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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清王朝的奠基人——努尔哈赤(9)

现在,汗位已经向包括皇太极在内的八大旗主贝勒招手了,说白了,就是在向皇太极一个人招手,他已经胜券在握!告代善之谋出自皇太极。皇太极借代善与大妃的隐私,施以一箭双雕之计,即使大妃被弃,又使代善声名狼藉,并离间了汗父努尔哈赤与代善的父子情,为他后来夺取汗位准备了重要条件。皇太极是一个非常使人感兴趣的名字,大概努尔哈赤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与皇帝划等号。汉人把未来的国君称为“皇太子”蒙古人把王位继承人叫做“皇台吉”,皇太极的发音与这两个称呼多么的想像!这是偶然的巧合吗?

3最后的期望——“八王共治”

努尔哈赤对立储问题很挠头,他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总结出一个自以为得意的万全之策。天启元年(1621年,天命六年)正月十二日,努尔哈赤召集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小贝勒: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托, 和众大臣,颁布八和硕贝勒共治政谕,改革政体,旨在提高八和硕贝勒的地位,限制继嗣新汗的权力,以维护后金政权的长治久安。通过这次政体改革,努尔哈赤使后金政权掌握在八和硕贝勒手中,八和硕贝勒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如:

第一,推举新汗。努尔哈赤身后新汗的继位,在八和硕贝勒内,择其能受谏而有德者,八和硕贝勒握有拥立新汗的大权。新汗既不由先汗指定,也不是自封,而是为八和硕贝勒议后共同推举。新汗既被八和硕贝勒共同推举,继位之后便不能独揽后金大权,其权力受到很大的限制。

第二,“并肩共坐”。新汗与八和硕贝勒并肩共坐一处,同受国人朝拜。新汗在正月,一拜堂子,再拜神祗,三拜叔兄。随后升御座,与八和硕贝勒并肩一处共坐,共受诸臣叩拜。这项朝议规定,将八和硕贝勒位列堂子、神祗之次,而居于新汗之上;在接受群臣朝拜时,新汗和八和硕贝勒处于平等的地位。从而在礼仪上给新汗以严格的限制。

第三,共议国事。“一人纵有知识,终不及众人之谋”,因命八和硕贝勒“同心谋图,庶几无失”。努尔哈赤规定在 会议军国大政时,新汗要与八和硕贝勒共同商议,集体裁决,新汗与八和硕贝勒之中,任意一人都不能独裁军政大事。这样,就使八和硕贝勒共同操持后金军国大事的最高决策权, 从而限制新汗恣肆妄为,独断专行。

第四,“八分"分配。就是后金军猎获的金帛、牲畜等,归八和硕贝勒共有,按“八合"即八旗进行分配。这既为着八家因财富分配不均而祸起萧墙,更为着防止新汗一人垄断财货。这项规定使诸和硕贝勒与新王在经济上享有同等权力,从而对新汗的经济权力加以限制。

第五,任贤退奸。努尔哈赤规定,八和硕贝勒要“斥奸佞,举忠直”。凡牛录额真以上的官员,其作用、奖惩、升迁、贬斥,都由八和硕贝勒会议共同决定,而不由新汗一人专决。这样,新汗丧失了任免官吏的权力,而人事大权掌握在八和硕贝勒手中。

第六,断理诉讼。努尔哈赤规定,后金审理诉讼的程序分为三级:理事官初审,诸大臣复审,最后由八和硕贝勒断定所拟定之罪。新汗操生死予夺之权受到限制,八和硕贝勒掌握最高司法权。

第七,禁止私议。努尔哈赤规定,八和硕贝勒如果有他事告于众,不要私自去;如果要进朝见驾,不要一两个人去,而必须是大伙聚齐了,共同去见驾商议国家大事。不许八和硕贝勒私自在家中议论国政,也不许新汗同八和硕贝勒之中某人和大贝勒单独密议,以防奸谋。军国大事需要庙堂聚集谋商,共同议决。

第八,废黜新汗。八和硕贝勒如果认为所拥立的新汗,不能接受进谏,行为又常常不妥,那么就有权罢免,另行择立

后金汗努尔哈赤经过无数个愁绪满怀的不眠之夜,终于完成了这个改革后金政体的梦。他实行八和硕贝勒共议国政的制度,使八和硕贝勒拥有国君立废、军政议决、司法诉讼、官吏任免等重大权力,由八和硕贝勒组成的贵族会议,成为后金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努尔哈赤几经琢磨,终于做出了这一伟大的创举,他试图通过实行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制,在新汗嗣位之后,改革君主专制,实行贵族共治,这在我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历史中,是一次可贵的尝试。

然而,后金汗努尔哈赤的这一美梦又是多么荒唐!他试图用八王共治的一纸诏书来阻止诸子势同水火的储位之争,其用意是何等善良!可惜,后金努尔哈赤汗的八旗均分的原则和八王共治的政体,只在皇太极登基以前,曾对诸子相争起过一定的阻止作用,而一旦皇太极登基,这一切又同第一个“梦"一样,成肥皂泡散去了。

这一次改革仅局限在调整后金统治集团内部新汗与八和硕贝勒之间的关系上。八和硕贝勒是后金汗下最大的女真贵族,后金的统治权实际上掌握在几个大贵族,主要是四大贝勒手中,同诸臣毫不相干。

这次改革将异姓贵族排除在后金最高统治集团之外。

这表明最高统治权是局限在爱新觉罗氏大贵族之中的,是完全排除了异姓军功贵族的。

五 天命可汗与叶赫美女东哥爱恨情仇

1 美女悔婚——不嫁努尔哈赤

美女东哥是个很有性格的女人,她是怎样看待这门亲事的?

努尔哈赤先后共有16个妻妾,但除了佟佳氏之外,其余15人皆是他起兵之后的“收获”,即便她们不是战争的胜利贡品,也是弱者与强者换和平的交易物,因此都与战争有关。

明万历十六年(1588年),努尔哈赤取得了统一建州的胜利后,他的每次婚姻就成了政治与战争的产物。先是哈达贝勒王台长子虎儿罕把女儿阿敏送与努尔哈赤,接着叶赫贝勒纳林布禄的妹妹孟古格格又与努尔哈赤完婚。之后,乌拉、蒙古等部首领的女儿远嫁佛阿拉,成为努尔哈赤及其子侄的妻妾。努尔哈赤也把自己的女儿和族女嫁到别的部落进行联姻,以便增加自己的实力。

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扈伦四部遣使来到佛阿拉,向努尔哈赤赔礼道歉,表示愿意和好。叶赫部尤其诚惶诚恐慌,表示:“我等不道,兵败名辱,自今以后,愿复缔前好,重发婚媾。”布斋之子布扬古贝勒原意将妹妹东哥送给努尔哈赤,纳林布禄之弟金台什贝勒愿将亲生女儿许配给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为妻。努尔哈赤大悦,备送婚礼、鞍马、盔甲等物,并杀牛设宴,与四部会盟。

会盟仪式上,叶赫等四部首领先后发誓说:“从今以后,若不结亲和好,将像这杀牲的血而被蹂躏,将像这被剐的骨而死去。”努尔哈赤也作了同样的盟誓,并对各部说:“诸部都遵守盟誓,自然无话可说,若是违背盟言,三年以后,我必亲统大兵讨伐。”

许配给努尔哈赤为妃的布扬古贝勒的妹妹东哥,绝非等闲之辈,当时只有十五岁,长得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在女真人远近闻名。满州人家里堂子上供着三位神像:一位是释迦牟尼,一位是观世音,一位是关公。传说观世音是一位相貌最美的女菩萨,因此大家便把布扬古的妹妹叫做“活观音”。这位“活观音”仗着自己美貌,父母又十分宠爱,便打扮得异常动人。她哥哥出去打猎,或是到各部落去游玩,她就跟着一块儿去。因此,那哈达部、辉发部、乌拉部、哲陈部的各贝勒,她都认识,且常常和各贝勒在一块打围,追飞逐走,玲珑活泼。那班贝勒见了这位美人,个个都被她引诱得馋涎欲滴,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肚去。

自古红颜薄命,就在其兄把她当做开卷有益的筹码,将她许配给努尔哈赤时,她却一反常态,声言:努尔哈赤是杀父仇人,不仅誓死不嫁,而且“谁若杀死努尔哈赤,便嫁谁为妻”。布扬古贝勒本来就是迫于形势缔结了婚约,东哥一提醒,正中下怀,当众毁约,并向海西各部征婚,条件是杀死努尔哈赤。

实际上,在东哥婚事上叶赫已经不是第一次毁约了。早在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哈达部歹商贝勒得知东哥的芳名,后来向其父布斋求婚。布斋假意应允,当歹商前往叶赫迎亲的途中,被叶赫伏兵乱箭所杀,中了叶赫的美人计。当叶赫组织九部联军,准备荡平建州时,叶赫部布斋为了结盟的需要,许诺将东哥聘给乌拉贝勒满泰之弟布占泰为妻。布占泰以叶赫姑爷的身份,统帅乌拉兵参加九部辽军攻打建州。

但没想到,在古勒山战争中布占泰被俘,在佛阿拉城一押4年,没等他回到乌拉,不及迎娶时,已被其兄聘给努尔哈赤。哈达部猛骨布禄贝勒早就被东哥的美色所倾倒,听到布扬古征婚的消息后,立即响应,声言替叶赫报仇,这样布扬古便将东哥许婚猛骨布禄。但猛骨布禄虽有胆,却没有实力,根本不能对努尔哈赤构成威胁,这样叶赫部又解除了对猛骨布禄的婚约。

大败九部联军是建州由弱到强的一个转折,但海西四部联盟的存在对要实现统一大业的努尔哈赤也是一个严重障碍。要扫除这个障碍,首先要拆散四部联盟,然后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吃掉。但出师需要有名,东哥的毁婚为努尔哈赤提供了出兵的理由。

一个美丽的女人,被当成一个战争的砝码在各部落之间反复争夺,在不知不觉间红颜老去,为争夺她的战争还在继续着,很多人死于非命。

2 为美女战——连灭三部

有时候,一个美人的力量实在难以估计,他可以让一些诚实的许诺瞬间变成谎言。

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五月,叶赫部主金台什统兵攻打哈达部猛骨布禄。猛骨布禄没有力量抵抗,就把3个儿子送到建州做人质,向努尔哈赤借兵。努尔哈赤满口答应,并派费英东、噶盖2人,统兵2000人前去援助哈达部。叶赫部得知,十分惊慌。他们采用离间计,修书一封,托明开原通事带给猛骨布禄。信中说:“你若能取回送往建州的人质,并杀了建州的兵卒,你想娶我部公主可以复约,两部重归于好。”猛骨布禄一想到又可以和美丽的东哥缔结婚约,便马上变了一副嘴脸。他背信弃义,真的派人向建州索要人质。这事激怒了努尔哈赤,因为东哥是自己的未婚妃子,他当即决定发兵讨伐哈达部。

九月,努尔哈赤派弟弟舒尔哈齐为先锋,大军来到哈达部城下。哈达部防守严备,自以为铜墙铁壁,无懈可击,并派出一支人马迎战。努尔哈赤见其弟进攻不力,亲率兵马攻城,战斗进行了3昼夜,直到第7天,才攻破哈达城。大将扬古利率先入城,擒住猛骨布禄,前来叩见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亲手给猛骨布禄松绑,并亲自赐给他貂帽、豹裘等,这样收服了哈达部。

辉发部长期依附叶赫部,两部关系相当密切。辉发部首领拜音达理是叶赫部纳林布禄的“次将”,可见两部关系非同一般。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辉发部首领拜音达理,与族人发生矛盾,其叔父等7人被杀死,众兄弟族人纷纷投向叶赫部。拜音达理见形势不妙,又没有力量对付收留辉发逃人的叶赫部,便以本部大臣的儿子作为人质,请兵努尔哈赤。这正是拆散海西联盟的好机会,努尔哈赤当即发兵1000人,帮助拜音达理攻打叶赫,这样拜音达理就倒向了建州一边。

叶赫部见到努尔哈赤发兵后,心内恐惧,为了离间辉发部与建州的关系,秘密遣使到辉发部,对拜音达理说:“如果辉发部取回送往建州的人质,就将归还你部的人员。”拜音达理信以为真,得意地说:“我将不偏不倚,处于中立地位,生于叶赫部与建州部之间。”然后撤回送建州的人质,转送叶赫部。叶赫部得到人质后,又变卦,食言背约,没有返还辉发部的逃人,拜音达理受到了欺骗,心中不满,又派使臣求努尔哈赤。自悔说:“昔日我误信了叶赫部的话,受骗上当了,今日仍想依靠汗主为生。”并向努尔哈赤求婚,表示与建州永远合好。努尔哈赤虽然未被拜音达理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但他考虑,要想打击叶赫,就必须分裂海西联盟,因此答应了辉发部的要求,并同意将自己的女儿聘给拜音达理为妻。

叶赫部得知努尔哈赤不仅答应了辉发部出兵的要求,而且还与拜音达理联婚,十分忧虑。因此他们故伎重演,修书一封送给辉发部,提出:将绝代美女东哥嫁给拜音达理,换取辉发部与建州的对立。这时努尔哈赤遣使对辉发部责备说:“你曾经帮助叶赫两度侵犯我建州边境,今天你又聘我王之女不娶,是何道理?”拜音达理掩饰说:“我人质于叶赫部,待他们回来,立刻成婚。”而心中却被东哥的美色弄得神魂颠倒。拜音达理暗下决心,断绝与努尔哈赤的婚约,聘娶东哥,接着他大兴土木,筑城三层,借以自固。城修完后,拜音达理公开撕毁了与建州的婚约。这样,建州与辉发两部的战争便爆发了。

努尔哈赤亲自统帅大军,日夜兼程,疾驰辉发城。经过激战,辉发城终于陷落,拜音达理父子都战死,建州军队也伤亡惨重。拜音达理反复无常,落个可悲的下场。

努尔哈赤征服哈达、辉发两部之后,又把目光瞄向乌拉。

乌拉部贝勒满泰在为其弟布占泰聘得东哥后,布占泰参加了九部联军,战败被俘,押入佛阿拉。努尔哈赤非但没有杀掉布占泰,还将侄女额实泰许给布占泰为妻。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七月,因满泰被杀,布占泰回乌拉继承贝勒。当时布占泰对努尔哈赤放回自己十分感谢,于是年末送妹妹给舒尔哈齐为妻。两年后,布占泰再赴建州,隆重的迎回努尔哈赤的侄女额实泰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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