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自然只是觉得奇怪,而那几个知道内情的公侯爵爷悄悄交换了眼色,乌普爵爷,乌里雅的一个异母弟弟上前一回低头说道:“回汗王,大哥生病不能前来。”
乌普这话乌里雅有些不相信,乌音是王室子弟里身体最强壮的一个,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因此乌里雅沉声说道:“生了什么病,可请了圣医?”在吐罗,只有圣女殿的人才有资格学医,为了表示对圣女殿的尊重,上至汗王下至百姓,都尊医者为圣医。
“嗯……回汗王,大哥突然生病,还没来得及请圣医,只求大巫赐了符水。”圣女殿的圣医从来不说假话,乌普不敢也没有本事去串通圣医,只能拿大巫说话。
乌里雅皱起眉头,在中原游学的经历让他知道,巫术根本就是骗人的东西,那符水更是要命,便是没病的人也能喝出病来。因此便回头站在他身旁的水溶说道:“三弟,乌音爵爷生病,大哥得麻烦你走一趟,看他生了什么病,连最重要的葬礼也不能参加。”
水溶微笑点头道:“没问题,我这便过去,大哥派人引个路就行。”
乌里雅点头道:“让乌普达罕达塔他们陪你过去,也好给你做个翻译。”
乌普听乌里雅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正在犯猜疑,便听乌里雅说道:“这位东方先生是本汗的结拜兄弟,他的医术极高,乌普,你引东方三弟去乌音府上为他诊脉。”
乌普当时就脸色微变,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他对面的拉他尔,拉他尔是拉娅太后的哥哥,执掌着相当于吏部的任职所。这次谋反,拉他尔就是那个沟通宫内宫外,上窜下跳的家伙。拉他尔心中暗道:“没用的东西,连个谎话都编不圆,怪不得你们兄弟几个联手也斗不过一个乌里雅。”暗骂归暗骂,拉他尔还得上前解围道:“汗王,臣进王宫之前曾去过乌音爵爷府上,爵爷喝了符水之后好多了,不必烦劳东方先生。”
乌里雅心中疑窦顿生,便沉声道:“既是好多了,为何不来参加太妃的葬礼?”
拉他尔心里一滞,暗道:“难道他看破什么了,怎么如此追问?”
不等拉他尔再说什么,乌里雅便对水溶说道:“三弟,还是要辛苦你走一趟,乌音若是病得不重,便将他接来参加太妃的葬礼,若是病情不轻,请三弟施展回春妙手为他治疗。”
水溶听明白乌里雅的话外之意,淡淡笑道:“汗王放心,小弟这就去了。”说完水溶便随着达罕达塔两人向外走去,拉他尔眼中寒光闪过,向旁边一位大臣咬牙使了个眼色,同时用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那大臣会意,立刻假接尿遁溜出正殿,安排杀手去了。
乌音的爵爷府离王宫并不太远,骑马只要两刻钟,水溶和达罕达塔兄弟很快到了乌音的爵爷府。前来迎接的管家神色有些慌张,水溶已经加了小心,还用汉语告诉达罕达塔兄弟二人要提高警惕。管家走得很快,将水溶达罕达塔三人引到后宅之后,他便不知往什么地方一钻,没了人影。
耳中听得破空之声,水溶刷得抽出腰间软剑,厉声喝道:“小心暗箭。”说着便纵起身子手挽剑花,封住前方的来路,达罕达塔两人跟着乌里雅出生入死,机警不输水溶,两人手握腰刀抵住水溶的后背,三人形成一个简易的三角战阵,凭是那一面有敌人攻来,都没有机会偷袭到战友的后心。
一轮箭如雨一般射来,水溶达罕达塔三人刀剑齐舞,只见寒光闪处断箭纷纷,不到一盏茶的时候,这三人绞断了数百枝箭。藏在暗处的射手惊呆了,他们虽然还想再射,可是一摸腰间的箭袋,竟然都空了。暗处指挥之人一见这种情形,忙叫道:“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冲上去杀了他们,一人赏金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那些人一听说赏金一千,眼都绿了,举着手中的腰刀疯狂的扑了上来。
水溶冷冷一笑,沉声道:“达罕达塔,我们比比谁杀的多!”
达罕达塔热血上涌,嗷嗷叫道:“比就比!”说着便迎向来犯之敌冲上去,但见弯刀过处血花飞溅,达罕达塔两人真如两部人命收割机,那两把腰刀便是两把死神的镰刀。
水溶长剑当胸横握,衣襟在风中猎猎翻飞,那张英俊的脸上杀意正盛,如俊美的修罗一般。一股无形的气场镇慑得那些杀手竟不敢上前,后面的指挥之人见了立刻大叫道:“谁杀了这个白衣小子,加赏金五千。”
巨额赏金再次刺激这些杀手,就连那些原本围攻达罕达塔的杀手也转而攻向水溶。水溶面无一线惧色,手中长剑看似缓慢实则如疾风一般的挑出,软剑如灵蛇吐信,眨眼间便连挑四名杀手的大动脉,只见鲜血如箭般喷射出来,四名杀手倒地不起,在地上chou(郁闷的违禁字眼呀)动几下便没了气息。后面的杀手见水溶如杀神一般,再不敢上前,都涌向达罕和达塔两人,达罕达塔两个杀得浑身是血,也看不出受没受伤,一名杀手从达罕的背后举刀劈下,而达罕此时正被另一名杀手以弯刀纠缠,根本无法顾及自己的后背,达塔也被杀手缠住无法支援,水溶立刻跃身上前飞起一剑刺入杀手的后心,解了达罕之急。水溶刚刚抽出长剑,便觉得身后有一股劲风冲来,他忙拧腰转身正面迎敌,可是敌人来势太快,水溶来不及接下这一招,只能尽力向左一躲,避过要害之处,到底让那杀手一刀劈在他的右肩上,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奔涌而去,水溶忍痛跃身飞出一脚,正踢中砍伤他的那名镜杀手的心口,那杀手狂喷鲜血,一个跟头栽倒,往阎王殿报到去了。