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我睇了眼有些缩头缩手的小家伙。
“咦？笑你真厉害！”栀柚惊喜的表情在看到我半睁得眼定的很平的脸后猛的收回欣喜。
“多大？”我问。
“比我小吧。”
这样啊。我低下头想了想，看来是自幼被卖到这里的丫头，那样的话还不算是太荒唐。
“怎么，什么时候我们的老三也有恻隐之心了？”我不无调侃的说道：“还是小姑娘长的……啊？”
“什么啊！你想哪去了！你是没看到，她有多惨，身上没有好皮肤了，不是青的就是紫的。饭吃不饱，觉睡不够，还天天不是被骂就是被打。”
“这样的人呢多了去了，怎么老三就想救她于水火呢？”我不阴不阳的说。
“唔……因为，因为她有双，有双很不一样的眼睛……”
眼睛？我立刻想到的是韩冷意，那双黑亮幽深的眸，比之以前让你看不透了。
“好吧。就看看她去吧。”
“笑！你同意了？”栀柚看到我放松了的表情，便知道我不反对了。
“只是先去看看，不用太过高兴。眼下的问题是，这里还没有开门。”我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嘿嘿……有后门。”栀柚搓着手笑笑的说。
“不想你倒是费了功夫啊。”
“那里，那里。”
怜人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老三，我们爷可不是在表扬你呐。”
栀柚一阵傻笑，开始带路。
果然在巷子的背面有扇小门半掩着。栀柚推开走了进去，我也拉着怜人跟进。院子里很乱，不由得让我皱皱眉。
很多脏衣服堆砌在一角，有个弱小的小女孩坐在一个大洗衣盆前在搓洗衣物，小手通红，上面有很多伤疤，此时她惊诧的抬头看着我们。
栀柚说的没错，那眼眸确是令人惊艳，清澈见底，黑白分明，让人一望便生疼爱之心。不过身子太过瘦弱，衣服又不干净，黄蜡的脸上也多的伤疤和污垢，不由让人的胃口大打折扣，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我不由的看了眼栀柚，是什么让他生出救赎之心？难道是这痛彻身体经历的共鸣？那微瘸的腿，此时突然放大刺痛着我的心。呼吸有些停滞。
就随了他吧。
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你们的妈妈在那里？”
小女孩惊吓的摇了摇头，茫然的不知作答。
略想想，现在这里的人怕是都还没起身，不必搞那么大的动静，便拉着那两个人退了出来。
“等晚些时候再来吧。”我解释道。
“老幺，那我们去哪？”
“随便逛逛吧。老二不是老想逛街吗？”我不回头的向外走去。
怜人听我这样说高兴的连忙跟上，连声说好。
边吃边喝边玩，一直逛到了天色渐暗。甚至还顺道去了趟与善当铺，讹了十两银子，看到胖掌柜用他肥肥的手直擦汗，心里笑到抽筋。
此时的桃居宛才开门，龟奴打着哈欠的站着迎人，姑娘们都还没出来拉客。是啊，这里是掌灯后的辉煌。不过，我可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回去晚了对娘那里不好交代。
“爷，我们怎么进去啊？”怜人有些紧张。
怎么进去？我呵呵笑着，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啊。
一进桃居宛我便对一个龟奴嚷嚷道：“给爷个雅间，快点！你的狗眼那是在看什么，妈的！还看！再看爷给你挖出来！”
几声喝呼吓得龟奴重忙的在前面给我引路，一路上真不敢再随便看我了。不过遇到的那些粉脂姑娘到是肆无忌惮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是啊，便是往大了估计，爷我现在也就十岁。唉，都是栀柚这小子惹得麻烦。
“爷，您看这儿还行么？”龟奴打开一间雅房等着我表态。
不回答，我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瞧瞧，撇撇嘴勉强的坐下了。突然拍了下桌子，“还愣着干什么！不倒茶！真不知道你们妈妈是干什么吃的，雇了你这样的愣头。”
龟奴唯唯诺诺的沏好茶，讨好的看着我问：“这位小爷还有什么吩咐，需要什么样的姑娘？”
栀柚憋着笑看着我不吭气，怜人则是大气不敢出的谨慎危坐。
我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对那龟奴勾勾手，见他哈腰走到跟前，我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对他说：“爷我有些洁癖，恩……要雏儿。”
龟奴一副了然的样子。
“不能大于十岁。”
“啊？这个……”龟奴显然有些意外，但是在看了看我的相貌后，大约觉得我是在找年龄相仿的，但仍旧为难的说：“这个，小的理解爷的想法，不过，十岁……”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冷下脸来，用力拍了下桌子，“怎么怕爷掏不起银子！”
“不是、不是，爷您给我这个胆，小的也不敢啊。”龟奴哈着腰一脸的讨好。
“哼！那还不去找？”栀柚也凑热闹的接话。
“这个……”龟奴一时有些茫然。
“还有……”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压低声音说：“爷我有些个嗜好，那个长的能看过去就行，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就是嘿嘿……嘿嘿……”
龟奴瞧我笑的样子有些危险，下意识的想向后躲。我却不遂他愿，将他拉的更靠近，才咬牙的一字一顿的说：“只要她能抗得住、鞭、子、就行，明白吗？其他的都不重要。”然后又掏出块碎银，暧昧的看了他一眼。
龟奴惊奇的看着我，然后忽的笑了，一副明了的样子退出门去。
“老幺，你真行！这下他们就会把那个小姑娘带来伺候。”栀柚压低声音兴奋的说。
“呵呵……只怕是他们的老板先来。”我喝口茶，茶太一般。
怜人也不理解的望着我。
“不信？马上就到。”我指指门。怜人与栀柚面面相觑。
吱呀，门开了，一阵媚香迎面而来，一个半老徐娘依在门口，斜插步摇，丹红媚眼，罗纱酥胸，懒洋洋的环视了我们一圈，笑猛的堆上脸颊，婀娜的摇了进来。
我笑眯眯的望着她，不说话。这个妈妈也不是个简单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