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那位痴情痴心的女孩也只是成为他渐渐淡忘中的一员。
唯一能让司徒雷成有些牵挂的,当之无愧,要推儿子司徒骅
对儿子司徒骅,司徒雷成的感情很复杂。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司徒雷成的内心很歹毒,但他从没想过要把亲生儿子“吃掉”,可是,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随着司徒骅有了自已的生活空间与事业的王国,司徒雷成并没有感到快慰与开心,而是有了浓浓的妒忌。他总在想,老天对儿子太偏爱了,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他的头上?儿子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仅娶了个让人垂涎欲滴的老婆,而且,那个死缠烂打的傻妞司徒芷漪也是千里挑一的好货色。司徒雷成常想,自已要是变成儿子就好了,哪怕只给几天的时间也好。
司徒骅受伤住进医院后,司徒雷成当然很担心着急,可不能否认,他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好,也该让你遇上点小灾小难的,否则,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这还是一个当父亲能说得出口的话吗?可咱们的司徒雷成先生就是这么想了。
进了医院,到了病房,站在门外的靳师傅马上迎了过来:“司徒局长来了?”
“嗯,小骅怎么样了?”司徒雷成这辈子都希望在外人面前打着官腔,好象不这样做的话,生怕别人会忘掉他曾当过几年局长。
“大少爷醒了,就是很疼。刚才少奶奶的兄弟用气功给大少爷比划了几下,好象好多了,现在大少爷睡着了。”
“嗬,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啊,了不得。”司徒雷成推门进去。
柳夏辉坐在病床前的方凳上正有些坐立不安呢,司徒雷成进来,很高兴,站起来轻声地说:“老爷子来得正好。”
“怎么啦,想我这个忘年交了?”
柳夏辉俯在司徒雷成的耳边极小声地说:“我要去看看我的苏总。”
司徒雷成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那张病床空着了。“对了,你们的苏总搬哪去了?”
柳夏辉指了指天花板:“搬到楼上的家庭病房去了。”
“他的伤势不是更重吗?怎么可以搬离抢救室呢?”
“这个我也不懂,我听说是李大姐让搬走的,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太杂,不利于病人养伤。”
李大姐?司徒雷成坐了下来,拿起根本就看不懂的化验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随口说:“李大姐是你们苏总的什么人哪,老是听你姐弟俩提起。”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知道苏总非常听李大姐的……老爷子不知道吧,我到苏总的安宁公司,就是李大姐给介绍的。要不然我一去哪能当保安队长?我现在的工资,比早去五六年的同事还高呢,人家这全是看在李大姐的面子上。嘿嘿,这点我有自知自明。”
“这李大姐还挺神的,”司徒雷成看了一眼憨憨的柳夏辉:“她是何方神圣?哪天也介绍我认识认识。”
柳夏辉一付很诧异的样子,说:“老爷子不认识李大姐啊?她可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我姐说了,李大姐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奇怪了,你姐怎么会认识如此有神通的人?”
“李大姐就在财富报上班的呀,我姐当然认识。”
司徒雷成的心往下一沉,他想起了那天在财富报社的走廊上看到一个很眼熟的背影。
“哦……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上来了。什么时候我也得见见这个神奇的李大姐,我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这么神。”
柳夏辉又是嘿嘿一笑,摸了摸光头说:“我说的全是实话,跟我这个人一样的实在。对了,老爷子想见李大姐不难,刚才我还在走廊上看到李大姐和医生在说话呢。我想,在苏总的病房里一定能见到李大姐。”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再说了,我也得去看看人家苏总吧?虽然两人都伤了,可人家的伤得更重。”
柳夏辉没想到老爷子真的要去见李大姐,他顿时有些为难了。
他担心的是,姐夫把人家苏总打成了重伤,李大姐不是苏总的家人就是苏总的朋友,反正肯定是站在苏总这一边的,而老爷子当然是站在姐夫这边的。两边的人见面会不会也打起来?假如是那样的话,自已岂不是多事了?
“走呀,顺便提个花篮去,看病人怎么好空手呢?”说着,司徒雷成把一个非常漂亮的鲜花编成的花篮提在了手里。
柳夏辉只得接过花篮走在前面。
很快,电梯把他们带到了高干家庭病房。
“老爷子,你先在外面等下,我进去看看在不在。”别看柳夏辉长着一付粗胚的身子,心却很细。他暗想,假如李大姐在里头,他准备先跟李大姐通下气,就说姐夫的爸爸来看苏总了,假如李大姐没有生气的样子,柳夏辉就出来通知司徒雷成进去,否遇,就找个借口把司徒雷成打发了。
“好吧。”司徒雷成不知道柳夏辉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满口答应。
柳夏辉叩门进去,看见他敬重的苏总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全身包扎着沙布,好象跟个木乃伊似的。柳夏辉轻轻地走到床边,抓起那只插满管子的手,放在自已的手掌上轻轻地抚着,眼里很快就让湿雾遮蔽了。
苏子云总裁,别看他拥有那么大的公司,可他就象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只要投他脾气的,他就会和人打闹成一团。因为柳夏辉跟他有着同样的爱好,所以,每当傍晚天气好没什么风的时候,他会推掉一切应酬,带着车,带着柳夏辉和他的那几十只爱狗到郊外的公园草地上,溜狗,人和狗玩成一堆,嘻嘻哈哈的,那种情景真是太美好了。这个时候,柳夏辉觉得,苏总其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他的一个知心的哥们,是个宠爱弟弟的大哥哥。
泪,如一粒粒晶莹的珍珠,从柳夏辉细长的眼角里滚落了下来,滴在苏子云惨白的手背上。“苏总,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啊。你前几天还跟我说呢,要带我去广州参加赛狗大会……苏总,求你了,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煌煌、健儿、都都(全是狗名)它们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