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玩女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家里的黄脸婆稳坐中军帐,外面的小女人四处安放。有黄脸婆这面旗帜永远飘扬着,就间接地说明此公的思想不错,糟糠之妻没有下堂。有黄脸婆坐镇着,小女人们既使有那份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任浩也想明白了,再好再漂亮的女人都会有老的一天,陆兰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吗?
所以,任浩忍着一肚子不断泛上来的酸水,接受了柳珞微的已婚身份。
原以为,柳珞微很快就会来到自已的身边,任浩翘着二郎腿在等着呢。他觉得,六年前柳珞微死活不愿意,是因为她年纪尚少,不懂事,如今不一样了,自已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而她也长大了成熟了,应该不再那么青涩单纯了。
傍上自已的好处,她不眼红吗?尽管她成了嫁进豪门的少奶奶,这两者的感觉是不同的,相信她能区分得开。
就在这时,陆兰愁眉苦脸地回来说,柳珞微不愿意,还说,不仅这辈子不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愿意!
什么?任浩跳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在陆兰的面前被一个女人拒绝又觉得下不了台,便指责是陆兰坏了好事,是陆兰从中破坏才导致有这样的结果。
陆兰真想对天长哭啊,结结实实地当了一回现代的窦娥!
任浩发作了一通后,借机跑到宾馆里的艳窟里不再回家。但是,他躺在那些千娇百媚的小女人身上的时候,一直想着柳珞微。他发誓,一定要把柳珞微拿下。
就在任浩壮志凌云准备向柳珞微亲自出击的时候,这张登着让他肝胆俱裂的照片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结婚了呀,她的老公还是T市有名的大款呢,我们还见过好几次面。至于柳珞微为什么会跟杨昕言在一起,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我就不知道了。”
“荒唐!他们怎么能在一起?你去把杨昕言给我叫过来!”任书记火冒三丈,说出来的话已经不经过大脑了。
陆兰站住不动,而是迫切地洗清自已:“这几天你一直在怪我不尽心,还说是因为我吃醋而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我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哪,现在清楚了吧?根本不是我的原因吧。”
陆兰还要在那絮絮叨叨地表白自已,任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低吼道:“你给我闭嘴!”
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你给杨昕言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到家去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任浩站了起来,拿过手机,见陆兰也急急地准备跟过来,便丢下一个最高指示:“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弄好了你回家去。”
“那你—”
“我有事,你别管。”说着,任浩甩门而去。
陆兰恨得直咬牙,又不能拿任浩怎么办,只得在嗓子眼里诅咒着任浩出门就被车撞死,想想又不对头,任浩被车撞死的话,自已上哪去当第一夫人?无奈,将诅咒的标准降低,先逐个问候任家的十八代祖宗,然后再问候任浩任书记,祝愿他保佑他的那个东西被狗叼走,被猫嚼巴喽,看他再拿什么玩意去玩女人!
发泄过后,心里舒畅了许多,仿佛任书记的那个祸害人的玩意真的没有了。
将乱糟糟的东西各就各位后,陆兰正要离开,她的眼睛在一张揉皱的纸团上挪不开了。
只见这张巴掌大的纸条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娇微微,笑微微,颤微微,甜微微……反面,是龙飞凤舞如名家的行草:改朝换代,依依柳丝,狗尾巴草,此生不举,更待何时?
陆兰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可这些字是认得的,而且,将所有的句子联起来的意思,也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冷汗过后,火冒三丈!
好个王八蛋!难怪这几天老想着改朝换代,原来是想让柳珞微来代替自已啊?
哼,没门!
陆兰暗自欣幸,幸亏柳珞微没答应。
又骂自已是蠢猪,差点当了自已的掘墓人!
正在这时,陆兰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不长,说:假如你不是蠢猪的话,就应该把别的女人推得远远的。推的办法很多,其中最有效的,就是用别的男人管住别的女人。
电话号码并不熟悉,但因为这条短信深合陆兰此刻的心思,所以,她欣然地将发短信人当作自已的朋友,并准备照办。
陆兰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在此之前她费尽心机想为任浩将柳珞微弄到手,而现在,她要把柳珞微推得远远的,让任浩想死了也够不着。
站在煌煌的办公室想了许久,想出了一个可以随时掌握任浩动向的主意。
走出书记办公室,陆兰又恢复了第一夫人的傲气与神气,昂头走在市委大楼里,仿佛,这是她家的领地和疆土,而络绎不绝来往着的男女,是她家的佣人。
在电梯里,她遇上了垂头丧气的张秘书。
换上以前,对这些手下人,陆兰的眼睛能在瞬间长到额头上,这会儿,陆兰突然有了菩萨的慈悲心肠,悲天悯人地说:“小张啊,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啦,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吧?跟陆姐说说。”
任书记不能得罪,任书记的老婆更不能得罪。不管她的枕头风是多少级,总归比别的风厉害得多。
这是张秘书从政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陆姐,谢谢你的关心。”
“你看你看,总喜欢说谢字,太见外了。你总是拿我当书记夫人看待,我可是拿你当兄弟。”
啊?张秘书差点晕倒!
书记夫人竟然拿自已当兄弟看待。这话,自已有没有听错啊?
“小张啊,我常跟任书记说,你跟小陈和那个小卢不一样,是个值得信赖和重用的人。”电梯到了一楼,陆兰吐出了几句让张秘书感激涕零的话来。
“陆姐,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张秘书赶紧抢先走出电梯,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陆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