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姑娘看出柳珞微的心思了,她咬起了柳珞微的耳朵:“你别傻……现在好些出租车司机跟社会的黑恶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你得罪了他,说不定哪天他就找上你。听我的,我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想到自已还要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下去,柳珞微只得闭紧了嘴巴,且看女老师如何解决这件棘手的问题。
而且,她的心里如翻滚的开水锅,她只想着,司徒骅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但愿那个苏子云也不要出什么意外。她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的?他们又是怎么受的伤?
心里塞着这样一件沉甸甸的大事,所以柳珞微对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太在意,她像个局外人似地看着他们,只盼着赶紧解决完事,自已好早一分钟赶到司徒骅的身边去。
“这位大哥,你说你的银行卡一定是丢在车上了。我们听去,大哥好象有指向我们三个的意思哦。”
男青年用手机照着明,不假思索地说:“对,这个车里,除了我就是你们三个。”
“好,”短发姑娘一下子打开包,从包里倒出几张银行卡来:“你看看,有你的那一张吗?”
男青年也当仁不让,接过银行卡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没有。”又说:“你没有,不等于她们两个就没有。”
短发姑娘用肘部撞了一个身边的两位女孩,气鼓鼓地说:“你们也把包给他看看,让大哥知道,我们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柳珞微却不干了:“对不起,你们无权搜我们的包。”
“妹妹,这事确实令人生气,”短发姑娘望了一眼窗外,有些着急地说:“要不是因为太晚了,回家太迟,我今天一定要跟这位大哥好好理论理论。还有,你不是有亲人受伤住院吗?你也得赶紧走啊。真是的,急病遇上了慢朗中。”
这么一说,柳珞微更急了,脸色都变了。当着司机这个当事人的面又不好将实情说出来,可实在不愿遭受这种莫名的侮辱。
更不愿意滞留在车里浪费时间,心急如焚。
当另一位小姑娘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银行卡被男青年检查了一遍后,莫名其妙的,几个人的视线全落在了柳珞微的身上,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嫌疑犯。
柳珞微火起,她刷地拉开皮包,将包里头的东西全倒在短发姑娘的大衣上,然后用嘲讽的口气对男青年说:“你看吧,有你的卡,你尽管拿去。没有的话,你这样羞辱和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你必须做出道歉!”
“好。”男青年回答得很爽快,拣起银行卡一张张地辩认。
没有。
突然,这位男青年又提出一个新的说法:“不对,你们的卡上又没写着名字,谁也弄不清到底是不是你们自已的。”
短发姑娘哭笑不得:“大哥是死活要赖上我们了呀。那好,这样吧,大哥,我把我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你,你用手机查询一下,这样不就明白了吗?”
旁边的另一位女孩大概太着急回去了,忙把包里的卡又重新拿出来,率先递给那男青年,蹦豆子一样地报出一串密码。
这办法还真灵,短发姑娘和另一位姑娘很快排除了嫌疑。
同样,柳珞微又成了众目睽睽的对象。
柳珞微被目光逼得哭笑不得,又气得不行,最气恨的,是那个默不作声的司机!人在着急上火的时候很容易让大脑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身为硕士研究生的柳珞微也免不了这个俗。
她气乎乎地把银行卡的密码报了出来,心想,没关系,等会一下车就到ATM机上把密码给改了,他们知道也没什么用处。
男青年折腾了半天,一无所得,偃旗息鼓,下了车。
转眼就到了第三人民医院。
柳珞微与热情的短发老师告别,短发姑娘扑在柳珞微的耳边轻声地说:“你下去后赶紧报警,不能让司机得逞。这是出租车的车牌号,你拿好。”说着,在柳珞微的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不亏是当老师的,就是比自已冷静、有办法。
柳珞微一走进医院的大门,马上就掏出手机打110,当她的目光扫上字条时却傻眼了。字条上什么字都没有!柳珞微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掏出几张银行卡来。完了,这张工商银行卡,显然不是自已的!柳珞微天生对数字敏感,她对银行卡上的那十几位数字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明白了,自已遇上一伙高智商的骗子了。
柳珞微也顾不得多想这件倒霉的事情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住院部。
住院部护理站的护士小姐似乎正跟瞌睡在打架呢,见柳珞微气喘息吁吁的问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查房后再来,半夜看什么病人?”
“不是的……护士小姐,请你查查,一、二个小时前,有没有一个叫司徒骅,一个叫苏子云的人送到哪个病房了?”
护士眼睛也不睁,依旧火气不小:“跟你说了,你没听见啊?八点查房,九点后再来吧!”
这下,柳珞微火了,把心中的担心焦虑,把路上所受的侮辱和气恨全变成了火气发泄了出来!
嘭地一声,她把手中的包朝吧台狠狠地砸去!震耳欲聋地叫道:“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我要投诉!什么八点查房九点来?我问的是,那两个受伤的人到底送到哪个病房了?你要是听不清楚的话,我会请你们的院长来听!”
护士的瞌睡被吓跑了,她霍地站了起来,长得还算周正的脸上晕染起两朵红霞,倒是平添了几分娇羞。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本来就天生丽质。她期期艾艾地问:“是……是不是那两个打架的人啊?”
柳珞微收回包,一口否定:“不是!”
司徒骅和苏子云怎么会打架呢?他们又不是小孩子!
护士坐了下去,摇着头说:“那就没有。”
电话里的那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明明说是送到第三人民医院来的呀,难道,是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跟自已开玩笑?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