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伤心从迷天宫回来的时候,伤心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他向所有人都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惟独乐颜对他比从前更像一个陌生人。伤心在很早的时候就不在伤心了,但难免的苦涩旁观的青龙还是看出来了。他觉得伤心即希望乐颜醒来,又不希望乐颜醒来,他怕让乐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爷爷,爷爷。”乐颜每次见到伤心的时候就是如此叫的,因此伤心从此以后只是远远地望着乐颜。伤心开始对逆天进行严厉的训练,把自己沉浸在疯狂之中。青龙每天都在练功,但逆天除了练功之外,每天傍晚还带着一身伤回来。一来一回也被不知多少趟,伤心没有降低过自己的要求,逆天也从来没有怨言。
记得一天下雨的时候,伤心突然让青龙去旁边的森林去找逆天。满身是血的逆天虚弱地靠在一棵大树旁,四周都是狼的尸体,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这份苍凉。一只右脚受伤的狼微微颤抖地站了起来,青龙读懂了它的痛恨,它要杀死逆天。可逆天的样子根本就难以再战斗了。
“这是我的战斗。”这是青龙到来那么久,逆天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令青龙诧异的不是逆天发现了他要救他的念头,而是他居然还要用这副残破的躯壳战斗。
“你这是何苦?”青龙的长叹不能阻止那副摇摇欲坠的身体站起来。一人一狼孤傲地对望,除了雨声似乎什么都不能融入到他们当中。狼死的那一刹那,青龙接住了正欲倒地的逆天。“它是狼王”,逆天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让青龙的心情相当复杂,王有王的尊严。以前种种的痛恨在看到这个男人凄凉之后,似乎没有了,或者说再也提不起那种情绪了。
逆天是个最凄凉的王者,因为他现在所得到的都不是他所要的,而他也从来没有追求过他所要的。青龙摸着乐颜的头,用温和的声音问道:“乐颜,刚才那个哥哥以前来过吗?”
“那个哥哥?”乐颜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来到,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青哥哥你来了。不过他眼睛很像以前来过的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接连来了七天以后就没来了,我还以为会多一个玩伴呢?”乐颜有一张娃娃脸,就算是小孩子般的动作在他一个大人做来,也没有感到丝毫别扭。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乐颜的存在?难道他一直知道伤心的用意?难道他一直知道所发生的一切?青龙感到自己越发不了解自己这个和自己一同成长的男人了。青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冥王洞出来的,直觉的恍惚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喂,你怎么了?”瞳孔聚焦的瞬间,原来是她,“喂,你没事吧?”
眼睛掠过她肩上的伤口:“你的伤还好吧,听说你为了教主……”
我懊恼地放下争辩,连青龙都知道了,这消息传得不是一般地快。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多做解释:“魂魅呢?”
“魂魅?你找她干什么?”青龙略有疑惑地盯着我,“噢,对了,骨长老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我甩甩手,不耐烦道:“算了,你只要告诉我魂魅在哪里就好了。”
“第二间地牢里。”目送着远去的背影,青龙觉陷入了沉思。
地牢里十分潮湿,阴暗中魂魅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前面,以一种俯视的态度望着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自嘲的笑声在这空明的牢里显得诡异,“你凭什么,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就连死,也不让我死在他的怀里。”哀号的声音渐渐变成稀疏的啜泣声。
“谁叫你爹死了,所以你只好成为我的目标了。”轻描淡写,我丝毫不为之所动。
“我爹?他真得是我爹?娘说是就是,可那个狗贼估计到最后都认为我是个野种吧,呵呵。”披头散发,魂魅的妖姿依然不减,但落得这般田地,也略显憔悴了不少。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骨长老的种,就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阎王印不就行了?”
“阎王印,阎王贴,呵呵,修罗你还真是个杀神!阎王,果然是阎王索命吗?哈哈哈哈。”魂魅挽起裤脚,一个深红色的古怪印记深深的附在上面,“你是说这东西吗?我早就该知道了,爹身上也有这东西的。”
“阎王印是你们家族古老的罪恶。现在想想你娘嫁给你爹还真是个莫大的错误呢。”
“莫大的错误,是啊,错误。可惜爹看不到自己对娘的错误了。我果然是爹的孩子,娘你是对的,对的。”魂魅就这么念叨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突然抬起头,“你是来杀我的对吗?我真是傻,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能实现我这个死者最后的愿望吗?”
“很可惜,猎物是不能讲价钱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听她唠叨,这地牢里的空气让人十分不舒服,血莲在划过魂魅颈部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听到了魂魅的愿望——你替我好好爱逆天。
“真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手上捧着魂魅的头颅,略带邪意地微笑,“可惜脑子不怎么样?”
“你是谁?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惠灵大声叫着,这里第二地牢光线不足,现在又是傍晚,她自然看不清里面发生想血案。只是觉得有个依稀的人影,看不清晰。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我转过头来,惠灵见是我,表情有些别扭。她觉得跟我不太熟悉,也就随口说道:“我是来看魂魅的。”
“看魂魅,那你就看个够吧。”我把头颅朝她抛去,下意识地惠灵伸手一接。一个圆圆的东西,恵灵疑惑地借光一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嘻嘻嘻”我抿着嘴嗤嗤地笑,谁叫她早上那么嚣张的,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晚上我没有回去逆天那里,而是在幽冥教内找了一个空房睡觉,毕竟第二天我准备要走了。满天的星斗,我丝毫没有睡意地起身,接下来又是要继续流浪生涯了吧,去哪里呢?听说青灵的美食不错,要不先去那里解决那个什么什么王爷的。可是彩云国似乎有一年一度的庆典:“啊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