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遇上了她风落尘,既熟知现代的各种格斗技巧,又久习这古武学的精华,云裳跟她交手,胜负自然一眼便知。
有时候可以说,她风落尘会是很多人的噩梦。
云裳这才算去看看眼前这个少年,这个让自己无法释怀多年的人。斜眉高画,眼如墨晶,那里面的光芒,自然信而顽劣,带着几分戏弄,长长的发,被主高束起只用了一只青玉发冠束着,皮肤白皙,晶莹如玉,比起她一个精保细养的公主也毫不逊色。这一点,身为女人,总是不自觉地便生起了拼比之意,哪怕对面这个人还是个男人。一身紫色锦衣剪裁得合身舒服,显得他的身形微长,却要比正常男人稍稍弱了那么一点,更准确地说,是苗条。云裳暗自摇头,这怎么能用到他身上呢。全身看似毫无锋芒,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这个男人,云裳越看越难以理解,为什么,为什么?
“我恨你。”冰冷的三个字被一个一个地吐出。落尘感觉到自己莫明其妙地被人看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又来了这阴森森的三个字,更觉得不可理喻。
“哦?这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样,有爱才恨。公主你如此说话,我自然也是可以当成你是喜欢了少爷了喽?也难怪,本少爷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想想这去天城里有多少千金闺秀想等着嫁呢。倒是难得公主也有此心,真是我的荣幸了。”
恬不知耻地自我吹捧,丝毫不想到这是在调戏公主,的确罪大恶极,恶行滔开。
冷冷地甩开她的手,云裳直直地看着她,真的,那目光,真像是要把她剥开一样。“你知道吗?成亲这么久以来,他从来不在府里过夜,而且,也从来没有碰过我?”落尘惊奇地看着对面的云裳,这种话,她怎么对着她说。可是云裳却并没有给她解释,“就连着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也是一个人在书房里过的。”
云裳此刻目光里的恨与毒,像是滔滔不绝的长江大河,足以淹没一切。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些,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却让她无法再挪开脚步。
成亲数月,自己的丈夫没有碰过她这个当妻子的,是何等的羞辱?更何况,她还是这弦郢里最受人宠爱的女子。
有些无奈地摆摆手,“公主,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可是,我只是个外人,帮不了你什么。您要是想去去火,大可以找别人,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效劳的。”
虽然是想安慰,可这一出口,就是变了味。云裳又是狠狠地一个耳光过来,这下惹得落尘怒了,这还了得了,她一再退让,竟然换来的是她得陇望蜀得寸进尺?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突然抑制不住的云裳激动地冲着落尘大吼起来。落尘的眼,瞬间瞪大,错愕不已地指着自己。
“因为我?”这才是这云天城里最大的新闻呢。
云裳抑住悲愤,盯着落尘看着,有些恍惚,她的声音也飘渺了起来,“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就只想找个我能一眼看进去的男人,这就足够了。虽然,我贵为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这世间最为华丽最为奢侈的一切,父皇对于母后的爱,让还小的我看在心里,记在了心里。那么多的荣华宝贵,我都不稀罕,我只是想有一个我可以看得进去的男人,拥有一份像父皇和母后那样的感情,真的,我要的不多呀。”
那声音低沉迷乱,像是陷入了某种回想里出不来,又像是进入梦境般的呓语。突然她入梦中初醒,又大声咆哮起来。
“可是,都是你呀。”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落尘,像是指责一个罪魁祝道,一个穷离极恶之人。“那年我出宫游玩看到他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自己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一直都知道,父皇对于我的宠爱,多是源自于母后,母后不在了,父皇心里有多欠疚,便想从我的身上补回一点。所以那些,就不是真的就属于我的。我只是想有一个单纯的全心全意的属于自己的男人,是真心实意的装着我的。”她的声音又慢慢小了下去。那楚楚动人,泪光盈盈的模样,流露在那她满是高傲倔强的小脸上,该惹多少人心怜。可惜了,落尘并不是个会怜惜人的人,尤其还是她。
“那年,他一闪人便不见,我执意在宫外见到他的地方苦苦找寻,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再看到他的影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吗?被生剜血肉一般。”一滴晶莹挂在眼角,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出七彩有光泽。
落尘听着她所说的这些,突然有些烦,秀眉微微地蹙起,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那年的五岭原之后,他答应了和我成亲,我有多高兴,多高兴。”痴痴呓语。带着泪花的笑。
“可是三年下来,他眼我说的话,都可以数得出来。只因为,他一直在记着另一个名字。”云裳咬着牙,恨声吐出“风落尘”三个字,却是让落尘惊得不轻。
“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记着我。”当年明明说的是,再见如陌,永不相识。她风落尘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以让人来玩弄,欺骗了就是欺骗了,背叛也就是背叛了,她的生命里,只有对于错,只有黑与白,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说不了会原谅,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没有关系,会几年下来都不能忘,没有关系,会对于自己的新婚妻子不闻不问,还在他们的新婚夜里,记着另外一个名字不忘。你可以想像我有多可笑吗?自己的丈夫记着另外一个人也就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是个男人,若你是个女人也就罢了,那是我自己不如人。”云裳的话,已有些语无伦次了,显然她此时的心情激动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