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竹影直起身子,回到黛玉的身边站好,乌里雅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便对黛玉强笑道:“郡主说话的话本汗会好好考虑。”
黛玉明白乌里雅的意思,便对林成笑道:“哥哥,烦你送汗王出帐。”
林成起身将乌里雅送出营帐,水沏站起来迎上前,未开言之前先看看林成和乌里雅的脸色,可是这两人的脸上也看不出喜忧,水沏心中不免费了猜疑。
乌里雅看到水沏,强笑道:“二弟,今晚你得陪大哥好好喝几杯。”ii水沏点头道:“没问题,大哥想喝多少为弟都奉陪。”乌里雅到现在都不知道水沏早就心仪黛玉,还想拉着他为自己多说些好话,却不知道水沏不在黛玉那里给他上眼药,就已经是很厚道了。
水沏和乌里雅喝酒去了,林成自然也和他们同去,左右黛玉的身边有兰心竹影松云青梅,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等乌里雅走远了,兰心忙问道;“姑娘,那乌里雅汗王可是死心了?”
黛玉轻叹一声,一双秀眉微微蹙起,轻声道:“若是只两三句就让他放弃,他就是不乌里雅汗王了。”
竹影气道:“姑娘,那要怎么办?”
黛玉强笑了一下说道:“只能慢慢来了。”
青梅怒道:“这个汗王好没道理,是我们救了他,反倒象是欠了他似的,真象一张狗皮膏药,粘上还就撕不下来了。”
松云兰心竹影深为赞同,齐齐点头道:“没错,他就是一贴狗皮膏药。”
黛玉摇摇头道:“你们呀,尽说这些没用的,也别都在这里陪着我了,出去两个看看。”松云听了黛玉的吩咐,便拉着竹影的手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篝火旁边,乌里雅和水沏已经拼起酒来,乌里雅边喝边说道:“二弟,我对林郡主是真心的,当日她救我上船,我一看到她那双如水晶般纯净的双眼,便认定了她就是我的国后,好兄弟,你帮我多说说好话,一定为大哥促成这桩美事。”
水沏却摇头道:“大哥,你可太难为我了,郡主有父皇的旨意,再者说,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家,如何受得了你吐罗的风雪,大哥若真是为郡主好,便听为弟的劝,不要再提求亲之事,这样对郡主的闺誉有伤。”
乌里雅的酒量原就不如水沏,再加上他有借酒浇愁之意,水沏又成心灌他,不多一会儿,乌里雅就觉得头发沉了,只大着舌头说道:“二弟,你不知道,林郡主就是我们吐罗的圣女呀。”
乌里雅的话吓了水沏林成一大跳,水沏急忙问道:“大哥,你可是喝酒了,吐罗的圣女不是早就过世了么,郡主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圣女?”
乌里雅半醉半醒的说道:“二弟,你不知道,郡主生得和圣女一模一样,我是国主,只有我才有资格看到圣女像的真容,真的,大哥不骗你,林郡主就是我们的圣女。”
林成听了只紧皱眉头,沉声道:“你们吐罗的规矩我们多少也知道些,你就是因为舍妹生得像你们的圣女,便不顾我们的意愿强来求亲?”
乌里雅只说了句:“不是……”便醉卧在一旁不醒人事了。别人再想问什么也是不能了。
乌里雅在这边饮酒,澹台桑云一直坐在不远处,她看到乌里雅醉倒,倒快步上前将乌里雅扶了起来,对水沏林成说道:“汗王醉了,我送他去休息。”
水沏点点头,澹台桑云是乌里雅的侍卫,他有什么可不同意的。林成盯着澹台桑云和乌里雅的背影,忽然低声说道:“这姑娘不错。”
水沏一愣,愕然道:“林兄,你说什么?”
林成淡淡一笑道:“殿下,你也吃不了少酒,先去歇着吧,有什么明天再说。”说完林成便站了起来,往黛玉的帐篷走去,水沏心也站了起来,头有些儿晕,他不由的晃了晃脑袋,书砚子墨心扶住他,将他送到另一顶帐篷歇息去了。水沏躺了下来,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不用守着我,在外面不安全,你们去保护玉儿。”
子墨书砚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太子都醉到这般程度还想着自家小姐,成,就冲着这一条,这姑爷,他们俩个先认下了。
林成让兰心进帐通禀一声,黛玉请他进帐,林成才缓步走了进去,对黛玉笑着说道:“玉儿,你看澹台侍卫如何?”
黛玉笑道:“澹台小姐是位难得的姑娘,她不止有一身好功夫,性情也大气……哥哥,你的意思是……”黛玉说着说着便想明白了林成的意思,不禁透出一份惊喜,若是那乌里雅娶了王后,这求亲的困局便不攻自破了。
林成点头道:“我瞧着那位澹台小姐对乌里雅汗王很关心,便忽然有了这种想法,玉儿,你决得怎么样?”
黛玉想了一会儿,点头笑道:“果然是极合适的。”
林成笑道:“既然玉儿也觉得合适,那哥哥就去安排了。”
黛玉忙说道:“哥哥,澹台小姐是位好姑娘,你别伤着她。”
林成笑道:“玉儿你放心,哥哥有分寸的,我只是觉得那位澹台小姐心里有乌里雅,就是顺水推舟,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玉儿,你歇着吧,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只安心睡着,周围的侍卫都安排好了,你尽可以放心。”
林成说完便走了出去,要怎么样去撮合乌里雅和澹台桑云,他要好好谋划谋划。
乌里雅的大帐中,澹台桑云将他轻轻放在榻上,看着乌里雅沉沉的睡容轻轻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大帐,去做了些醒酒汤了吃食,刚才乌里雅只是喝酒,并没吃什么东西,澹台桑云都看在眼中的。
少时将吃食和解酒汤端来,澹台桑云见乌里雅双眉紧缩,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她不由叹了口气,将托盘放下,半跪在乌里雅身边,用双手轻轻按揉乌里雅的头部,直按了小半个时辰,乌里雅的眉头舒展许多,澹台桑云才松开手,她原想站起来,可是跪得太久双腿麻痹,澹台桑云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乌里雅的身边,乌里牙睡得沉,根本不曾察觉,澹台桑云正要支起自己的身子,可是忽然如魔怔了一般,只痴痴的望着乌里雅,忽然俯下身子飞快在乌里雅唇上亲了一下,忽然她便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出帐去,只在帐外倚着帐篷站立,一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双唇,整张脸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