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采飞扬的眉眼,自信从容的浅淡笑容,惊为天人的容颜上,都刻画着让人无法移目的神光。
为什么以前会那样子的误会,把人家的韬光养晦当成无所事事,把人家的无上实力,当成是好运而已,把她的精心所局,当成是无知小儿的玩意儿。不少的人心里已经在动摇先前的偏执,开始重新审视着这个如浴火重生般的女子。
光辉夺目,神采飞扬,皎如明月,明似骄阳。
落尘带领的十万大军很快地便安排上路,一身雕羚戎装的她面容不复以往的慵懒,几度虚弱的身子,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如今使她更安心的是,临行前向风无痕辞别,他却在一诊之下,说自己的冰锦凌之毒已完全不见踪迹,想来也是被解开了。想到这儿,莹润的面容不由得便浮出了一抹安慰的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耳边是花阴清浅温和的声音,花阴终于不再如以前那般冰冷,高不可近,常常会适时地问几句话,惹得落尘笑她冰山消融,只怕是楚侍郎的功劳。此次北征,已晋升为兵部尚书的楚扬,也是一番慷慨陈辞地跟了过来,却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美人之心也。
嘴角的笑意还没拢去,润着声漫不经心问道,“还有两天的功夫便到了北征大营了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花阴,今晚我要你帮一个忙。”
花阴没来由的心里便是一紧,“什么忙?”脱口而出。
“呵呵,你紧张什么,只是要你还是如常守着,我要带五百的天歌军先行一步,今晚要争行赶去前线。你要此不要妄动,吩咐所有的人都如常,伙灶的数量只增不减,不要给敌人看出我们这儿有什么异常。”扫了眼紧抿着唇不说话的花阴,落尘赶紧软了声。
“你放心,我会带着如歌,还有你让风行暗部的人跟着别露面就行。我们这次是奇袭,贵在快速,你不用担心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抚的说着。
丰都,北临哈北家族所在的哈北草原,南接弦郢的北方门户姚关,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年久以役,也使得此城的历代城守都特别加重对于这城的防守,所以到如今也算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那天夜里,寒风袭骨,因为现在两国正在兴兵,作为夹在两国之间的一个城,还是坚守着自己的的城池不被攻破。这一天,大风起兮,天气乍寒,寻常的百姓人家也都早早关门闭户安歇下来。
夜阑无声,静寂的夜幕像是一把扼人颈子的手,悄无声息地伸了出来,包起了整片天地。时值乱世,所在一直到现在都安排了不少人在守夜城,每个人都精神抖擞,不敢有什么懈怠。
夜色更浓时,却有一个小兵,蓦地像是见鬼了一般张大了嘴,惊恐地看着自己上司的身后,半天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只道领队因为着他惊惧的目光而感到异样回头时,才发现……
身后本来只有自己的十几个手下的城楼上,突然如天降神人一般立着多出来的十几个黑色劲装的大汗,每个人都面色如冰,一脸肃杀之外再没有其他表情,却突然在一瞬间目中露出膜拜的光,那个队长才算回神地沿着黑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目光汇聚的地方,正立着一个浅笑吟吟的少年,如墨漆黑的夜里,他穿着的却是一身如雪的白衣,在夜光里是以能看得格外清楚。
“你,你们……”
“这位大人,”如珠玉的声音从少年的身上传来,清冷如月,在这寒夜里哪明星光辉熠熠,他明明是笑着说话,却让人骨底生寒,待看到她如星子的时,又是一阵温暖,“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道一下,待到我们过了城,一切都会像没有发生。”
那样荒诞的理由,从那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却带了一种让人无法不信服的的魅力,他说的保证,也让他甘心去相信。所以,带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之下,他竟然神使鬼差的点头应下了。
在不久的将来,他才明白,自己这一晚,若不是这般的迷糊一应,也许真的会看不到隔天的太阳,因为那个少年绝对有着替换下他的能力,而他再也无法在几年之后看到那样的繁华盛世。那个少年,如天神般降临人世,拥有着传奇的的人生,而他,竟然有幸亲见。所以那晚,虽然他违背了大人的命令,却第一次没有觉得失职。
“好,那请你快些。”
是的,在那样的能照亮夜色的笑容下,任何人都怕是无法拒绝的吧。
真的很快,在他下令打开城门的一柱香之后,便看到如人潮一般的几百人一涌而八,肃杀无声,如鬼魅一般飞快穿城而过,没有一丝声响,所以今晚的事,若是没有人说出去,便真的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了。
待到人过,队长还在巨大的惊骇之中没能完全回神,却见得眼前白影如电般急动,然后又是一阵好听如乐带着笑声的声音响起,“好了,大人不必担心,你的这些手下,不会记得今晚之事的,相助之恩,他日必报。”
疑是遇仙侠神鬼,明明那个声音都还在耳边的,人却一眨眼都已不见。
落尘飞身急赶,带着众人在天亮之前,到达了现如今已和哈北军交锋的阵营。战事的确吃紧,哈北家族军因为有着边齐做后盾各项的供给都很充足,而弦郢这一支军队却几乎是孤军深入,弦郢的缓军不至,几乎被围起来的先锋部队岌岌可危。这正是冷迟亲自率阵来攻的,时至今日,看到落尘的到来,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也重重地松了口气。
“公子,”如歌上前恭身说道,“已经查明,现在哈北家族军有五千的骑兵,还有五千的步兵相随。如今扎营在距此的五十里地方,现在因为两军相持不现,应该也在等时机。”冷静快捷地报告了所得到的军情之后,如歌便不再作声,他也知道自己的公子,有这个习惯,在别人交待事情有时候便已以在分析其中的利害,以便能做出最为得当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