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情景,柳珞微也不觉地笑了起来:“嘻嘻,他还以为我在赞扬他呢,真是晕死!”
“哈哈,就是,一头蠢猪,没品味的蠢猪,竟连扫地小妹的裤腰带也要解……哈哈……”
“嘻嘻……”
司徒骅一边让柳珞微沉浸在得意的嘲笑中,一边悄悄地遥控打开了车门,就在柳珞微还在乐不可支的时候,他一把搂过柳珞微,轻轻一送。柳珞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了。
“你要干嘛?”柳珞微气急败坏地叫道。
司徒骅飞步跑过去,钻进车内,一下子锁掉了车门,才喘着气说:“接你回家啊。”
柳珞微敲打着车门:“你让我下去,我不跟你回去。”
“现在说这个太迟了,”司徒骅笑着,点火起动,话音落下,车子已飚出去老远了,象箭一样朝暮色渐浓的大街飞驰而去。“来,系上安全带,我们今天和警察叔叔来个赛跑怎么样?”
司徒骅用一只手给柳珞微系上安全带,一边取笑道。
柳珞微知道司徒骅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一边推开司徒骅的手,一边正色地说:“你别胡闹!你不怕上明天的头版头条啊?”
司徒骅是名人,他有丁点的事情,都有可能被媒介弄成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假如不提下车的要求,我就取消和警察叔叔飚车的计划。”
柳珞微哭笑不得,自已又掉进了司徒骅的算计中。
见柳珞微嘟着小嘴一付很懊恼的样子,司徒骅嗬嗬一笑:“好了,高兴点,我们接夏辉去,他在公司里也怕是等急了。”
夏辉?
“对呀,你忘了早上咱们定好的约定了?刚才我来接你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这小舅子啊,就是比你会原谅人,一张嘴就叫,姐夫,这黑背可讨人喜欢了……哈哈,夏辉很可爱,我喜欢。”
“哼,他不是可爱,他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一只黑背就把他收买了,你这个人居心叵测……”
“哈哈,你也不差啊,那个贾总不是被你玩于股掌之中吗?”说到这里,司徒骅突然想起了什么,俊脸阴沉了下来:“那个看手相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泼开水?”
柳珞微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很生气,也就对司徒骅简略地说了说。
司徒骅猛地拍了一把方向盘,咬着牙骂道:“Sonofabitch!(狗娘养的),但愿他能吸取教训,否则,就不是泼开水的事情了。”
柳珞微有些感动,就象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得到家人撑腰时所感觉到的欣喜和安慰。
“珞微,我们不在色狼的地盘上干了,行吗?你的那点钱,赚得这么辛苦还要受这样的侮辱。我们不干了,别的没有,钱我们家不缺。”
“他不敢拿我怎么办,再说了,你的钱是你的,我不想用你的钱,我要靠我自已的能力养活我自已。”
“那……要不我给你换个单位?几家大报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不必,我在财富报干顺手了。再说,李大姐说了,报社又不是他贾半仙的,要走,他走。”
“嗬嗬,李大姐还真是个女中豪杰……改天我们请李大姐吃个饭,顺便感谢她对你的照顾和呵护。”
这点,柳珞微没提出反对。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天的晚饭,是司徒家吃得最安宁也最温馨的一餐。
餐桌上,客厅里,墙角边,摆放着各种造型的红玫瑰,这让柳珞微一进门就感到一阵阵暖意,她知道是谁安排的。
因为司徒雷成和林湘如在此之前都非常担心柳珞微不肯回来,如今看到柳珞微竟然跟着司徒骅回来了,他们喜出望外,老俩口都拿出百倍的热情来迎接柳珞微。
尽管,柳珞微只离开这个家两天一夜。
餐厅的意大利水晶大吊灯,上面的十六盏小灯齐刷刷地亮着,明若白昼。紫檀木的桌椅高贵而凝重,闪烁着无言的矜持与冷傲。
围坐在热气腾腾的餐桌旁,柳珞微被客气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珞微,外面很冷吧?来,先喝碗鸡汤。这可是用谷子喂大的土鸡,爸爸今天专门到乡下的农家买来的。”司徒雷成也不用靳妈上前,亲手给柳珞微盛了一碗香气盎然的鸡汤,还嫌不足,拿起公筷把一个名付其实的鸡大腿夹到她的碗里。
柳珞微有些局促不安,她一边悄悄地看了一眼婆婆,一边笑着推辞:“爸爸……够了够了……”
往常公公给柳珞微夹菜的时候,婆婆虽然不言语,但柳珞微看得出来,婆婆不高兴。婆婆高兴不高兴,柳珞微不会太介意,但她不想因为一顿饭而让大家扫兴。
“嘿嘿,姐,你不是喜欢吃鸡大腿吗?小时候我不懂事,吃掉自已的那份,还净抢了你的那份了。”柳夏辉埋头吃饭,吃得满脸都是大汗,光头上冒出点点汗珠子,亮晶晶的。
司徒骅一边给父亲与自已面前的酒杯里斟酒,一边扭身问柳珞微:“你喜欢鸡腿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柳珞微粉面上飞起两朵红云。被人关心溺爱的感觉真好,可是,假如过分了过头了,就会让人有些窘迫。
“哈哈,珞微啊,你看你看,连夏辉都心疼起你来了,你还不赶紧多吃点?”司徒雷成笑着,拿起公筷,准备夹另外一个鸡腿。
林湘如虽然也一直劝柳珞微多吃点多喝点,同时还让靳妈给柳珞微端来一盅她自已平常服食的冬虫夏草,柳珞微推让的时候,她还很亲切地嗔怪了几句:“这孩子,让你吃就吃,跟妈妈有什么好客气的?女人啊,到妈妈这个年纪再进补就迟了,趁年轻的时候就该吃点好东西。我们家又不是吃不起……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林湘如的一番举动,赢得司徒雷成的阖首赞同。
可是,当林湘如看到司徒雷成又准备对另外一只鸡腿下手的时候,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敏捷地抢先伸出筷子,将那只鸡腿夹到司徒骅的碗里:“儿子,你也吃。小时候,你也喜欢吃鸡腿,可那时候我们家的家境不是很宽裕,而你又很懂事,总是省下来给芷漪,”说到这里,絮絮的话语突然嘎然而止,就象是一位交响乐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突然落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