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柳珞微,在光晕的熏染下,显得比白天看的时候更加妩媚与文静,她的两只汪泉般的眼睛里,竟然流溢出浓浓的笑意来,这笑,是那样的娇羞,是这样的勾人心魄,是那样的醉人心怀……哦,珞微,小刺猬,你睡着了吗?你脸上还疼吗?对不起对不起,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让你打个够,只要你开心,好吗?
司徒骅呢喃着,心里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给柳珞微打电话,假如她有想回来的一丁点的那个意思,自已就冲过去接她回来。
这个家,还真的不能没有她。
急切地拿出手机,司徒骅唉了一口气,唉,太迟了,都三点了,这个时候别再吵她了,让她好好睡吧。
明天一早就去她家接她,而且,绝对不能忘掉带着玫瑰花去。而且,卧室里也要让哑嫂摆满红玫瑰。而且,小刺猬单位的办公桌上。也不能少了自已送的红玫瑰!以前疏忽了,以后要记住。自已不送,就会把机会让给别人送了。
这是司徒骅今夜总结出来的心得。
一切安排好了,司徒骅还是睡不着。
索性,坐起,抽烟。
把烟点燃起来,一缕青烟刚袅袅升起,司徒骅又忙不迭地掐灭。小刺猬不喜欢卧室有烟味,今夜她既使不在家,也不可以抽。
烟,在指尖上成了稀烂的渣沫,然后,被丢进烟灰缸里。而司徒骅无法平静的脑袋里,那件令他无比后悔也无比后悔的事情,却不能如烟一样成渣沫,而是越变越大,差点成了宽银幕!
唉!司徒骅猛地击了一掌自已的脑袋!自已真是个混蛋啊,怎么那么浑呢?为什么禁不起人家的三言二语,禁不起那么的一点勾引与诱惑?
在医院门口的车里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柳珞微他们走远了看不见了,司徒骅还是不想走。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心里堵得慌,也乱得慌。
司徒骅的生活一直像个不停的转轴,每天转个不停。他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可今天,他觉得时间太多了,多得让人无法忍受。
就在司徒骅斜倚在车上不知上哪的时候,车窗被轻轻地敲响了。
司徒骅摇下车窗一看,狐疑地扯了扯唇角:“你怎么在这里?”
外面的那个人举了举手中的提盒,笑道:“我给他送吃的呀。”
“谁?”司徒骅一时没明白过来。
“还有谁呀,我的男朋友杨昕言。他住院了,我给他送点吃的。”娇俏的表情,温柔的眉眼,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贤惠的小女友。
司徒骅却皱起了眉头,猛地推开车门:“你的男朋友?我没听错?”
“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还能错?要不要我再说一遍?男朋友,男朋友,男朋-”
“好了!”司徒骅厉声喝止,他一把将车下的人拽了上来,瞪着眼问:“杨昕言真是你的男朋友?那我怎么听说是那只火鸡的未婚夫?你们,到底谁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杨昕言是火鸡的未婚夫?谁讲的,是那只火鸡吗?”
“是,她在报社鬼哭狼嚎的,说别人抢了她的未婚夫……芷漪,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骅避开关键的词,问。
“别人,哪个别人?哦,我知道了,她骂得是你的老婆柳珞微吧?”司徒芷漪嘻嘻一笑,好生得意。那只傻X火鸡,竟然真的去找柳珞微闹了。好,闹吧,全闹死了才好呢。
司徒骅不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很兴奋的司徒芷漪,他觉得眼前的她越来越陌生了,陌生得令人恐慌。
司徒芷漪抬头之际,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一下子抱住了司徒骅的头,急急地说:“哥,哥!你的脸上怎么有伤啊?怎么啦,和人打架了?”
“没有……这么大的人还打什么架?”司徒骅挣开了温润的小手。
司徒芷漪看了看医院,又看了看唇角带着伤痕的司徒骅,冷笑了:“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里头,恰好又被你撞见,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
“胡说什么呢?”
“哥!”司徒芷漪将提盒往车上一扔,高挑起眉尖叫道:“那个死女人还在里面吗?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这个臭不要脸的,有家有老公的人,却玩婚外恋找情人。”
司徒芷漪的话,如尖刀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司徒骅的心里!
他低吼了一声:“你走吧,赶紧给你的男朋友送去!我要走了。”
“不!男朋友跟哥比起来,他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芷漪的话让司徒骅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他自已都说不清楚的邪念!他只想,喝酒,喝酒,喝酒!
“跟我喝酒去?”司徒骅扭过头,恶狠狠地说。
眼前的司徒芷漪,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他的眼里,是一个娇媚可人,温情似水,对自已巴心巴肝的小女人!
司徒芷漪当然能看懂司徒骅的眼里燃烧着的是什么!
她狂喜了,这种眼神,她多久没看见了?消失了很久很久了。现在又回来了,回来了。
“去就去!对了,哥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司徒骅不耐烦地说。
“好东西……我一会就回来。”司徒芷漪跳下车,往医院内的药房跑去。
“上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怯怯地问。
“上哪都行,你说了算。”
“好!”
在司徒芷漪的指引下,司徒骅开着车来到了旧家,那处老院子。
推开门去,他们很意外地看见了哑嫂。
哑嫂见到他俩也很惊诧,比划了半天才说清楚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整理一些旧的衣服给要饭的人,还说,这是经过太太同意的。
哑嫂虽哑,心肠却很好,常见她把工钱省下来给要饭流浪的人买吃的。举家搬到别墅去的时候,确实留下了几大包的过时及旧衣服。
“好了,你走吧。”司徒骅从行李箱里拿出几瓶罐装的日本清酒来,率先往屋里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