会议室的大桌子上,皱着眉头问道。月光透过十字型的天窗洒在他前面的桌子上,他百无聊赖地一圈一圈比划着。
“怎么可能。”许久,浑厚的男声带着魔性的磁音出现在一扇巨大的窗户边缘,月光斜射入,衬托出他修长的身躯和半张精致的宛如艺术品般的脸。他突然转身面向着月光斜靠在窗户边缘,一只脚弯曲踩着窗框上,另一只脚随意垂落在地上。敞开的衣襟里面露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泛着点点光芒。
“可是我有点想她了,现在一个人住在屋子里面,好空荡啊”啊字拖着长音,表现了诸多不满的情绪。
“下个星期就是天谴的新人试炼,很快你的屋子就会有新的住客的。”
会议室又陷入了新的沉默:“如果她死了的话,为什么尸体也没有?还有隐士,地下工会居然说隐士隐退不再接任务了,是不是很奇怪。你说哪天修罗会不会,会……”
“夜叉,够了。”语气很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死亡我们见到的不是最多的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杀手该做的事情。”
“哼。”小声抗议了一下,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来,很快又“砰”地一声被关上。夜瞄了一眼还在发出回声的门,目光移到了一个角落的保险柜上。这个会议室已经被废弃很久,天谴的主干人员就把这里利用起来当做交流的地方,半年前的那一天一场巨大的赌博在这里开盘,但是很可惜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所有的支票都被封锁在那个小小的保险柜里。很快他的眼睛又回到了窗外。
“墨,找我有什么事?”书桌前的人抬起头,脸上的面具丝毫没有遮掩这个男子俊伟。
“这次的挑选就由你来主持。”墨淡淡地开口。
墨的吩咐令夜感到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那件事情就那么棘手吗?”
“的确有点,罗刹这次必须也跟我一起,所以天谴就拜托你了。”
“看来不止有一点呢,好吧,我答应你!”迎着墨的神情,夜慵懒地回答。
“夜。”夜刚抓住门把,就听见墨的呼唤,“有时候不要太聪明了。”夜没有回答,拧开门把,平静地走了出去。墨猜不到他刚才的神情,或许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人猜到。墨和夜是一起进天谴的,墨有着自己的目的——他要报仇!而夜仿佛在享受似的,墨曾今问过夜为什么他会进天谴,夜给他的答案是:玩。夜的玩法真的很疯狂,常常是置于死地而后生,他似乎从来不会在乎自己会怎样。上面的人让墨作为天谴的主管后过了一年,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有一次偶然对墨说道:“刚开始我们想让夜做主管的,但是他太疯狂、太聪明、太不受控制了。”夜的一切都是迷,他的档案全都是假的,是所有天谴里的人中造假最厉害的,墨拿着夜的档案失神了一会儿,或许这些东西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夜的生日上写着的日期是四月一日,一个很玩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