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转过身,咬牙切齿道,“又是你?”两眼喷火地看着对面的轻衣缓带,折扇微摇的年轻公子。
“嘻嘻,自然是本少爷啦,不然你当是谁。”双臂环抱,落尘一脸痞笑着,“难得魏大少来这梦烟居坐坐,虽然少爷我不是这梦烟居的主人,可是跟这儿的嫣然妈妈也算是有些交情,就权当半个主人,这招呼魏相公子的事,也就顺便揽下来了。”
魏群卓听着落尘的话,直在心里大呼无耻者有之,可有拿无耻当饭吃的吗?]
可是脸上还是一幅假笑道,“不必了,少爷我还要回花阁去呢,不比风少爷清闲,我可是实在有个万花阁要照看。”不忘得意地看了一眼落尘。
你只是个挂名的凭着交情只做梦烟居的半个主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主人了。
也不理会魏群卓的挑衅地眼光,落尘只是随意笑笑,“怎么样,被美人拒绝的滋味不错吧。想不到呀,堂堂的魏大公子,三年前你比不过本少爷,如今要请洛姬姑娘,你一样比不过本少爷。也不知道你生来就是为了成就本少爷的?”
这几句话声音很轻,可是却字字清晰地传进魏群卓的耳中。果然见他一脸的暴怒地想要发作,却被一边的媚儿拉住,“魏爷,何必跟他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呢,这洛姬姑娘就算再好,还不是给人家卖唱的,不来就不来吧,您的万花阁一直以来还都一直都风起水生,如今至于让爷您气成这样吗?”
话是这样说,可这媚儿姑娘可是有私心的,先不说这洛姬是什么身份,只是在近处跟她站一起,她就浑身都是压力,那一种气势上的压迫,逼得她无法喘息,更不要说以后和她常见面,所以如今见自家爷请不回去这个女子,她自然认为是好的。
魏群卓那边不知道她的私心,自然不肯就辞罢休,这传出去,他魏大公子还有什么脸面在混下去了?就算,就算他们曾定下过对付这个嚣张的三少爷的计策,只是那条线太长,现在,他等不了了。
一招手,便欲呼人上前。
一直在楼阁里的黎梦秋,眼神忽然跳了几下,一心只想着今晚能见到落尘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哪怕裹着痛带着恨。是以对于今晚花船之上的精彩绝伦的表演一直都没有多瞧上这眼,直到那道惊鸿远去之时,心底突生出一丝的异样,好像有什么在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眼下看到这边的争执之时,纷杂声起,他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今晚念了一晚的少年。施脂粉,抹红颜。
心一下子便活了起来似的,不管身边的遥风的劝阻,他只知道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纵然他还是对自己带着失望与淡漠的。
云裳公主的婚期近了,而他却……
所以,还没等魏家人马动起手来,便都已经被人制住。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至于是谁,更是没有看清,只是冤大头一般。
等到气势十足的魏大公子吆五喝六的正欲叫人来时,却只发现自己的人早已被人做倒。
有心之人会发现,这一幕,宛如三年前的那夜,劲将的男子替那个满身脂粉的少爷,拦下了魏相的公子。不变的仍是黎梦秋替落尘挡下了魏群卓的挑衅,可是其中他们都知道,很多东西都已不同。
就像今晚,落尘没有看到那个背后出手的男子,她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魏相公子一脸怒气冲天,心里淡淡浮出笑意,这场游戏,玩得太久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急怒攻心的魏群卓,像是没有看到周围的异常,只是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一雪前辱,哪怕是自己亲自出马。
拔剑出招,一连串的动作倒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外人看来,这架式十足,无异为他赢得了几分颜面,连他自己也觉得和很是满意。
冷眼看着魏群卓的一系列动作,青锋长剑锋芒直逼面而来,冷冷一笑,就等着你呢。魏群卓不愧是一代相爷的公子,平时倒也像是练过一些武功,如今使来,真气贯通,到有几分火候。
落尘的掌心凝着一道真气,在剑锋迎面之时一掌缓缓推出,停在剑尖的地方未动,可是那股真气却以长剑做桥,两股内家真气在剑身内相遇,自然是强者为尊,虽然魏群卓也练过几年功夫,可是跟天赋异禀又苦练不缀的落尘相比,又是差了不止一大截的距离。
这一交人是两人第一次真刀真枪的火拼,刚一接触,魏群卓就直觉地有一股强横至极的力量回涌过来,那股力量,让他骇然,让他害怕。猛地睁大了瞳孔,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这个和自己斗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公子,他真的就是如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吗?
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不待多想,魏群卓忙不跌地便要撤回自己的力量,他急急地便想要和这股强大的力量不再胶持。因为他这一刻才发现,这个平日一直都油头粉面眠花卧柳的少年有了质的突变,是那么强大,已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抗衡。
回撤自己内力的时候,被对方强大的噬体真气反涌,像是有一阵清风当过体内,可是五脏六腑都似是移了位,气血翻滚,他抬手一指对面的落尘,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满眼尽是不相信。
“你,真么会……”清风决三个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没有人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那是他独练的秘门功法。
一旁的媚儿和几个没被黎梦秋解决的家人这下看着自己公子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更想不到自家少爷是被这个看来不堪一击的绣花枕头似的三少爷打败,只道是遇到什么事了,一涌而上。只有媚儿离得最近,看到两人过招,也感受到那当中一闪而过的令人窒息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