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良双眉紧锁的沉声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吐罗人。汗王别急,我看今天天气不太好,估计午后会有一场雨,到时我派人趁着大雨去偷营,一定能将吉吉公主救回来的。”
丹顿走出营帐看看天色,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希望你的人能回来。”
蒋方良自信的笑道:“他们可都是一流高手,对付吐罗人绰绰有余。”
这蒋方良的确有点本事,果然不出他的预测,过午之后真就下起雨来,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线遮住了人的视线,就在这时,两条身影从狄族大营里溜出来,直奔吐罗大营。
吉臣没有想到下着这样的大雨狄族人还会来偷营,一时疏于防范,竟让那两人突入小帐篷之中,两个人进了帐篷便楞住了,帐篷中是有个女人的背对着帐门坐着,两人上前小声说道:“吉吉公主,我们奉汗王之命前来救您。”
那女子背影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两人等了片刻,见吉吉公主不说话,他们忙转到吉吉公主的正面,一看之下险些气歪了鼻子。那哪里就什么吉吉公主,只是一个假人,难得吐罗人将这身形做得如此逼真,竟骗过那么多人。
两名蒋方良的手下情知上当,忙悄悄退了出去,两人快出了吐罗大营之时才被巡营的哨兵发现,两人立刻动手去杀哨兵,这名哨兵在临死之际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发出警报,大批的吐罗士兵奔出,将两人团团围住,这两人左突右冲,无奈吐罗士兵勇猛异常,且又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那两人心知不可能都逃出吐罗大营,两人对了个眼神,他们之中略胖的那人忽然抓住同伴的身体,使足力气将他扔向营外,被扔出之人在吐罗士兵身上连踩几下,终于突出重围,狂奔回狄族大营。而那个略胖的,却被吐罗士兵当场格杀。
吉臣听说逃走了一个人,当既变了脸色,一面传令三军戒严,一面派人给查仁汗王送信,让他提高警惕。丹顿和蒋方良听说吉吉公主并不在吐罗营中,那顶不起眼的小帐篷只是个圈套时,丹顿气得怒发冲冠,恨声骂道:“吐罗小贼欺我太甚,来人,点齐三军,随我杀尽吐罗军。”
蒋方良却沉声道“汗王且慢,还是先查明吉吉公主到底在不在吐罗营中,若是他们根本没有抓住吉吉公主,我们再动手不迟,若是公主真在他们手中,您这样贸然出兵,岂不是要白白葬送了公主的性命?”蒋方良这样说可不是真顾忌吉吉公主的性命,而有另有打算,丹顿一时可想不到这些。
丹顿气恼道:“怎么查?你派的高手不也折在吐罗大营么?”
蒋方良笑道:“我们不好查,何不找人帮着查?”
丹顿皱眉道:“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方良笑道:“汗王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蒋方良在丹顿耳旁低语一阵,丹顿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道:“此计甚好,蒋先生,多亏你来了,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蒋方良淡淡笑道:“只要汗王成事之后不忘记我家主人,方良便与愿足矣。”
丹顿笑道:“这是自然,蒋先生放心,我丹顿可是言而有信之人。”两个商议好之后,两三日里竟没再向吐罗大营派兵,吉臣严阵以待了几日,赶到乌里雅水沏黛玉水溶赶到蒙河源,丹顿也没再对吐罗军做什么。
水沏黛玉水溶一到蒙河源便先去狄罕的营地拜会查仁可汗,查仁可汗见到水沏黛玉水溶自是极为欢喜,可是看到水溶的脸色不太好,身上又有伤,忙关切的问了起来。水溶淡笑着说了一回,听的查仁汗王不停的感叹。他忽然想起一事,忙拿出厚厚的一封信交给水沏,水沏一看领信封上的笔迹是北静王的,不由楞了一下,查仁汗王笑道:“你们走后我觉得应该和北静王爷通个消息,这便让扎索送信过去,将你们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也免得北静王爷担心。”
水溶躬身道:“多谢汗王体贴周到,我们竟把这事疏忽了。查仁汗王笑道:“你们还年轻,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的道理了。”
查仁汗王的说话得水沏黛玉水溶都低下头来,三人俱感到不好意思。查仁汗王便笑道:“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快看信吧。”
水沏黛玉水溶将火漆封印的信封打开,三人都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北静王给水沏黛玉水溶每人都写了一封亲笔信,给黛玉写的最多,厚厚的十几页,看得黛玉眼圈儿红红的,两排编贝般的玉齿紧咬着下唇,她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十几页信纸上写满了北静王夫妻的关怀和担心,看得黛玉心里暖融融的,真想立刻回到永平关和北静王夫妻团聚。给水沏水溶的信要简短许多,除了关心之外,北静王没忘记再三叮咛这兄弟两人要好好照顾黛玉,特别是给水溶的信,北静王几乎是强硬的命令他,要保护好水沏,黛玉的安全,不能让他们两人出一丝一毫的事。
看到黛玉眼圈通红,水沏水溶两人一齐伸头去看北静王写给黛玉的信,黛玉却将信贴于胸前,轻嗔道:“不许你们偷看。”
水沏好脾气的笑道:“好好,不看就不看。可是三弟,你瞧你眼圈通红,回头让人看了还以为我和二弟欺负你了呢。”水溶也半真半假的说道:“可不是呢,爹也真是的,等我见了他,一定得将这事告诉他,爹让我照顾好你,可是他却带着头的欺负你,这不是为难我这做儿子的么,三弟,你脑子最灵,快帮二哥想个万全的法子。”
黛玉嘟起小嘴嗔道:“二哥,不许你乱说,水伯伯才没有欺负我。你再说我可要恼了。”
水溶为了逗黛玉开心,故意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摊手叹道:“唉,大哥,如今好人难作哦!三哥,看在二哥我身上有伤的份上,别恼我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