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不理她的不满,一路冷着个脸就走。落尘也不生气,跟着他施施然的回到风府,脚下还没踏进风园,就见有人来叫,是风清扬贴身近随,说要落尘立刻去见将军。
像是都知道一般,满是不愿,最后见躲不过,只好直起身板,一幅视死如归的气势,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倒惹得跟来的其他人一阵好笑。
接下来的落尘倒没有太多的惊异,跟着来人到了大厅。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火药味,还有柳无惜在后面不住的劝解,一幕看在眼里,落尘在心底揶揄偷笑。扬起一抹夸张的笑意。
“爹,娘,我回来了。”清脆地喊了一声,又转向风清扬,“爹爹,您找尘儿,有什么事吗?”落尘故作不知,一派天真地问道。
“你还知道回来?”风清扬见到落尘,便是一通猛火泻下。剑眉倒竖,一脸怒色。
“还敢问什么事?没事不能找你?这要是再不找找你,恐怕这天都被你翻了呢。”
“爹,尘儿怎么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呀。”几步走过去,想着别风清扬顺顺气。
“你还知道说,自己做的事你还来问我。”自己堂堂一国将军,现在居然能被一个小孩子气得大动肝火。瞪着落尘,“你说你昨晚到了哪去了?”
“哦,尘儿昨晚,昨晚……”落尘吞吞吐吐地说不完整,更惹得风清扬火大。
“好了扬哥,别发那么大火嘛,什么事好好问,尘儿做事也是有分寸的人,相信他不会胡来的。”柳无惜一直在府中,看来还不知道发后了什么事。见风清扬实在是气得不轻,便出语安慰道。
落尘眨巴眨巴黑溜溜的眼珠子,对着柳无惜俏皮一笑,尽是感激。
“你说叫我如何不气,一个小小孩子,好事不做,居然跑到青楼彻夜不归,还于人大打出手。你说说他,怎能这么顽劣?”
“什么?尘儿,你昨晚没回来居然跑到青楼?”听到风清扬所说,柳无惜也是一脸吃惊。瞪着美丽的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落尘。怪不得扬哥生那么大气呢。
一想及此,柳无惜的娇颜上也是嗔怪,“尘儿,你怎么能跑到那种地方去呢。好歹你也是个大……”
“好歹尘儿也是大将军之子嘛。就去个青楼,嘻嘻,也没什么嘛。”落尘紧接着没有让柳无惜下面的话出口。还对她使个眼色,柳无惜猛然醒悟,才想到是自己情急,差点就……轻虚了口气,暗道声好险。这都这么多年没有出过岔子,要是今天因为自己一时不查,到真是不好处理。
看了眼落尘,见到她正在给自己使眼色,柳无惜也是聪慧之极,立马就明白了落尘的意思。一使性子,对着风清扬轻叱“扬哥,尘儿不就是出个青楼嘛,堂堂男儿都可以做的事,为什么尘儿就不能去。”
这下,不只是风清扬,就连落尘都在心底大叹,我的美貌娘亲,您真是开明,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恐怕都少有呢。
“无惜。”风清扬不悦地唤了声娇妻,“你不能再一直这样纵宠着他了,慈母多败儿,这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娄子。”
“慈母多败儿,那又怎么着,尘儿是我的心头肉,我宠着纵着她,那又怎么了。尘儿以前倒是好,什么都依着我们,可最后呢,还不是被人暗害。这好容易尘儿才从鬼门关里回来,你就忍心还让她活得兢兢战战。”柳无惜一发飙,说着说着这美目里立时就涌满盈泪,看得风清扬一阵心疼,下面的要说出口的话,也只好打住。
万千言语,只有一声叹,“不是我不疼尘儿,只是这风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再不多回教养,这往后,风家的名声,怕是难保呀。”风清扬说出心里的实话。
柳无惜凤目一挑,立刻不满的埋怨起来,“名声,是那些虚名重要,还是我们尘儿的命重要。我不管,我只要尘儿活得开心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不是吗?”听着风清扬的叹息声,柳无惜也做出让步,把娇躯偎在他坚实的怀里,柔声道“你也说过,尘儿正是玩的年纪,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你真的想让以后尘儿的人生里,再多一桩憾事?再说,尘好是你的儿子,是好是歹,你能不知道。他就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能玩得多过火?”
终是敌不过娇妻的泼横,这又是软语,又是柔情的,风清扬只能无力地软下来。虎目一瞪落尘,“还不回去好生歇着,非要你娘亲担心,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咋就恁不省心呢。”
一听就知道是老爹不再追究,落尘心里高呼一声万岁,嘻笑着“那,爹娘您两老就在这多叙叙感情,尘儿就不打扰了。”回身之际,趁着风清扬没注意,偷偷对着柳无惜竖起大拇指。
咱这美貌娘亲就是厉害,老爹虽然是一国将军,威名传遍弦郢各地,却独对自己的如花娇妻毫无办法。
终于,雷声大雨点小的,这场纷争的肇事者,落尘也总算是安然躲开这护国将军的一关。不是怕被爹爹责罚,只是想到还要让他们再一阵的担忧,心里就是一阵堵。
见到落尘的小小身影渐渐消失,风清扬只是无奈地一句,“这尘儿,但愿多福吧。”
想到早上朝臣同僚们议论纷纷,说的莫不是自家的宝贝儿子昨夜的光辉事迹,还有那些大臣或怜悯,或漠然,或幸灾乐祸的各式嘴脸,风清扬就一肚子是窝火。谁家有儿不想风光。
还是察觉到丈夫情绪的轻微变化,柳无惜轻轻环住风清扬的腰,安慰道,“扬哥,这尘儿自来都不能当成一般人的。劫后余重生的他,相信一定也不会让我们失望。只是现在还小,就不要再逼着她了。”
爹爹,娘亲,尘儿一直不会让风家一直处于众人鄙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