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这才有空闲来细看眼前这个女子,能与以前的风落尘熟稔到这般地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落尘也不由得上了心,细细看着在一旁落座的花阴,见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自行在茶托里取了杯子,倒了杯水,浅饮润喉。还有些闲淡的的脸庞,阻挡了外人探查的目光。不过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个很美丽的女子,有着天鹅般的孤高和骄傲。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落尘看着她,口中不自觉地念了出来,一旁的花阴倒是挑眉看了她一眼,仍自喝着自己的茶不语。
一时间,房里陷入一片寂静,也有些压抑,只听到灯花跳动时的啪啪声音。直到花阴把那一盏茶喝完,才站起身。
“这回你还说不要练功吗?那些搁置起来的武功你也该下功夫去练练了,不是每回都有人来救你。”花阴面收拾着药匣子,一边说道。
落尘的心头却是一动,不依靠别人是吗?宫离钥这样说,花阴也是这样说的。看来,自立自强,不管身处哪个世道,这都是必要的生存法则呀。好在,她对这个并不陌生。
看她收拾停当,落尘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高高举着胳膊。
“唔,本少爷困了,要睡觉了,花阴姑娘,你还要留在这吗?”突然嘻皮涎脸地对着花阴说道。“花阴姑娘要是不想走的话,也没关系,本少爷不介意被人看着睡觉的。嘻嘻。”
倒是没想到花阴却是脸色也不变。
“敢留我下来,你就不怕我半夜对你下手,要了你的小命。”花阴淡淡勾唇。
“是么?你不说本少爷还真的没想到这上头去。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怕呢。你说该怎么办呢?”落尘说着,欺身上前,一把揽过花阴的腰肢,脸上痞气十足。“不过,本少爷这命不是也被花阴你救过吗?再被你拿去也是理所当然,总好过被别的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了的好,你说是不是呢?”
松开手,落尘往着床塌边走去,口中还呵呵笑着,“只是,你既然救了我,还会再让我死吗。纵然你舍得,这花下死得也算风流呢。”边说着,边放肆地把自己扔在大床上。
不见花阴足下一跺,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落尘看了一眼房中再无人之后,才贼兮兮地笑了。就不信你不走,听这里人对以前三少爷的感觉,怕是他从未有过这么厚脸皮的情形吧。这下,三少爷的名声,怕也是要被自己给败光了。
房中无人,落尘也起身坐了起来,晚上与那些人相斗之时发觉的身体里淌着的那股异样的气息,还有那位花阴姑娘刚刚说的三少爷的武功不能再搁置了,都不能不引起她的重视。
一夜安然,不见有异,第二天一早,落尘还是依着自己的习惯就醒来了。手臂上传来一阵微痛,落尘看了眼左臂,上面的伤口已经只有一道疤痕,看来那药还是很有效的,不想才一夜就能恢复的这么好了,在这个古代世界里,医药还真是发达呢。
外面也没有动静,透过窗缝一看,只是天色微明,还是一片灰蒙蒙的。
披衣下床,就来到外间,便看到一个人已背对着她,面朝窗子而立,神色间稍一愣,落尘便出声喊了一声,“花阴?”她昨晚不是走了吗,又这么早来了?
那人闻言转身,可不就是花阴。花阴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并没有太多的惊奇。
“我想过你昨晚说的话,你没有错,我确实不该总指望着别人来护着我。我是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大的。”落尘淡淡说着,一双眼睛却是一瞬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晨色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可以看见她的眼睛里熠熠而生的光辉。
“你明白就好。”花阴清淡的声音传来,迟疑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布包丢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落尘拧眉问道。
“是你以前丢的武学秘籍,你不是总嫌学武太过粗野吗?我就先帮你收着。”花阴解释着。
“呵呵,怎么会呢。肯定是花阴你记错了,谁说学武粗野的,我只是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而已,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就是我不想去对付别人,也还是有人要来对付我的。所以,我决定要习武了。”
“你想明白最好。也省得要麻烦别人。”淡淡地舒了口气,花阴对着窗外说道。
落尘到桌边拿起那个布包,靠着柱子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幅若有所思的深意,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花阴走了之后,落尘便打开那里面的书看来,最上面的便是一本内部心法入门的册子,落尘沉心运行体内之息之后,才更确定,自己的身体里是有一股内家真气,而且还不弱。原来的风落尘是有过习武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别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书里面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因为以前对于武学也有好感,这些也就很容易融会贯通,再有先前风落尘所有的真气做底子,落尘很快就将两本浅显的内家心法全部看懂。
按着书中所讲的吐纳推引之术,配合自己所知的武学之道,将体内真气运行一遍,顿时也觉得舒服了不少,在将军府醒来之后,身上一直有的困顿疲软之感也一消而散,全身都透着一股清爽精神。
看看手中还有的几本书册,这还有的,便是如何来练习防护攻击之术,粗略的翻了下书中的那些招式,落尘便飞快地在心中有一个了解,那里面的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可能都是一些宝贝,可是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见惯了各种精妙的凝集了上千的心血提炼出来的精华招式的落尘来说,这些还是落后了一些。所以,落尘接下来便是要多加练习,把以前所用的各种技能都在这个身体上用再来才行。
天色大亮时分,便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落尘知道是静芷她们又来了,便把手中的书册仍旧包好,放在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