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克尽职守,客气地握了后握伸过来的手,说:“请司徒先生先在外面等会,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
“对不起了,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司徒雷成对圆球般站在门外的靳妈皱了一下眉,不满地说:“我和太太一不在,家里就不成个样。警察同志这么辛苦,你们连杯热茶也不上啊?”
靳妈忙滚爬了出去。
“谢谢你司徒先生,我们不喝茶,”那位年长一些的警察抬起头,不解地问:“司徒先生刚才说误会,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雷成索性走到书房中间,笑着说:“是这样,昨天半夜,我儿子出了点事住进了医院,我也随后赶去了。因去的匆忙,忘了带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就让一位朋友帮忙来家取。谁知道朋友没听请,在书房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唉,因为是深夜,再加上家人大部分都住在楼上,不明真相的佣人以为家里进贼了,不等跟我说就报警了。”
原来是这样。尽管警察是久经现场的专家,他们已提取了一些脚印和指纹。可是,既然主人都说没进贼,那自已当然不能硬在人家家里开展破案工作吧?
“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怪家人太毛躁了,把百忙中的警察给惊动了,”司徒雷成打着哈哈:“过几天,我亲自请几位吃个便饭。”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是那位年长的警察回答:“既然不是小偷所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小黄,你让楼上的小尹他们全撤喽。”
“好的。”
柳珞微站在门外,里头的发生的这一幕让他很惊讶。明摆着,公公在说谎。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以要阻止警察破案呢?
想不通。
警察走后,司徒雷成一下把书房关上了。
柳珞微上前轻轻地叩了叩门:“爸爸,爸爸!”
司徒雷成先是不答应,被敲得心烦了,便不悦地应了一声:“有事吗?”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简短,带着火气。
靳妈轻轻地推了推柳珞微,撇了撇丰厚的唇角,小声地说:“真不知道这间书房里有什么,司徒局长看得比命还重,不就是一些破书吗?送我都没地方搁去。”
柳珞微的心里咯登了一下,她想起了在这间书房里发生的所有诡异的故事。
“少奶奶,你吃早饭了吗?”
柳珞微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没有一点食欲。
“少奶奶,靳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吧?”靳妈把柳珞微拉到餐厅坐下:“一会就好。”
“谢谢靳妈。”
“少奶奶就是客气……少奶奶,你可得保重啊,家里连着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全得你跑来跑去。唉,真是难为你了。”
靳妈揉了揉眼,走了出去。
靳师傅却拿着一块擦车的抹布走了进来,小声地问:“少奶奶,大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隔壁陈董家的小儿子说,大少爷是跟人打架被打伤的?我不信,这不可能,我们家大少爷小的时候跟人倒是打过几次,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听说他打过架,。”
柳珞微苦苦一笑,说:“真的是跟人打架被人打伤的……靳师傅,这事别跟外人说。”
“不说不说,”靳师傅摇着手,又问:“大少爷住在哪家医院,伤得重不?我想去看看。”
柳珞微一下子想起来了,司徒骅的身边没人守着呢。
她赶紧说:“靳师傅,这段时间你就侍候大少爷吧?等会我给沈秘书打个电话,让他找两个护工,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太累了。”
“嗯,少奶奶放心,少奶奶不吩咐我也打算这么做的。”靳师傅进屋拿了一件老皮袄,走了出去。
柳珞微又想起了什么,在身后叫道:“靳师傅,你等一下。”
“少奶奶?”
“靳师傅,大少爷那头就拜托你了,替我多尽点心。这几天我得守在我婆婆那,老太太过二天就要动手术了。”说着,柳珞微的眼红了,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
她的心里仿佛被压上了千巨石,坠得喘不过气来。司徒骅孤零零地躺在那,柳珞微一想起就想掉泪。她多想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给他喂水喂饭,哪怕什么事不做站在旁边看着,她都会觉得好受一些。可是,司徒骅残忍地剥夺了她的这份权利,他把她赶了出来。柳珞微体谅司徒骅病中的心情,不想逆着他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很惦记他,很放不下他。
“少奶奶,你放心,大少爷那里就交给我。”
靳师傅刚想走,柳珞微又叫住了他:
“靳师傅,你把手机带上,每隔半小时给我发条信息,把大少爷的情况告诉我。”
“好的,少奶奶。少奶奶,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珞微想了想,说:“没有了,你快走吧,大少爷身边没人呢,我不放心。”
眼看靳师傅瘦小的身子刚走到车旁,柳珞微站起来就冲到门口,失声叫道:“靳师傅,我还有话。”
靳师傅忙走回来:“少奶奶,还有什么事?”
“靳师傅,大少爷这几天肯定会很疼的,脾气一定会比较暴躁,你多安慰安慰他,劝劝他,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要在第一时间给我打。靳师傅,你一定要记住哦。”
靳师傅的眼眶开始红了,可怜的少奶奶啊,她这么瘦弱,她怎么禁得起这么多的事情啊?
“少奶奶,我记住了,记住了。”靳师傅抹着眼,默默地钻进了车里。
院子里花卉树木被浓雾笼罩着,影影绰绰,几米开外就看不清人影。空气很潮湿,仿佛能拧出水来。这样的天气,栖鸟们也不愿早起,挤在温暖的窝里叽叽喳喳地说着鸟语,准备集体睡个大懒觉。
“姐,我跟靳师傅一起走了,”柳夏辉把形影不离的小黑背放进狗窝里,转身对端早点进来的靳妈说:“靳妈,这六个小拉拉和小黑背就交给你照看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过来了。”
“你不过来?干什么去?”柳珞微接过牛奶,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