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玥笑眯了眼,敲敲我的头,笑道:“肚子里诽谤也不行。”
“那会,那会。您放心。”我笑的满脸皱纹,继续屁精道。
东方明玥慢慢收了笑意,一脸正色的看着远处的青城。我知他方才只是想让我放松,不想让我对他的伤势多做注意,但到底还是也在为明日忧虑,于是起身朗声笑道:“明日就让青龙小子们尝尝惹恼了朱雀大军的后果吧。”而后冲着依然坐着的东方明玥挤挤眼睛,道:“谁叫你来的正是时候呢。”
东方明玥微愣,有些不明所以。我淡笑着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虽然这是釜底抽薪的最后一举,但是对于常年奔于杀场的士兵们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攻城攻的不就是一鼓作气么!况且再由他们的皇实施,更会事半功倍!
我眯着眼看着前方的青城,前两天虽攻城未果,可我军几乎没有受到大的伤亡,实力未减只是气势衰弱了,不由心中冷哼,这个小小拦路虎看我如何拔了它的牙和利爪。
翌日。
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天幕喷射出万道霞光。
原本略有沉寂的军营在东方明玥突然出现后骚动起来,迎着火一样的旭日他登台站到了全军面前,依旧是人们熟悉的黑色长褂,只是今天上面罩着精良的战甲,战刀左右两把悬在腰间,略黑的肤色让那双黑眸点燃光亮,显得英气逼人,只是随便那么站着,皇族霸气也令人不敢直视。
东方明玥对全军做了一番迫人心魂的战前动员,正当士气激情高昂时,我又令人拖出军灶和炊事用具,当着全军的面砸锅毁灶。众人明白断了后路,那么剩下的就是最后的渲染了。
“青龙欺我朱雀江山在先,辱我朱雀父老在先,掠我朱雀财富在先,纵使喀什城战役也由青龙小辈唆使造成!尔等均是朱雀的好儿郎,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我们的皇就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告诉我,你们畏惧青龙吗?!”我在高台上振臂喝道。
“从不!”
“绝不!”
“不!”台下士兵们紧跟着高呼起来。
“你们是朱雀最忠诚的士兵吗?”我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立刻继续高呼。
“忠诚!”
“无比忠诚!”
“忠诚!”台下士兵们亦齐声高呼。
“没错!你们是我们朱雀国无比骄傲的一员,你们是对朱雀无比忠诚的斗士!你们之中没有懦夫!你们是久经沙场的英雄,那青龙小子不过仰仗一座小小的城池,连一次也不敢出门迎战,如何与你们比拟?米粒之光也敢放华?!告诉我,这小小的青龙城,焉能挡住我们朱雀大军的道路?!”我眯着眼用尽丹田之气喝道。
“不能!”这次,台下几乎是同时振臂高呼,声势几乎冲破云霄,震得人血脉沸腾。
“告诉青龙小儿,谁才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英雄!勇者无敌!撕碎所有挡在我们前方的敌人!为朱雀而战,为我皇而战!朱雀必胜!”
我抽出战刀冲着虚空挥出,黑色的战甲发出噬人心魄的幽光,但那也比不上台下爆发出惊人的呐喊声,必胜!声震四方,即使青城远在三里以外,也能听的清楚。
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们听见,不但听见,还要听到心里去。迎着风,我望着青城,那城头上此时也该站着对方的主将才对,谁胜谁负,今日就让我们立见分晓吧!
风过马蹄急,隆隆战鼓敲得人热血滚滚,青城在一点一点靠近,城墙上的人影已能看清。
冲啊——
杀!
杀啊!
战事一触即发,弓弩手的急射过后,步兵举着盾牌掩护着其后的攻城车一步步紧逼。硝烟很快燃起,呐喊声此起彼伏,不断的冲撞,厮杀,悬梯竖起一根又一根,倒了再起,前人跌下去了还有后来人。朱雀的将领都明白,没有退路,失败的唯一后路就是死,既然是死,那么不如轰轰烈烈杀敌身亡!
我肃穆望着不远处的战场,东方明玥就在一旁,也是一声不响的望着青城方向。
这是我执掌朱雀大军之后死伤最惨烈的一次战役,已经不需要将军指挥了,此时的战场如同一架启动的搅拌机,将所有牵扯进去的人或物都牢牢拧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彼此都杀红了眼,那里还思量什么策略,尺裸裸的攻就是最直接的方式。唯有矽尤带领的第五纵队没有参与此次攻城,而是作为一支机动队伍相隔不远跟在其后,黑压压的一个纵队整齐划一,即使如此惨烈的战场也掩盖不住他们的气势。
午时过后我们获得了胜利,但是没有捕获青龙的指挥,为了抢夺珍贵的粮草第五纵队耽误了时机,虽然最后追出好几里近乎灭了他的所有卫队,可还是让主帅跑了。这一役于青龙无疑当头一击,因为此后就是大平原,比邻其首都,朱雀的大军可以立即挥师将他一军。但是,我自己明白,这一役对朱雀有多么大的影响,伤亡太大,没有兵员可以立即补充,这成了一个最大的隐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我这个将军极为挠头,好在朱雀此前已经召集了一些兵力,正在派遣过来。
最终,我说服东方明玥,把战俘押回朱雀腹地,让他们充当朱雀的青壮劳力,从事农耕生产,再强大的军队也需要后勤保障,否者一切都是空谈。
稍事休整,我立即挥兵出征,灭了左右几个零星的卫城,保障青城的周全后,这才号令全军休整,等待正在赶来的后援力量。
青城一役过后,我立即下令全军休整,强攻下一座城池损耗巨大,即使胜利了士气也会疲软。然而,我没有想到青龙在接连的败仗之后,居然没有龟缩布防,反而一反常态的不停出兵攻击青城或者其他几个卫城,让我们来回奔波疲于应付。几个回合下来,青龙一方看似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实际上我们因为得不到休整,整体气势在往下坡走,疲累在全军都能看出来,若是此时来个硬碰硬,恐怕败得将是朱雀。好在城内粮草不少,足以应对些许时日,也没有引起军内的不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