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眼,想不到人家居然这么快,落尘笑笑“药儿你费心了,我们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东西,拿回来就是了,还看什么看。”
药儿抿嘴一笑,便应下了。落尘一时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便和药儿闲话起来。
正说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药儿忙敛了神色,走过去到门外迎着。
“王爷,宗公子。”
落尘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笑道,“都说人生常缘分,世间何处不相逢。风公子,好久不见。”那一声公子,叫得可是特别重也特别地意味深长。听得落尘突然身上一寒,竟然打了个寒颤。
哼,好你个宗炎臭小子,才见面就想少爷我出丑?
“只叹天下太小,本少爷走到哪儿都能碰上宗公子你呀,这好久之见嘛,有些说不过去哦。”落尘痞声说道,果然见着宗炎的脸色微变。
跟着宗炎之后的,便是一身青衫的云枫过来。
“好了宗炎,别闹了。”
宗炎闻言,便也不再多言,反而是对着花阴看了两眼,又忍不住开口道,“咦,风流闻名的风公子,果然不负风流之名,走到哪儿都有美人相伴呀。只是……”
“只是什么?”想来他也没什么好话,落尘便也不带好看地问道。
“只是可惜了人家美人,跟了你这么外风流子。”宗炎说完看着落尘,却感觉到两股异样的目光射来,不由得好奇一看,竟然是那位一直没有出声的大美人,清冷如月,目光如冰。宗炎一代医师身份,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看过,只见冰雪般的女子冷冷开口:“你若是再敢胡说落尘一句,当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又目光如刀般地看了他一眼,花阴才别过脸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落尘到还好,习惯了花阴的冰冷如月,云枫则也有些侧目,自昨晚见到她以来,花阴虽然冷淡,可是却没有像过这样。而且他见过落尘送明珠与她,本想着也和寻常女子一般。
哪知……
见着屋子里有些浅浅的尴尬,几人都不再说话,宗炎也不好对着人家一个姑娘家出气,便拿出了几个玉瓶,给云枫看了,懒懒地说道,“喏,这是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云枫见到这几个玉瓶,一向淡然如水的面容上,也有了几分喜色,抬头便对落尘说,“这个,是……—”
落尘见状,也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见是宗炎给的,便回头对花阴小声说道,“昨天云枫送了我夜明珠,咱们自然也不能白白生受,花阴,你去拿几件东西,当作我给云枫他们的见面礼物。”
花阴只是看了她一眼,丢下一个要小心的表情,便傲然转身。
甫一见花阴没了踪影,宗炎便先叹道,“唉,落尘,你是怎么搞的,明明你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让人家一个美人儿这么死心榻地的跟着你,也太没天良了吧。”
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说出来他自己自己身份的事,幸好支走了花阴,不然以花阴之的性子,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她的女儿身,只怕是难以平息。可是脸上得意一笑,落尘扭过头没理他,只是好奇地伸着脖子往云枫手上的玉瓶看去,“什么呀,这么宝贝?”
云枫突然笑了,落尘刚好在他对面,上午的阳光泻进来,云枫进门还站在门口的阳光中,一半的阳光便洒在他的身上,此刻看来,站在光明和阴影的交界处,他那温润的一笑,似乎也照亮了那一半的阴影。
只听他柔声说道,“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会让宗炎为你除去冰锦凌之毒,现在的药已经出来,你先去试试药吧。”
听他一说,落尘的脸色有些古怪,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笑道,“你不说,还真忘了呢,这几年也没见它再发作过,一直下来,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种毒了。谢谢你哦,云枫。”
“喂,你这丫头,我好心辛辛苦苦地替你研制解药,你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宗炎夸张地叫了一声。却换来落尘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你可曾得到过伤心花?”
“伤心花?就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花?”宗炎见落尘有此一问,便也不再玩笑,“我自幼习医道,也曾走遍各种以辨认各种草药,伤心花之名虽有,却是一直活在传说中,我,没见过。”缓缓地摇摇头,宗炎并没有多否认什么。
见他如此爽快地承认,落尘便也笑笑,“那我自然不用对你说谢谢呀。不过,既然这些药都是给我的,我也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
说完,就见宗炎的脸色大变。落尘拿过玉瓶,夺门而出。
云枫看着宗炎一脸落寞之色,便开口道,“伤心花天下难寻,你也莫太在意了。”
宗炎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懂的。”
一时两人皆静默,屋内一片寂静,突然听见又有人跑进来,回头一看,却是落尘。
“云枫,这个先给你吧,你比我更会用得上的。那毒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发过,在云天,也有一个师父在替我医治,我想也许是我师父已经医好了呢。”
说着又拿出来那只玉瓶给了云枫,“不用觉得有什么亏欠,你本来都给我的够多了。”不容他推拒,落尘的人便已消失在门外。
屋外,阳光明媚,这本是一个不错的夏日,照得哪里都是明晃晃的一片。落尘大步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任着还不算毒辣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间,却觉得身上有些寒。
云枫的身子,看来并不是很乐观,虽然他没有再在她面前咳了,可是她还是看得出来。
那一年,他以还魂丹相赠,却险些误了自己的性命,这一次,她又怎么能再欠她。况且,没有伤心花的解药,是无法解开冰锦凌的毒的。
她不太懂药,可是却恰好知道,伤心花才是冰锦凌的唯一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