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伸出手摸了摸碑文上的字迹,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用力的低头撞上李陵碑,顿时鲜血不住地往外流,脑浆四射,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不远处装着杨大郎人头的楠木盒子,随即应声倒下!
而他所带领的杨家军见此,皆跑上去围着他的尸体大声的痛哭着!
望着那抹苍老而健朗的身体,耶律休哥满眼的惋惜,可惜此人终不能被自己所用,也罢,他如此结局也好,省得他以后与自己在战场上纠缠,他沉声对身旁的将士吩咐道,“把他们父子的尸体收捡好火化掉,供奉在昊天塔内,终年享受我大辽的香火!”
杨业死了,他耶律休哥在这个世上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平心而论,他还是满欣赏杨业对大宋的那份忠贞的,大宋的皇帝抛弃了他,可他宁死也不屈,投降他大辽,如此勇猛之人,他耶律休哥还是敬重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识英雄重英雄!
杨业绝食几天后一头撞死在李陵碑上,让在场所有的辽人肃穆起敬,敬佩他的忠勇于无畏!
潘仁美得到消息后,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被拔出掉了,只是还没连根拔起,杨七郎,杨大郎,杨二郎都死了,杨四郎重伤跌下悬崖至今生死未卜,他不希望他是第二个耶律休哥,杨五郎不知所踪,杨六郎和杨三郎还活着,他得想办法将他们一一铲除不可!
突的他挠中灵光一闪,眼里划过一道暗芒与狠毒,他迈着沉稳的的步子朝宋太宗的营帐走去。
宋太宗正为丧失了几名得力的战将而暗自伤神,没想到杨业一死,他的大宋军队便溃不成军,望见辽人就丢盔弃甲,节节败退,也无心再战!
唉,早知如此还是派兵支援救出杨业等人,至少他还能保存实力,过段时间还能重整旗鼓,再与辽人决一死战!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潘仁美走进去就看到宋太宗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关切的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宋太宗淡淡地瞟了一眼潘仁美,低声道,“潘爱卿来了?”如今他的身边也就只剩下这么个重臣了。
潘仁美走上前去,又是献计道,“皇上,杨将军之所以惨死两狼山一切皆是那辽国北院大王所为,此人过于歹毒狠辣,他深知我大宋的主力军都是掌握在杨将军的手里,所以才集中所有兵力攻我西路军!”
“唉,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我大宋此次出征又以惨败而收藏,甚至比金沙滩一战还要惨烈,那耶律休哥固然可恨,可是朕也有过也,要不是朕犹豫是否派兵支援杨将军,杨家军也不会全军覆没,惨死在辽人的铁骑下”宋太宗长叹一声,反思追悔道。
潘仁美听了,赶紧跪在地上再次怂恿道,“皇上无过也,皇上当时也是从实际出发考虑的,若是皇上派兵支援杨将军,我军的损失会更大,两狼山地势险峻,被耶律休哥的铁骑优先占领主导地位,我军若去,只有进没有退的地,等于我军是送羊入虎口!皇上,我们还没战到一兵一卒就还没算战败,要想反败为胜,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
潘仁美的这一席话听得宋太宗心理一阵舒坦,那么说杨家军的死他不应该自责太多了,他目光充满希望的望着潘仁美道,“爱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潘仁美见自己的言语已经勾起了老皇帝浓厚兴趣,他堆砌着满脸的忠诚,“皇上,依照如今我军的士气和武器装备,谋略战将来看皆不是辽军的对手,确实不宜再战,若是硬碰硬,我军必会继续大败辽军!不过臣想到一个良机,不知皇上是否觉得可行?”
老皇帝看着潘仁美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急切的命令道,“你有什么良策就赶快献上来!”
潘仁美点了点头,恭敬地道,“皇上,自古有云,‘擒贼先擒王’,我们何不将耶律休哥擒到手里,以此为人质,让大辽的萧太后和小皇帝交出燕云十六州以做交换,以那耶律休哥在大辽臣民的心中地位来说,萧太后不得不答应!“
宋太宗听罢,睨了潘仁美一眼,摆了摆手道,“你以为那耶律休哥有那么好擒拿的么?”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潘仁美见老皇帝一脸很不赞同的轻蔑样再次走上前将嘴凑至他的耳畔说了几句,宋太宗听罢,随即脸上一片喜色,他伸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替拍,“好,很好,就依爱卿所言,你快下去准备吧!”
耶律休哥营帐,一侍卫快步地跑了进来,“报,王宋军那边传来书信一封!”
耶律休哥从军事地图上抬起头,搁下手中的笔,手一伸,那侍卫恭敬地呈了来去,随即转身快步出了营帐。
他快速的展开看了一遍,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他偏着头望了身边的沈浪一眼随即将书信丢给他,沈浪接过快速的看了一遍,随即问道,“王,我们是退兵议和还是继续开战?”
耶律休哥眉头拧了拧,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既然宋主请求议和,那我们就暂时表面休兵,看看他们的诚意何在再做打算?”
他倒要看看这庸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沈浪站在一旁恭敬的答道。
旁晚十分,耶律休哥的营帐内再次收到一封来自大宋军营里的信函,此信函不是老皇帝的亲笔御函,而是潘仁美所书,耶律休哥嘴角的邪笑扩展的更甚,带着一脸的不屑和嘲讽,他是说嘛,这大宋皇帝怎么就突然舍得停战议和了,他可是记得他倾集三十万大军主动攻辽的目的是什么,原来是想要擒拿他耶律休哥为换取燕云十六州做人质,不是他瞧不起他宋太宗,就凭他的那些虾兵蟹将也想捉拿他耶律休哥,简直是做白日梦!
这潘老贼看来是想当皇帝想得都快要疯了,看他那按捺不住的样子,简直是可笑至极,他还在信中一再要求将那庸主给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