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辰寒的话说得风轻云淡,可却像是一枚炸弹那般落在倪语秋的心里,她那一直伪装坚强的心顿时被炸伤得体无完肤,只能安静的依靠在席辰寒冰冷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原来真正的拐卖犯是她的亲生父亲!
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她竟然被自己亲生父亲当成货物一样卖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又被当成廉价的货物那般奉献给另一个男人享用……
她就这么多余吗?她就这么不值得被尊重吗?好歹她也是个人,也是个有感情,会痛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
倪语秋凄凉的笑了笑,紧闭双眸,任由心底的疼痛流窜全身,只因她要让自己记住此刻这般刻骨铭心的痛,今后可引以为戒!
难怪一向对她吝啬父爱的男人这一次会这么良心大发的出钱让她去意大利游玩,原来他只不过是另有目的……
席辰寒沉默的看着她,仿佛像被她心底的痛感染到一样,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无声的想要给她些许安慰,甚至有那么瞬间痛恨起自己的诚实。
“我想要见那个把我送给你的男人。”她希望可以亲口听到这个事实。“是那个男人亲口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
“这重要吗?”席辰寒淡淡的反问。
一直以来对于女人,席辰寒从不会过问太多,而女人的那些身世更是完全不去理会,毕竟在他的字典里女人就是用来消遣时间的玩物,发泄的工具,根本无关爱。
可,这一次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让厚对她进行调查了一番。自然而然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到踏入他的宅邸为止,一切资料都逃躲不过厚的侦探,而对于她为什么会被史蒂芬当做礼物献给自己更是一目了然。
不过,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强,而他喜欢挑战,更喜欢征服她!
“不重要。”倪语秋淡淡的摇摇头,睁开了眼睛,抬眸凝视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呢?要怎么样才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死。”倪语秋坚决的咬牙开口,“虽然我无法选择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无法选择拥有爱我的家人,更无法摆脱被卖的命运,但我可以对自己的生死做出决定!如果你不肯放我走,那么我会选择死来结束自己的人生。”
虽然说她无法改变命运,更无法改变这个已成事实的事。不过,她不会就此妥协,她不想委曲求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被一个陌生男人控制,对他妥协!但至少,她可以为自己做一次主,而死,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更是她唯一想到对抗这不公平命运的方法!
“你威胁我?”席辰寒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薄唇微微上扬,那张完美的俊脸上终于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是个一等一的危险人物,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掌控,更何况此刻自己身处遥远又陌生可怕的阿拉伯国家,想要逃离他的权利范围,更是难上加难,但她不想懦弱的接受,不想成为他的玩物!
“你觉得你还拥有死的权利吗?”席辰寒并未因为倪语秋的话而发怒,依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淡淡的反击。
“难道我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虽然被卖给了这个男人,虽然无法对自己的人生做主,但死的权利总该是她自己说了算吧!
“当然,你的命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大手粗鲁的捏住她尖细白净的下巴,话语里尽显张狂。
“呵呵……”没有说话,倪语秋只是淡淡的咧开樱嘴笑得妩媚,原来她连死都不能为自己做决定!
“不要笑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席辰寒皱着眉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略微的怒气。
“我并没有要求你喜欢我?”
“我想征服你?”
“可我并不想。”倪语秋不畏惧的迎向他的目光,试着想要说服他,“我相信自己绝对不是你见过最富吸引力的异性,光是身材就及不上那些女人的肉感,我也不会当一只乖顺的小猫咪,每天替你剥葡萄皮,伺候你吃饭……所以,请你做一回好人,放过我,让我走吧!”
笑意浮上席辰寒的俊脸,亲密的热气佛向倪语秋的双唇,“知道吗?我喜欢你怕我的样子。”
“我……我才不怕你呢?”对于席辰寒突如其来的举动,倪语秋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他这说的都是哪跟哪?
“你当然怕我……”席辰寒微微探向前,微热的嘴唇抵住她的樱口,透着淡淡的烟草味气息勾引着她。
那是一种堕落,一种沉沦,一种意志对意志的魅惑。
“那……又如何?”倪语秋呐呐的开口,勉强把持住自己的立场,“我肯定也不是唯一一个怕你的女人,更何况我现在身不由己,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屈服吗?
“可是你害怕的方式和其他女人不同。”他的语音几近低喃,“她们往往就像惊吓过度、只懂得四处乱飞的蝴蝶,拼命拍动脆弱的翅膀,单凭一根指头的力量就足以定生死。而你,却是一朵带刺的百合花。”
“花……花比蝴蝶更脆弱,更容易凋零!”倪语秋甚至不敢太用力吐纳,这种交换彼此呼吸的情境太亲了,远远超过她曾经体验过的经历!
“不。”笑意蹦上他的瞳心,加深了那股冷傲狂妄的魅力,“平时的你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习惯将粉嫩嫩的花心隐藏在花瓣内,教人只能感受那股细致清雅的含蕴,却始终无法琢磨你怒放之后的姿彩,而任何人若想要轻举妄动地将你折下,终会被花瓣底下所隐藏的钢枝铁杆吓着,而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这朵百合花是由强硬不屈的硬茎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