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我很烦。”把头搁在他的胳膊上,声音低闷。
“唧唧,唧唧唧”一阵清响声,从车上飞出了丫丫,看着落尘,眼珠四处乱转,想来也是知道主人心情不好而想要安慰一下她。
宫离钥也上前走来,沉着脸,没有一贯的慵懒邪肆,反而一身的大气泱泱。
疏淡地看了一眼他,云枫坚定说道,“玄皇,我需要一个解释。”本来好好的一次要离开,却演化出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出来,更甚的是,对方是一意要取了他的落尘的命。
“我不想解释,但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宫离钥敛下凤眸,轻却是郑重而道。
“你最好。”
“啪”一声脆响,在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的一刻,显得格外的明显。众人回头,却是云裳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黎梦秋的脸上。
错愕,惊怪,生气,不解,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这里所有人的脸上。唯独黎梦秋,却仍然不作声色。
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的众人,都有些傻愣。宫姝妍却紧紧地抱着云枫,眼泪如雨洒下,泣然而诉。
“梦秋,我爱你。那一掌,算是你还我过往的亏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多插手你的任何事。你能原谅我吗?啊……”微微松开了手,宫姝妍期待地看着黎梦秋,想等他说话。
可是,却没有,一个字都没有,黎梦秋突然毫无留恋的转身,向外走去。
哒哒之声响起,远处又有人来。却是后面跟宫离钥的王征,意外的,还有风清扬。
宫姝妍无助地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张开的胳膊还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就那样定格。最后还是一抹眼泪,果决地跟上。也许那个女人说得对,爱他,便不代价。
那从此以后,她便只爱他。
“皇上,王爷。”风清扬来到两人之前。
云枫看了看四下里才充满杀伐的周围,和一边软软地靠着的落尘,眼里尽是后悔与疼惜。
“大将军,请你原谅,尘儿不适合这儿,我想今日一块带她回梵宁。”
风清扬也长叹了口气,看着女儿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该让她出去好好散散心了。
可是,一边的玄皇,他征求地看了看宫离钥。云枫却是看了一眼埋首不起的落尘。
落尘懒懒地靠在那里,感受得到云枫些微灼热的目光。“尘儿,我带你走好吗?”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云枫还是想问问落尘的意见,纵然知道她会答应。
“嗯。”
本来想开口拒绝的宫离钥,“好吧,朕同意。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本王不会忘的。”云枫淡而坚定的说道。
“这个,给她吧,是那三个城的符印。”
云枫见状,也拿出一纸文书,宫离钥接过看后,正是三百里繁华之城的任命书。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宫离钥看向云枫。
“希望你能带给她真正的乐土,让她从此不再伤心。”
承诺总是如此简单地便可以立下。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要实现,会有怎样的艰难。
“丫头,真不知道要你这个女儿好还是当你成儿子好呀。这么快就成了别人家的了。”风清扬看着转眼就要跟着别人而去的女儿,居然有些感慨。
“那是为娘报仇了。”落尘抬头露出一抹笑颜。
“你呀。可怜你爹我还要回去跟你娘交待呢。”
“要什么交待,只要我的女儿快乐,我一切都好。”身后突然传来风清扬和落尘都熟悉的声音。
“娘亲。”落尘猛地扑过去,原来是花阴带了柳无惜也赶了过来。
“尘儿,希望你这一次出去可以看的无忧无虑。娘亲不多求。”
“嗯。尘儿知道。”落尘还是笑首,不想带给家人那份愁绪。
柳无惜才点点头。“那娘亲就放心了,你,你走吧。”柳无惜扭过身子,在丈夫的怀里不忍再顾。
“落尘,祝你开心。”花阴也在一边衷心而道。
“那可要辛苦你喽。”
拜别众人,云枫带着落尘,转身而去,走向那一块梦想中的乐土。
没有再多耽搁多久,落尘拥抱了一下娘亲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中,随着云枫走了。愿世道从此平静,一切安好。
从云天到梵宁的路程并不少,所以并没有留,一路向着虞唐而去。
悠长的古道上,鲜有人行。安静地坐在马车里,外面有清爽的风吹过,离开了云天之后到的一个镇上,因为临走之时,花阴说有东西还要交给她,所以落尘便和云枫宗炎一起在小镇上歇了一天,也整顿了一下马车。
落尘则在镇上的街上逛了一天,最后花阴也找到了给了她一个包袱,都是落尘素日常用的东西,花阴担心她一时不惯用外面的,便都替她带来。
“呵呵,看来我真的要做甩手掌柜了。”落尘得意地笑着。
花阴也不再冰着一张玉颜,随口睨了一眼,张口打趣道,“后悔舍不得了不是?要不就不要你的王爷,直接回来一辈子给风行得了。”
“哼,本少爷做事可有后悔过?花阴你想摞挑子,想都别想哟。”
依依不舍地在一起叙了半天的话,落尘送走花阴。回去之时,云枫正等着她,抬手一扬,一串精美的风铃提在手上,随后,马车上便也多了一串风铃。
此时车行微晃,风起铃响,叮叮当当的,很是悦耳。
车内,云枫墨发未挽,只是散在身后,随意地用丝带系着,靠在一只软垫上,青衣素服,轻袍缓带,手续中拿起一册书卷,正在专注地看着,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他苍白的胳膊,那么白,几乎都成了透明。面容沉静,眼神润和,淡淡的清雅的药香味道,和着车内香炉的檀香,充斥着整个车厢,一幅世家公子的温雅模样。
相较之下,落尘就显得没气质多了,可是某人却全然意识不到此点。
坐在云枫对面,还是穿着一身简利的男装,一头长长的墨发一半被高高束起,马尾随意飘在脑后,其它的无拘无束散在前胸背后。此时像是浑身没了骨头,软软地趴在面前的桌子上,下马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只手撩起一缕青丝把玩,嘟着嘴不说话,哪有什么气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