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淑女的挠了挠耳朵,我又干咳两声,道:“那个……那个,要不我走吧。”说完,干脆转身便欲离开,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连我这样的厚脸皮都不得萌生退意哈。
“等等。”软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同时拉住了我的衣袖。
而后,我便看见那抹淡青色迅速的跑到掌柜的那里结账,原来是两个都要了。嘿,这样的人多了生意就好做了啊。踱步到店外,我等着他。
一会儿,空有颜小跑出来。我回头望去,心中一振,感到了一种震撼的美,那一幕仿似一幅画定格在脑海中。纵使多年以后在战马侧立的日子里,再与他相见,猛然忆起的依然是这一幕画面——一个干净清爽的身影,略为瘦弱的裹在淡青色的淡雅之中,脸上噙着绚烂的笑意,乌黑的发丝扬起,划出了一道道涟漪,黑亮的眸子投在密密匝匝的睫毛下,里面是荡漾着汪汪的一潭水。那时的他该是真诚的吧。
直到他走近,我也没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平静。
“如笑君,这个送你。”空有颜扬起手中那个白色的小饰品,笑道。
我伸手接了。方才他挑了两个小饰品,一个是黑色的另一个是白色的。
“也许不能常见面了也不一定,这个东西若是能入了你的眼就留着吧。”
空有颜淡雅的笑着,见我接了东西,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握着略微冰凉的一串白色的小片,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似乎又有什么要发生了……
晚上,我带着怜人去了如府。吴庸刚刚从刑部回来,看起来有些疲累,说实在的那里不是正常人能常待得地方,阴暗的场地,隐晦的人心,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心理不正常。
我们三个正开始做饭,就听见了大门响动的声音,神智拂过,我举着大米盆笑道:“怜人,女魔头驾到了,一会儿你可得替我挡着点。”
怜人做个鬼脸,道:“到时,我与妙语一起收拾你,再叫你不听话。”
是的,是黄皮与妙语回来了。
然而,进了院子的妙语居然没有冲我发脾气,更没有动手揍我,甚至还挽起衣袖笑着说与我一起做饭。
这简直太可怕了!她这是怎么了?居然没有K我,没有狠劲的骂我?还与我一起做饭,最、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还在冲我笑!我再看看,的确是在笑……
我吞了口口水,小心的将米盆挡在胸前靠近妙语,观察着她的表情。黄皮咳嗽一声,引得我抬眼望去,就见他无声的说:小心啊。靠!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臭小子,站的那么远,也不知道替我挡挡。
“妙语姐姐啊。”我献媚的笑道:“那个……”
突然妙语的手扬了起来,吓得我立刻向后弹开。刚立定,就见妙语扶着散落的发丝瞪着我,而后咯咯笑得很是开心。
抹掉把汗,这是在冷虐待我吗?怜人也有些紧张,慢慢的靠近我,想必要的时候冲过来拦住暴走的妙语。
“淘米水撒了啊。”妙语指着我怀里的米盆,说着走过来,拿走米盆。
“妙语师傅,你还是干脆点。反正横竖一刀,痛快点总比……”我挺直腰背,咬牙道。
那知,妙语伸手拦了我接下来的话,眼中有我不太清晰的流转光彩,片刻听到她说道:“如笑君、小姐、笑,我没有生气。无论是那个你,我都没有生气。”
我一时愕然。
“知道这是你的苦心,也明白这是权益之计,所以我不生气。如今事情解决了,我们又能相见,妙语还能有什么奢望呢?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头几天,我是没少发脾气,那时真是难了黄皮,虽然他从不说什么……但是几天后,脾气发完了,也就想通了。若那时是怜人跟你出了府,就换做是她被保护起来了吧。”妙语定定的望着我。
我默然点点头。
妙语深吸口气也点点头,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我,慢慢的说道:“但是,妙语希望笑在下次这样选择之前,可不可以给我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你知道吗?一个人,没有你们的消息,真的很痛苦可怕,惶惶度日,一方面告诉自己你们不会有事,一方面又禁不住往最还的地方想,还要告诫自己需要坚强,不能成了你们的累赘。”
伸手擦掉妙语滴落的泪,那晶莹的珠儿仿佛烫进了我的心里。
妙语合上眼,而后用力的打开,眸里折射出灼人的光芒,便是在狭小的厨房,也挡不住那憾人的情感,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下次,让我也有机会站到你身边好吗?与你并肩而立,便是妙语的要求。”
黄皮在一旁鼓掌,道:“说得好!”
吴庸也击掌道:“妄我身为男儿,哪有妙语姑娘这般坚毅胸怀?”
怜人则走近妙语,拉住她的臂膀,悄然的哭出来,这些日子她也没少担心妙语啊。
怎能不为所动?迎着那炯炯目光,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什么是好?你知道吗?有时,我是糊涂的。
四个月的干旱,将人们丰收的秋季完全打落。朱雀的民众焦急的抬眼望天,希望上天可以听到他们皇的祈雨。因为干涸的不仅仅是河流,还有人们的嘴唇以及胃囊。
热风卷起的燥热,终于被一场深秋的雨浇凉。这是一场异常坚韧的的阴雨,有时看似滴答滴答的快要收敛,不消片刻就能倒下白花花的雨帘。已经六天了,仿佛老天将前日所欠的雨露要一次性偿还给朱雀人民,没有雷雨交加,偏偏雨水仿佛倾泻不尽。气温一天一个样,迅速下降,大家惊诧的发现自己一步从夏天来到了冬天。
人们已经由原来的狂欢变成了有苦难言。到处是积水,稍小的河流早已满载不下,漫出河堤。北方还能好些,朱雀的南方更是风雨交集,河水泛滥成灾。本就苦不堪言的民众,此时真是呼天抢地都不应。饭都没得吃,自是逼得民反。揭竿起义者比比皆是,大小称王者几可罗列一周。其以南王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