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听柳无惜说要她换个女装,落尘摆摆手,“没事的,这欺君罔上的罪名不小,尘儿觉得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虽然不知道这是历史上的哪个时期,自己这个身子的将军老爹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冲着刚刚那番话应该不低吧。但是封建社会都一个样,哪个君王能容许自己的臣子这般糊弄他,自己这老爹看来是位高权重了,表面上的帝王朝臣和睦融洽,那是因为没找到把柄,自己这一成了女儿,谁知道又会有怎样的风雨袭来。不就是穿个男装演回男儿,这又难得倒她风落尘?
“那好,尘儿不觉得委屈就行。”
“娘亲,您先去休息休息吧。听他们说你这些日子也都没有怎么安生过,现在尘儿好了,您可千万别累坏了哦,不然以后谁来疼尘儿呢。您说是吧?”落尘展开笑颜,伸出一只手捧着柳无惜的脸,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上面明显的因为担心操虑而留下的痕迹,满是心疼。
“嗯,那娘亲就先回房了,晚点再来看你。有什么要的用的,这里的丫头们都可以使唤。你是三少爷,是她们的主子。”柳无惜怕落尘不习惯这里,还特意地交待了一番。
“嗯,尘儿知道了。”抬手着柳无惜摆摆,做了个再见的动作,才见她莲步轻轻,出门而去。落尘轻闭眼,略做歇息了片刻,才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来人。”
“静芷。”落尘冲着屏风外叫了一声,立刻就见静芷那丫头带着另外两个小丫环打扮的少女进来,垂首而立,一幅毕恭毕敬的样。虽然看来落尘是主子味架式十足,可是说实话,对于这等级森严的制度,她还是不怎么适应。试试看能不能让她们改改。
“你们以后讲话不必一口一个奴婢的了。这是我说的听到没?”故作严肃,她才没这闲情来跟她们讲什么人人平等的世道,说要她们以后不必伺候她的鬼话。她落尘生来也就是个懒人,这些婢女来服务于她那是她们的工作,是她们吃饭的本能,她要做的只是改掉一些她不习惯的东西罢了。
“这个?”静芷和那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这个是三少爷您以前让叫的。”
“我说过了,以前的有些事,我都忘了,你们要听的是现在我的话。你们是谁教的,这么不听话。”看来软话说的不行,落尘只好摆出主子的架子。
果然,静芷和那两个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静芷(明辉)(丁玲)不敢”。
看来蛮有成效的,落尘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又对她们吩咐道。
“我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不要让人进来。”
“是。”静芷上来理好帐子,三人这才齐齐轻声退下。
也不知道这原来的落尘到底是如何昏倒的,现在这身子好像很虚弱,才说了这么小小一会儿时间的话,她就觉得疲累不堪。自己好像也忘了问一下自己的年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都会查出来的,也包括她这个身子受害的原因。
躺在床上,心头感悟最深的就是,今天,她,风落尘,前世一个孤儿,有了一个疼她护她的娘亲。柳无惜点明了一切的时候,风无痕带给她的紧张感也消失了,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睡了她这二十几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将睡未睡的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一个人来到她的床前,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做什么,呆了好一会人才离开。落尘身子虽然疲软,可是六感还是异常灵敏,见那人没有对她做什么,这才懒懒睡去,也没多去细想,该知道的,她早晚都会知道,也不争这一时。
这一个异常安恬的好觉,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人来叫醒她,也没有出任务时的警醒与戒备,生物钟也好像不起了作用,只由得她自然而醒。
双眼睁开的时候,也没有见静芷她们过来,落尘也不叫她们,掀开被子,落尘第一次走下那张柔软的床,靸着放在床边绒毯一双浅色的室内鞋,只是披着一件月白的中衣,便在房内走了一圈,房间极大,她原来睡的床前搁了一架山水的玻璃屏风,便将房内分成了两个部分。
出了屏风,来到外间,入眼便是一股浓浓的书卷味,屋子里布置得虽然简单,可是却带着一丝华丽之气,房子的四周都挂着各种字画,一看都知道不是凡品,壁橱的格子里置着琴,剑等物,最显眼的却是几架大大的楠木书架子,推满了不少的书,一派书香气息。不过最后的目光还是被一架落地的穿衣镜吸引了过去,自己都还没见过长的是什么样子呢。好奇让她也不愿去想一个三少爷的房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面镜子。
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几步走到镜前,先看到的就是镜中那个只有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一进有些呆了。这个三少爷,还是个小孩子?
细看镜之下,才发现那张脸,也是极美的,只是眉被刻意加粗,没有官家女儿那般秀丽娇柔,倒多了几分英挺,一张脸因为久病着,略显得有些泛白,唇色更说不上红润,在一身白衣里衣的映衬下,更多了几分虚弱,像是不堪支重,一阵风都能吹倒了似的。
只看了几眼,落尘再也没了兴致,转身就向着那一张堆满了书的几案走去,那里,才有着能解她疑惑的答案。
拿起一本关于这个国家历史介绍的书册,翻了几页,落尘蓦地发现,这个被称被苍洲的大陆,自己根本都没有听过,不过现在也不容她吃惊了,连穿越这么荒唐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至于穿到了哪个时空,已不是她能主宰得了的,又何必管那么多呢。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不负上天让她重生的美德,好好活下去。
上一世,她为国为民为风行,就是没有为过她自己,到头来,连小命都送了。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生命,那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