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整以暇的说道:“擒下你,什么解药得不到?”
丹顿立刻大叫道:“你做梦,解药根本不在我身上,除非你交出玉玺和逊位诏书,否则休想是到解药!”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笑道:“王兄,雪山上这么冷,你何苦还亲自跑一趟。”
“多谢皇上的关怀,臣已大好了,何况丹顿为臣费了这许多心思,若是不让他见见臣,岂不是对他不住?”
丹顿一看到北静王从天而降,惊得瞪大眼睛,指着北静王愕然道:“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北静王身边跟着水溶,水溶眉一挑,眼一横,冷声道:“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丹顿,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在水沏说话的时候,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从悬崖下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草木烧的味道,原来从悬崖垂下去的树藤着了火,已经烧了上来,那树藤是丹顿给自己最后一条后路,丹顿立时变了脸色,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计,休说是江山,只怕还想活着也是难于登天了。丹顿此时反而镇静下来,他将心一横,喝道:“狗皇帝,去死吧,点火!”
水沏淡淡一笑,脚尖一扫将浮土扫开,露出一条引线,他取出火折子将引线点燃,引线嗤嗤烧了一会,然后便悄没声息的灭了,丹顿原本紧闭着眼睛,他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可是等了好一阵子,他只听到数声讥讽的笑声,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暴炸声,丹顿彻底呆住了,皇上将手一压,喝道:“将一干瘦逆贼绑了,下山。”丹顿睁大眼睛,茫然的被绑了起来,他只摇着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一行人下了山,在山脚下遇到了扎索带着狄罕的精壮勇士,丹顿仰天长叹,再没话可说,他原以为在接云山能占着地利,可是有狄罕人在,这地利他根本就不占不上,想必那些树藤便是扎索带人烧的。这是丹顿的猜测,丹顿不清楚的是,扎索在夜里一个人摸上了留仙台,山顶极寒,丹顿的人都下到半山腰的山洞里避风雪,正好给了扎索机会,他将所有的火硝都倒了出来,只将空罐子埋下去,一夜风雪正好掩去了他留下的些微踪迹,丹顿的人天亮后上了留仙台,谁能想到有人半夜上来,因此他们也没有检查,只恭候丹顿前来,却不知道早就被人偷梁换柱,那炸药再难炸响的。
水沏水溶见了扎索,自有一番亲近,三人寒暄一番,便押着丹顿等人回永宁关去了。众人刚离开接云山,便有一个女子纵马而来,她看到地上的有人被拖拽过的痕迹,双眉紧紧皱了起来,便悄悄尾随着大队人马来到永平关外。她用大披风遮住自己的身子,混入看热闹的百姓之中,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她,众人直往王府而去,这女子则混入城,一刻不停的往京城方向赶去。
救活了北静王,活捉了丹顿,平息了一场叛乱,皇上来永平的目的都达到了,边关苦寒,不利于北静王的调养,因此皇上便命人备下车马,带着水沏黛玉和北静王一家回京城去了。一路同行的自然还有查仁汗王丹莲阏氏和朵朵公主,而扎索王子则留下来处理族中事务,查仁汗王打算让他独当一面,等他们从京城回来,就正式传汗位给扎索。
一路之上,黛玉陪着北静王夫妻坐在车中,端茶倒水调羹弄汤的,服侍的极为周到,不止是让水沏看红了眼,就是皇上也暗暗吃了几壶老醋,话里话外都是酸溜溜的。很让北静王闷笑了几回。一日无事,水溶陪着父亲说话,不经意间将水沏被下蛊,公主府被群蛇围攻之事说了出来,北静王立刻警惕起来,他忙让水溶请来皇上,对他说道:“皇上,我的身子好多了,咱们快些赶路吧,听溶儿所说,京城不太平,只留皇后在京里,太危险了。”
皇上笑道:“王兄放心吧,京城里每日都有密报,并没有什么事情,剩下的路也不多了,回头让沏儿去打个前站,明天也就能到了。”
就在皇上一行人往京城走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到了京城,她径直去了一家脂粉铺子,只说要订购大宗的胭脂水粉,要和掌柜的面谈。伙计将这女子接入内堂,一个身材丰腴,眉梢眼角尽是风情的妖艳女子迎了出来,这女子用生硬的汉语淡淡说道:“原来掌柜的是位姑娘,失敬了,听说贵店有紫薇舍人传下来的秘制脂粉,掌柜的可否取出让我见识见识。”
那丰腴的女子一怔,转瞬便笑道:“姑娘果然是识家,请到里间说话。”两人进了里间,丰腴女子将门关好,抬头审视着来人,低声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将这封信交于你的主子便可。”那女子眉梢眼角带着傲气,将一封信放在桌上,挑眉看着面前的女子,不再说话。
那丰腴的女子正是薛宝钗,她奉水泠之命开了这间铺子,明面上是卖胭脂,暗地里却为水泠联系各方势力,简郡王府被查抄之后,薛宝钗对于水泠倒是重要了许多,水泠虽然一向清冷,可是容貌却是极好,薛宝钗不觉将心思放到了他的身上,水泠越是对她若即若离,薛宝钗就越是沉迷。此时看到一个容貌不下于自己,气度又经自己高贵的年轻女子来找水泠,薛宝钗心里直泛酸,面上笑容敛去,她冷冷的拿过信便要拆。那坐着的女子刷的甩过一鞭子,抽得宝钗手背裂开鲜血直流,那封信也被鞭子卷了回去。“你算什么东西,这信是给水泠的,凭你一个贱人,还没资格看。”那女子红唇张合,吐出冷冷的话语。“若是误了水泠的大业,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女子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