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沏一道指风扫向秀仪,秀仪顿时大叫道:“皇上,您不能听那贱人一面之辞,简郡王爷是您的亲生儿子,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加害太子殿下,这贱婢诬陷王爷,求皇上明鉴呀!”
孙嬷嬷气急,冲上前骂道:“贱人,你在太子宫里说的话冯公公和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
秀仪脸上又惨白了几分,她将心一横,咬牙道:“回禀皇上,那都是奴婢打着王爷的名头所为,与我们王爷无关,傅清荷根本不知道威胁她的王爷是是奴婢假扮的,求皇上明察。奴婢情愿认罪伏法,请皇上不要连累无辜。”
皇上被秀仪气了个倒仰,一双龙目扫视秀仪,皇后坐在一旁直皱眉头,水沏冷声喝问道:“本王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加害本王?”
秀仪也豁出去了,只呛声道:“奴婢从小就伺候三皇子,亲眼看到皇上从来不会正眼瞧他一眼,皇上的眼里只有太子,三皇子为了让皇上关注他,他拼命读书,练功,可是皇上仍然象是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三皇子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大冬天里他只穿着单衣在外里冻着自己,就是想冻病了好让皇上过去看他一眼,可是皇上要亲自教太子殿下功课,只打发了太医去给三皇子诊治。三皇子郁结于心,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可是皇上却连一回都没有去看望过他,后来每次宫里有宴会,三皇子都会称病不去,他就是想要皇上注意到他这个儿子,能给他那怕只有一丝丝的关心,可是皇上从来都没有过,三皇子不参加宫宴,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在意,他的心冷了,从此再也不笑,皇上,您可知道,三皇子小的时候笑起来是非常可爱的。他十三岁,您就打发他出宫开府,而太子殿下如今都十八了,还住在宫中,这对三皇子太不公平了;同样是皇上的儿子,六皇子寸功未立,他的母亲份位还比不上淑妃娘娘,就因为他养在皇后娘娘的宫中,便被封为亲王,而我们王爷仅仅是郡王;司马素馨根本不爱我们王爷,皇上为了解决她纠缠太子,便将她甩给我们王爷,您想过我们王爷的感受么,他一点都不爱司马素馨,就连北静王世子的麻烦您也甩给我们王爷,难道我们王爷就不配有自己可心的人,他只能收拾别人不要的东西么?”秀仪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已经失控的大叫起来。
皇上双眉紧紧拧起来,没错,秀仪说的是事实,可是秀仪并不知道,三皇子的出生是皇上并不愿意看到的,当年还是贵人的沈淑妃用了手段才有了身孕,她也知道自己不得皇上的心意,因此便死死瞒着有孕之事,直到显了怀大家才知道,她又买通了太医,让太医说这一胎是个女孩儿,因有了水沏,皇上一直想要个女儿,这才容她生下了水泠,水泠出生后皇上便很不喜欢他,因为这个孩子是皇上被算计的证明,所以皇上总是不愿意看到水泠,而水泠因为沈淑妃一直要他去讨好皇上而变得性格阴冷,也不得皇后的欢心,这几下里一凑,便让水泠成了整个皇宫里最不得志的皇子,因为不得志,水泠的性格也就越来越冷,他刚刚过了十三岁的生日,皇上便将他打发出宫,早早的让他独立门户,也省得他在宫里碍眼。
皇后在一旁冷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岂有你小小宫婢说话的份,简郡王寸功未立,只是因为身为皇子便得封郡王,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说清儿封亲王不公平,你可知道清儿的生母是为了救驾才动了胎气难产而死,这救驾之功大过天,清儿被封亲王实至名归,你这贱婢休得妄言!那司马素馨是沈淑妃自己相中的,她将司马素馨夸得如天人一般,本宫岂能夺了她的心头所爱,本宫如了她的心意,你这贱婢却在些说嘴,分明是你这刁奴奴大欺主!”
秀仪伺候沈淑妃多年,自是知道好些内情,只是她从来都是偏执的只看一面,只想着水泠百般可怜,却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那水泠是个好的,皇上又怎么会没有一丝父子之情,皇后既能容得下别的妃嫔生的孩子,将他们视为已出,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着水泠。
不论秀仪怎么说,帝后二人和水沏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秀仪只是一个姨娘,她还没有这通天的手眼。就在秀仪大叫之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他走到小路子身边低低耳语几句,小路子脸色微变,忙向皇上低声回禀了,皇上双眼一缩,冷声道:“朕知道了。”
秀仪一直偷偷窥测皇上的神色,她认得那个小太监是跟着冯公公的,而皇上听了小太监带来的消息明显脸色有些不好,她便猜测着是不是她的王爷已经逃出去了,若真是如此,秀仪暗想,只要能保住王爷,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王爷,秀仪愿意为您尽忠!
皇上命人将秀仪先押下去关起来,再遣退了殿上的闲杂人等,这才对皇后和水沏说道:“水泠这逆子竟然抢先一步逃走了。”
皇后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宫中是不会走漏消息的。他怎么还会逃走?”
皇上沉声道:“只逃走了他一个人,司马素馨和府中其他人都在。沏儿,你去林府传朕旨意,命林成秘密搜捕水泠。”
水沏躬身接旨,急匆匆出宫去了林府。林成听水沏说了一回,忙召回简郡王府外的暗哨,听到暗哨说简郡王爷根本没有出府,水沏和林成都是面色凝重,水沏沉声说道:“林兄,你速去搜捕水泠,我回宫向父皇请旨,给你加派人手。”
林成想了想说道:“殿下,臣有一策,请皇上另派官员在明面上搜捕,臣在暗处加派人手,双管齐下或许能尽快将他辑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