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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醒

室内光线十分昏暗,朦朦胧胧间,叶瑾然以为自己来到了地府,原来地狱里面是这个样子么,冷冷清清,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罢了,罢了,生前忍受寂寞不是照样过来了,又岂怕死后这无边孤单。

忽然隐约听见,有人低低的抽泣声,哽咽的在说着什么,吵得她有些心烦,死后还不能得到一片清净么,地狱的冤鬼可真多,她有些好奇,想要认真去听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排山倒海的疲惫瞬间淹没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叶瑾然再次昏死过去了。

雨水顺着碧黛色的屋檐沟渠,缓缓流动,滴落到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院子里的芍药,一株株艳丽非常,那夺目的红色,在雨露的冲洗下,越发地耀眼脱俗。绿意盎然的兰草,在风雨的侵袭之后,仍然显示出了蓬勃的生命力,叶瑾然就是在这幽淡的兰花香中,慢慢苏醒。

天色虽然比较昏暗,但仍然有着几丝光线透过窗缝照了进来,这……好像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待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黑暗,她才觉得有些奇怪,隐隐约约,仿佛看见了熟悉的轮廓,那是谁的脸,悲痛欲绝的表情,让她心中也跟着一痛,不仅脱口安慰道:“娘,别哭……”。

说完,自己也觉得一愣,怎么会这样,难道母亲,也没有活下去,她们在地府相见了么,还是这只是她的一个梦,可是在梦里面,娘为什么听见了她的声音,显得无比惊喜,朝外面喊道;“大夫大夫,快来看,我女儿醒了,谢天谢地,菩萨保佑,阿瑾,你醒了,娘还以为你再也醒不了,都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不小心沾染上了天花,大夫说如果你今晚还醒不了,那便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还好你醒了,否则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娘再也不会去和夏姨娘争了,娘只要我的阿瑾好好的,便够了,只要你好好的……”。

娘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一边说,眼泪却不住地流淌,啪嗒,啪嗒,落到我的唇角,她忍不住用舌尖尝了尝,咸咸的,温温的,全身被母亲的温暖包围着,闻着娘身上那种特有的柔软的木樨香味,她的眼泪也唰地一下,喷涌而出“娘,娘……”。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这样再依靠在母亲的怀里,感受她的体温,听着母亲温暖的话语,和母亲呆在一起,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娘却被她的眼泪,吓到了,“乖阿瑾,别哭,不怕,不怕,胡先生说能治好你,便一定能。待阿瑾好了,娘带你出门看花灯,逛庙会,阿瑾想做什么,娘都依你……”。

她被娘的话逗笑了,母亲怎么还当她是小孩子,等听到自己的笑声却十分惊讶,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稚嫩,虽然因为生病嗓子有些干哑,可是这声音不应该是一个25岁女子有的,应该约摸是十岁少女的。这是她的声音吗,到底发生什么了?心里突然有些惊慌和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大片光线突如其来地进入了眼帘,有些刺眼,有人逆着光走进来,隔着屏风看得十分模糊,只见一片青色的衣角划过门槛。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贵府二小姐已经醒了么,可否容在下先诊一下脉?”寥寥数字,却如珠玉在盘,说不出的清越,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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