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吧,只要你放过冷雨公司,放过司徒骅,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柳珞微慌神了,口不择言地说。
“那好,只要你把那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敏锐地李青一下子抓住了柳珞微的软肋,尖锐地说。
这……
柳珞微迟疑道:“那……请允许我跟司徒骅商量一下?”
柳珞微已有些手足无措了,李青全瞧在眼里,她决定趁热打铁,不让柳珞微有丝毫喘气的机会,阻断一切退路。
“不可以!”
“那么我就无法将钥匙交出来,因为它的主人不止我一个。”
李青也不急,转身走向窗前,边走边说:“那好,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再走进那明媚的春光里。”
洞开的窗户,洒进了一片璀璨的阳光外,还涌进来鲜活清新的空气。
又问丛妈:“你给咱们尊贵的客人准备的湖南菜也妥当了吧?客人来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我这就让人上菜。”
“不必麻烦,我这就告辞!”
丛妈反手将门关上,笑了笑说:“柳小姐,你可不能出去。”
柳珞微酡红的脸上泛起窝火的青白色,她紧紧地攥了攥小巧的拳头,不顾一切地喊道:“你们这是非法软禁,我要告你们!”
李青哈哈一笑便嘎然而止:“告?你跟谁告去?再说了,我这是在盛情的挽留客人,你怎能说成软禁呢?这太屈了我一片待客之情了。”
柳珞微扑了过去,直接朝房门扑了过去,用力地拍着紧闭的房门,声嘶力竭地喊道:“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别浪费力气了,这里是我李青的地盘,四处都是我的人。除了我,谁敢放你出去?珞微,你合作一下不行吗?”
柳珞微豁出去了:“你们这样对待我,我是不会将钥匙交出来的!不会,不会!”
“没关系,我们有得是时间等待。”李青不慌不忙:“我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再多等几日?”
屋里头的动静让外头的一个人急坏了。
哑嫂,也就是阿玲!
当她看到柳珞微走进小姐李青的卧室时,哑嫂的心不由地蜷缩了起来,她为柳珞微的安危而揪心!
哑嫂很明白,小姐将少奶奶传到这儿是为了什么。
少奶奶有危险!这是哑嫂的心告诉哑嫂的。
当哑嫂再次回到李青的身边后,哑嫂发现小姐变了,变得很陌生很恐怖。她发现往日清纯而善良的小姐在经过二十多年岁月的淬火锻打之后,变成了冷酷嗜血的女魔头!哑嫂还发现,小姐豢养着许多打手,这些打手分布在各大公司里,不时地制造一些血腥的案件,一些被小姐认为是对手及仇敌的人相继消失在每天的晨暮间!那个司徒雷成,这个人尽管很可恨,很可恶,可是,当哑嫂看到他疯疯癫癫地被关在别墅的狗窝里胡喊乱叫的时候,哑嫂的心里不免产生一丝同情之心。
司徒雷成罪有应得,他罪有应得,他活该!哑嫂不停地这样地跟自己说。
可是,司徒骅少爷有什么错?少奶奶有什么错?
哑嫂在侧面已了解到,小姐已向司徒骅少爷下手了,她要夺取少爷的冷雨公司,她要让少爷在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
哑嫂深叹自己无能为力,没有力挽狂澜的能耐。眼看着少爷在不知觉中走向毁灭,哑嫂除了哀叹心伤外,措手无策。
可是,当小姐将手又伸向无辜的少奶奶时,哑嫂急了,急得想死的心都有!
听着门里头的争吵,听着少奶奶那清亮而带着气恼的叫喊,哑嫂的心就好象被撕裂了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
哑嫂在门外团团转。
人说急中生智,焦灼之间,哑嫂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对呀,何不找他救少奶奶?
天黑了,外头的世界披上了五彩斑斓的外衣。
窗门,被紧紧地掩上了,多重密实的窗帘,也在夜晚到来的时候被细细地拉上了。屋里屋外,两重天。
长圆形的餐桌上,罗列的湖南特色菜早已流失了热气,它们正用冷冰冰的眼眸望着柳珞微。
灯下的柳珞微显得有些疲惫,她软软地坐在红漆椅上,将头伏在双臂上,双眼微阖,只有那两排长而翘的眼睫毛,在告诉别人,她醒着,无比地警醒着。
入夜了,屋内生出浓浓的寒意。春天的夜晚很美,也很凉。
柳珞微站了起来,在不大的餐厅里来回地走动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隔壁的房间里,李青同样没睡着,同样在不安地踱着步。
丛妈手里拿着绣品,可一针也没绣下,她不时地抬头望着李青,想从小姐铁青的脸上找出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
“小姐,假如柳小姐她执意……执意不交出钥匙,小姐打算……打算就这样关着柳小姐?”
丛妈心里很是担心:“可是,不这样限制柳小姐的自由,她知道的情况太多了,对我们太不利了,我担心她会坏事……小姐太急燥了,不该将那些绝密的事情告诉柳小姐的。”
李青也有些悔意,当时还以为柳珞微在听了自己的安排后会乖乖地交出钥匙,谁知,事情反而弄巧成拙了,多生出一条隐患来。
她看错了柳珞微。别看柳珞微外表孱弱文气,谁知也是个犟种!
不过,李青不怕,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没事,等她冷静下来就知道事情的轻重了。别看她执拗,头脑却比司徒雷成灵光,她不会死犟到底的。”
李青如是说。
丛妈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天,渐渐地亮了。
屋内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停了,而屋外的脚步声,却纷乱地响了起来。
李青在迷糊中不满地皱起眉头,低声地叫人:“丛妈,外头吵什么呢?”
丛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瞌睡,见问,忙趔趄地站起来,嘟喃地说:“酒店里刚来的这几个小丫头,规矩学了个把星期了还是这样重手重脚的,真不知她们有没有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