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之余,司徒雷成有了让林湘如永远闭嘴的念头。
司徒雷成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遇到了正准备上去请自已吃饭的靳妈。
“司徒局长,可以吃午饭了吗?”
司徒雷成又望了一眼如古墓般沉寂的餐厅,黑着脸不说话。
靳妈自以为了解司徒雷成此刻的心情,老婆要做大手术,儿子又伤了重伤,祸不单行的是,家里又失了窃。她看了看司徙雷成乌云密布的脸孔,不敢再开口。竭力地收缩着肥胖的身子,留出空间让司徒雷成先走。
司徒雷成走下楼梯,突然转过头,阴恻恻地说:“你昨晚在家吧?”
嗯哪。
“你们不是住在楼下吗?你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吗?”
因为有少奶奶交待过,所以靳妈摇了摇头。
“一群死人!”司徒雷成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娘的,监控系统被破坏,家里进了处心积虑的贼,而家里的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真不知这些佣人是死的还是存心装聋作哑。
大概靳妈实在不想当这个“死人”,所以她迟迟疑疑地替自已开脱:“昨晚半夜……半夜停电了。”
死人肯定发现不了停电的事情吧?靳妈眼巴巴地等着司徒雷成的再次肯定。
嗯?司徒雷成浓眉蹙成重重的川字,从鼻腔的深处狠狠地甩出一个音节来。
“停电了,昨夜停电……”靳妈看到司徒雷成在倾刻间变成了土地庙里的黑脸判官,吓得肥心肝怦怦乱跳,也顾不得再计较死人活人的了,转身往楼下跑,跑了几步又回头为自已的行为做注解:“嘿嘿,我……我下去看看小拉拉它们。”
停电?司徒雷成一个激灵,他一下子明白了,难怪电脑里什么都没留下,原来贼在进入家之前切断了电源。
很显然,这贼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司徒雷成顿觉毛骨悚然,他突然明白,自已,已经完全置身于对方的眼皮底下。危险,已无时不刻地包围着自已。
怎么办,怎么办?
司徒雷成打着转,如困兽。
紧张恐怖过后,练就得如千年老狐狸的司徒雷成知道,对方在没得到他们所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要自已的命的。要想保住自已的老命,唯一的,就是要保住那样东西。
从那件东西上,很自然地想到要那件东西的人。
对方,到底是谁?难道,她还活着?这太不可能了。司徒雷成阴郁地笑了笑,他不信还有人从水泥钢筋的封固中存活下来,他想,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最有可能的是,当年的事情被另一个人所掌握。
不必费心地去猜测,这个知情人除了林湘如还能是谁?
哼哼,林湘如,你难道不知道,知道太多隐秘的人是活不长的。不是我不让你活,实在是你活着便是我最大的威胁。
但也有司徒雷成想不明白的,林湘如费这么大的周折要那件东西做什么用?她好奢华,好讲究,可她不缺钱,什么也不缺。还有,她从哪找来这么一班精通高科技的贼?
想不通并不等于可以消除林湘如的嫌疑。
司徒雷成回到书房,回到日夜守着的阵地。
现场保持着原样,零乱而触目惊心。、
司徒雷成在长型的书案后坐下,在默默地坐了几十分钟后,司徒雷成如夜鸟般地怪笑起来,哈哈哈哈!
他在心里也在大笑:哈哈哈,林湘如啊,你跟我玩心计,你还嫩着呢。你以为那件东西藏在这个书房啊?我有这么傻吗?从搬进这间别墅以后,我一直不让人进来,故意虚张声势,其实就是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房里。林湘如,我才不会干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呢。
自从得到那样的东西后,司徒雷成总在防备,总觉得身后有许多双窥视的眼睛。所以,他总是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当成假想敌,甚至在门口路过的乞丐和收破烂的,都在不自觉中荣幸地当了一回司徒雷成的敌人。为此,狡猾如他,心虚如他的司徒雷成,从一开始便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来为自已,为那件东西建筑了一个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线。
司徒雷成很有理由相信,除了自已,任是什么人都找不到那件宝贝的。
这么一想,司徒雷成似乎放心了。
他开始收拾起被扔得到处都是的书籍来。
靳妈在餐厅等了半天还不见男主人过来用餐,又不敢轻易地请,司徒雷成刚才那付黑脸恶煞一样的面目,让靳妈心有余悸。
她在空寂的餐厅呆呆地站了一会,无所事事,端着热牛奶重新回到了自已的小屋。小屋里至少还有一窝可爱的小拉拉,让靳妈妈会感到一丝暖意。
靳妈从橱子里拿出柳夏辉准备好的狗粮,泡在牛奶里,然后端到狗窝里,逐个地招呼:“来,开饭喽……黛儿,皇儿,还有云儿,娇娇,快来吃,好香哦,快站起来啊,要不被这个外来户一个人吃掉喽,咦,怎么只有六只了?那只狮子王呢?”
外来户是专指柳夏辉的那只小黑背。
靳妈吓了一大跳,忙转着圈转。“狮子王,狮子王!你在哪呢,快出来,快,听话,快出来开饭喽。”
佣人们的卧室并不大,里头的家俱也仅是生活必需品,没有多余和奢侈的,所以,站在门口就能一能了然。
回答靳妈的是,那六只挤成一团抢吃的声音。
真是怪了。房门一直是关着的,又没有外人。其它几只都在,偏偏狮子王不见了。
靳妈趴在地上找了半天,连床底下,那道只有二指宽的缝隙也不放过。其实,小狗虽小,可胖乎乎的,象个小肉球,它又没缩骨功,狮子王怎么能钻得进去?可靳妈不放心,又拿过晒衣竹竿往里捅,一边乱搅一边喊:“狮子王啊,你快出来,别顽皮了,要不然我饿你一天,你信不信?”
靳妈累得满头大汗,可狮子王就好象变成了空气一样,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